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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草莽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追云

金屋藏草莽 佩戟 2397 2020-07-21 22:20:48

  “那么我應(yīng)該怎么做?”

  琴師已換了許多首曲子,每一首都是一樣的清雅悠揚。他始終在廊下,以他與二人之間的距離足以聽清二人的談話內(nèi)容,可見宋禛毓很信任他。

  宋禛毓拿出一份名錄,推到薛問荊面前。薛問荊一看,是曾經(jīng)追云宮案的三皇子府的門客及下人名錄。

  “那人多年來隱藏在民間,要找到她,恐怕得先從追云宮案還活著的人查起。”宋禛毓屈指點了點名錄上一個用朱筆圈出來的名字,“三皇子自盡后,府上幕僚多被誅殺,還活著的屈指可數(shù)。標紅的這一位比其他人有特殊些,在三皇子謀逆案中他的證詞起了決定性作用?!?p>  她指出的人名叫陸大亭,名錄上寫的是謀士。薛問荊不記得宣陽王府里有這一說,可能這是皇子才需有的吧。她問:“此人現(xiàn)在何處?”

  “他一度在戶部任職,三年前告老,攜家眷回了老家益南?!彼味G毓道,“三日后將有人啟程前往益南,世子妃與他一道便可。”

  回府之后,薛問荊告訴江煥:“三日后我要往益南一趟,可能去得些時日?!?p>  江煥微微皺眉,“益南?去那做什么?”

  薛問荊斟酌了一會兒應(yīng)該如何告訴他,道:“今日我去宋府,宋禛毓讓我去找當年追云宮案的一個證人,我有不得不答應(yīng)她的理由?!?p>  江煥眉頭皺得更深了些,薛問荊笑了笑,伸出手去想要撫平他的眉頭,“好了,去找個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危險的事。過個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了?!?p>  江煥握住她的手,“你一個人去?”

  “我會帶上阿陸和小秋。宋禛毓說還有一個人會同行?!毖柷G道,“她沒告訴我是誰,只說到時候我見到人就知道。她既然這樣說了,那個人我應(yīng)該見過?!?p>  江煥道:“我和你一起去。”

  薛問荊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愣了愣,不敢相信地說:“你在開玩笑嗎?我這次要去的是益南又不是京郊,益南離京城可遠了,你去了你在朝中的事務(wù)誰來辦?”

  “兵部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那些常務(wù)我提前安排好就是。正好也差不多到了巡視各地軍情的時候,待明日我便去向圣上稟報,親自去一趟益南。”江煥語氣堅決,沒一點商量的余地,“宋大人城府深沉手段狠戾,她讓你去做的事我實在不放心?!?p>  他還記得薛問荊被傷病折磨瘦得骨瘦如柴的樣子,他希望可以保護她。就算不能阻止她身探陷阱,至少也要在危難時陪在她身邊。

  薛問荊有些無奈地說:“那你可自己安排妥當,若是誤了事我可不負責。”

  江煥見她答應(yīng)得爽快,展顏一笑,看得薛問荊心跳都漏了一拍,“那就這么說定了。益南離益州很近,到時既能去探望奶奶,遇事還能請王大人幫忙?!?p>  薛問荊靠進他懷里,“現(xiàn)在說的這么好聽,到時候可不許食言。”

  三日后,當見到將與薛問荊同行的是誰時,江煥無比慶幸自己與她同往。

  許芝笑得溫文儒雅,“尚書大人,幸會幸會?!?p>  江煥面無表情,“許大人不是請病假在府中休養(yǎng)么,怎么也出門來了?”

