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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癭

第129章 五王隕落

唐癭 懟王 2163 2020-06-11 00:01:00

  《孔子家語·卷二·致思第八》中云: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元兇張承慶利用處士韋月向皇帝李顯控告武三思和韋皇后私通。

  他本以為會在朝中掀起驚濤駭浪,甚至?xí)兲臁?p>  但是,他卻從未考慮過一件事,“打人不打臉”。

  不管皇帝李顯信不信有這么一回事,都不會在群臣面前承認(rèn)有這么回事,事關(guān)皇家顏面,一個男人的顏面。

  且說,不管有沒有這回事,一個成熟的政治家都會以最快的方式將揭發(fā)者杖刑打死,并且會以誣告的罪名為其定罪。

  誣告意味著從來沒有這回事,才能保住李顯的顏面。

  一些堅持真相真理的“耿直”大臣們,在這件事情上失去了應(yīng)有的情商,卻堅持走三司會審的正規(guī)流程,豈不是“不管有沒有都會審問出一些流言蜚語”來嗎?

  世人更加相信自己腦補(bǔ)意會出來的“真相”,因?yàn)槿绻娴娜緯徧幨宽f月,一些所謂的案件證據(jù)該如何取證呢?

  難道要皇帝李顯親自來證明,亦或是韋皇后證明自己沒有與武三思私自會面?

  不管有沒有,流傳到外界的“真相”只會變得更糟。

  皇帝李顯經(jīng)歷數(shù)十年的政治波折和磨難,絕對不會將這件事的主動權(quán)交由群臣。

  當(dāng)武三思指使手下門客開始誣陷五王的時候,元兇張承慶已經(jīng)不重要,既然張承慶親手點(diǎn)燃了導(dǎo)火線,身在京城的武三思擁有著“天時、地利、人和”的優(yōu)勢,不會白白浪費(fèi)了這次機(jī)會。

  郎州刺史敬暉、毫州刺史韋彥范、襄州刺史張柬之、郢州刺史袁恕己、均州刺史崔玄暐,五位異姓王暗中與駙馬王同皎合謀廢掉韋皇后。

  雖然行動期間本人并不在京城,但暗中指使家族子弟一起聯(lián)手參與其中,其罪不可饒恕。

  宗楚客甚至在陳條里奏曰:五位異姓王故意做出不在場的證據(jù),想要洗脫罪名,但暗中指定了家族子弟留守京城,煽風(fēng)點(diǎn)火,唯恐則天大圣皇后的葬禮不亂,簡直其心可誅。

  實(shí)則,這五位有著擁立之功的功臣皆因官職身在外地,根本不知曉京城發(fā)生的事情。

  與皇帝李顯離心之后,五王沒有了天時。

  被貶出京城之后,五王失去了地利。

  異姓王遭人嫉妒,群臣與五王少了聯(lián)絡(luò),連人和都沒有了。

  很快,為了平息“武三思和韋皇后私通”的流言蜚語,皇帝李顯刻意鬧大了一件事情來吸引世人的目光,讓世人不再關(guān)注“私通”之事。

  朝廷下旨,將郎州刺史敬暉貶為崖州司馬,將毫州刺史韋彥范貶為瀧州司馬,將襄州刺史張柬之貶為新州司馬,將郢州刺史袁恕己貶為竇州司馬,將均州刺史崔玄暐貶為白州司馬。

  最令人關(guān)注的是,五個人一律為員外官,并長期留任。

  隨后,第二道旨意下來又削奪他們的封爵,從此,再也沒有了五王之稱。

  此外,朝廷還將韋彥范的賜姓奪回,恢復(fù)他原來的桓姓。

  等待守真在西京長安收到這些信息的時候,武三思等人已經(jīng)開啟了第二輪風(fēng)暴。

  這一次,樹想靜也靜不下來了。

  此時,武三思的府上聚齊了這個時期里最壞的幾位謀士和門客。

  每一為門客為了投名狀費(fèi)勁腦汁,只想讓武三思賞識自己。

  眾人經(jīng)常在梁王府里討論商議,說到興高采烈之處,唾沫橫飛。

  合謀良久之后,終于炮制出一條毒計。

  武三思讓門下的“五狗”分條列出韋皇后干預(yù)朝政的行為,趁著深夜將這些“大字報”張貼在東都洛陽的天津橋上,文中還請求皇帝李顯下詔廢黜韋皇后,不能再出現(xiàn)一位武氏天后。

  皇帝李顯勃然大怒,下令御史大夫李承嘉徹底追查此事。

  李承嘉是武三思的心腹親信,本來這些大字報就有他在其中參與。

  但他以御史大夫的身份上奏曰:這些文字是敬暉、桓彥范、張柬之、袁恕己、崔玄暐派其族人書寫和張貼的。雖然上面所寫的只是請求廢黜皇后,但他們實(shí)際上是圖謀叛逆,想要再次擁立之功,重新獲封爵位,請陛下允許將這五個人滅族。

  皇帝李顯下令司法部門將他們結(jié)案判刑。

  大理丞李朝隱上奏說:敬暉等人身在外地,還沒有經(jīng)過詳細(xì)審訊,不能急于將他們處死。

  大理丞裴談卻上奏:對敬暉等人應(yīng)當(dāng)按照皇帝的制命處以斬刑,沒收財產(chǎn),不需要再經(jīng)過審訊。

  皇帝李顯考慮到曾賜給敬暉等人鐵券,許諾過不對他們處以死刑,便下令對他們處以長期流刑,將敬暉流放到瓊州,將桓彥范流放到瀼州(今廣西上思),將張柬之流放到瀧州(今廣東羅定),將袁恕己流放到環(huán)州(今廣西環(huán)江縣),將崔玄暐流放到古州(今貴州省黔東南州榕江縣)。

  更為恐怖的是,五人的族內(nèi)子弟中凡十六歲以上的都流放到嶺外。

  一場沒有經(jīng)過任何審訊的案件就這么結(jié)案,當(dāng)事人至死也沒有明白自己所犯何罪。

  其實(shí),皇帝李顯也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實(shí)情,他只是被激怒,然后只想著草草結(jié)案,不要再聽到任何關(guān)于韋皇后的流言蜚語。

  這場案情之中,只有武三思才是最明白之人。

  最關(guān)鍵也是最得意的是,武三思終于試探出了皇帝李顯的命門所在,知曉了皇帝李顯最在意的地方。

  皇帝李顯提升御史大夫李承嘉為金紫光祿大夫,將其爵位晉升為襄武郡公,大理丞裴談也被提拔為刑部尚書。

  而那位想要走正軌流程的大理丞李朝隱則被外放為聞喜令(山西聞喜)。

  事情如果只是到了這一步,還有挽回的余地。

  就像是守真的從叔裴伷先一樣,即便被發(fā)配嶺南,守真仍可以派出商會的兄弟們張?zhí)珡埣碇热吮q{護(hù)航,送去金銀賄賂當(dāng)?shù)毓賳T,讓張柬之等人過上較好的生活。

  守真卻沒有想到,一個名為崔湜的年輕人逐漸嶄露頭角,登上了政治權(quán)利的舞臺,而這次,正是崔湜的投名狀。

  崔湜本是武三思的門客,但他卻腳踩兩只船,暗中成為了上官婉兒的情夫。

  按說改換門庭是很正常的事情,例如說以前投靠梁王武三思的門客,在安樂公主新建了公主府之后,不少人跟隨著前去了安樂公主的府上效力。

  詭異的是,崔湜不想讓人知曉自己的背后還有一張底牌,那就是昔日武后身邊的“巾幗宰相”上官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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