  許芝垂眸淺笑,“許某有些事需要到益南走一趟,沒想到正好與尚書大人一路,榮幸之至?!?p>  江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向薛問荊伸出手,“上車吧?!?p>  薛問荊在心中把宋禛毓罵了無數(shù)遍。難怪不提前告訴她,這是明白她若提前知道了必定會想法子錯開行程。

  她對許芝說不上討厭,相反,她很同情他兒時的遭遇,但他殘忍古怪的性子讓她覺得還是盡量離此人遠些為妙。

  為能與薛問荊在一塊兒,江煥毅然舍棄了朝廷為他準備的車隊,便服與薛問荊同乘。他本來還有些猶豫,但看到許芝之后他覺得自己的選擇真是明智極了。

  薛問荊上車后輕輕戳了戳他,“你與許大人有過節(jié)?”

  江煥回答道:“沒有?!?p>  薛問荊哦了一聲,“你剛剛表情那么難看,我還以為你與他不和呢?!?p>  不知為什么,江煥聽了這句話心里有些不舒服,語氣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在朝中一向如此?!?p>  薛問荊回想起她出嫁前的事,深以為然地說:“確實,以前我見你的時候你也老是挎著一張臉?!彼l(fā)揮了自己浮夸的演技,“就像這個樣子?!?p>  江煥看見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少來,我什么時候有過這個表情?”

  “分明就有?!毖柷G煞有介事地說,“這位女郎墻翻得也不怎么樣?!?p>  江煥想起來了,那回他到東宮面圣,出來時正好逮到她。怪得很,當時他只隔著墻聽了一句就認出了她的聲音。

  “還好意思提?”江煥伸出手捏她的臉,“小小年紀不學好,偷溜出掖庭不說還翻進東宮里去。若遇上的不是我是別人,我看你怎么辦。”

  薛問荊掙扎著想躲開,奈何馬車里空間不夠。江煥也不知何時養(yǎng)成的喜歡捏她臉的壞習慣,明明她臉上的肉并不多,弄得她很是懷疑自己的臉會不會被越扯越大。

  一路上許芝偶爾會與薛問荊交談幾句,他不故意惡心人的時候倒還是挺會說話的。江煥幾乎沒什么表情,只有在面對薛問荊的時候會笑一笑。薛問荊本來還以為他相比少時性子變了,原來只是對她的態(tài)度變了而已。

  益南本是益州的一部分,為便于管轄而獨成一州。王明明比在京城時略瘦了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還是他自己說的。

  薛問荊毫不留情地出言嘲諷:“王大人怕不是換了件深色的衣裳就產(chǎn)生了錯覺,我怎么覺得王大人豐潤依舊呢?”

  王明明想立刻反駁又礙于江煥的面子不好說的太尖銳,只能向江煥投去希望他管一管的眼神。江煥憋笑憋得辛苦,別過臉裝作沒看見。王明明沒辦法,只好道:“許久未見,世子妃竟還記得本官,榮幸榮幸。”

  他不回懟薛問荊反倒沒了興致,收斂了笑容道:“此次前來打擾,一來許久未見理應(yīng)拜訪,二來也想向王大人打聽個人?!?p>  王明明早料到她必然無事不登門,問:“誰?”

  薛問荊道:“那人名叫陸大亭,現(xiàn)居益南?!?p>  她本沒抱太大希望,畢竟益南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屬益州牧管轄。想不到王明明聽了之后一挑眉,“那個曾經(jīng)在追云宮案做人證的陸大亭?世子妃找他做什么?”

  “有些問題想問問他?!毖柷G有些驚喜,真可謂得來毫不費功夫。王明明取紙筆寫了個地址,“他現(xiàn)在不叫陸大亭了,叫魯覃。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他那媳婦可厲害得很?!?p>  薛問荊嚯了一聲,“是怎么個厲害法?”

  “世子妃去了就知道了?!蓖趺髅饔亚榻ㄗh,“多帶些人,對克制他媳婦有奇效?!?p>  薛問荊聽他的語氣,仿佛那陸大亭的正室是什么洪水猛獸,半信半疑地問:“有這么厲害?”

  王明明深以為然地點頭,“世子妃可千萬別小看她。本官為官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此等悍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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