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運起越奔霄步法,他要盡量拉進與熾的距離。
他的熾刃暴風對于周晉的威脅最大:
不僅是有殺傷力的問題,主要是兩道狂風,會將人吹起。吹起在空中之時,簡直任人宰割。
這一招,可以說是,既有殺傷有控制。
果然,熾依然一臉略帶嘲諷的表情,他實在無法理解眼前的圣門年輕修士。
明知必死,卻還要死得如此毫無意義。
這對于魔族之人來說,實在無法理解。
如果說,剛開始,他對于殺死這個圣門年輕修士,還有一些興趣。
現(xiàn)在看到此人不僅不知死活,反而主動沖將上來,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
將其殺死,或許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現(xiàn)在扇動雙翅,不僅是在一方殺死一方般的例行公事,而是帶著一種意味:
此人,將是某家復活以來,殺死的第一個圣門修士。
“風,聽從某家之命?!?p> 一句輕輕的吟唱,自熾的口中念出。
依然是兩道狂風,一前一后,隨著雙翅的揮動,朝著周晉吹來。
此時的兩道狂風,因熾的殺心,竟比之前強烈不少。
既然此人求死,某家就成全你。熾如是想著。
周晉全身繃緊,勝敗在此一舉了。
這次距離太近,第一道狂風,眨眼即至,周晉步法全速動轉,腳下如風。
可惜,依然無法躲避過去。
就在周晉雙腳已經(jīng)被吹起,雙腳離地,馬上就要被狂風卷起之時。
啊——
周晉大叫一聲,用力將法劍插在地上。
大半個劍身,直接沒入地下。
但周晉總算,穩(wěn)住了身形,并沒有直接被吹起。
但這種好景并不長久,才數(shù)個呼吸,另一道狂風緊隨而至。
這次插入地面的長劍也無法阻擋周晉被卷起。
好消息是,第二道狂風,威力并沒有第一道強。
周晉還在空中,努力穩(wěn)住身形。
可是這個暴風的殺傷力太強大了,不僅強風直接攻擊肉體,刮起的石頭、碎木等硬物更會形成二次傷害。
周晉眼睛被吹得無法睜開,全身酸痛。
“云篆太虛,浩劫之初。
乍遐乍邇,或沉或浮。
五方徘徊,一丈之余。
……
昭昭其有,冥冥其無。”
周晉偷偷解開的,正是一直封印著他全身血肉之力的淵源六鎮(zhèn)秘印。
“淵源六鎮(zhèn)秘印,給我,解——”
周晉幾乎是在心中吶喊。
他壓抑太久了。
強悍的血肉之力,直接猶如大壩因滔天的洪水決堤一般,洪水噴涌而生,在其體內奔騰。
解至一半時,周晉已察覺不妙,此時的體內的血肉之力,已經(jīng)到了身體能支撐的極限。
若再解封下去,必定爆體而亡。
周晉已不敢妄動,不再敢解封。
但也知道,就如洪水決堤,此時堤壩的完全決潰已經(jīng)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
但也只能先不去理會,先著手眼前。
果然,狂風持續(xù)了大概三秒,隨后逐漸擴大范圍,然后后方移動。
未幾,風停。
周晉自空中下降。
此時周晉已經(jīng)距離熾數(shù)丈之遠。
只見周晉落地之前,重心收縮,兩腳結結實實地踏在地面之上。
隨后,雙腿彎曲,一個起跳,漸起飛揚的塵土。
熾此時還在低頭撫摸熾鈴,竟然聽到破空的聲音。
一個黑影,猶如一發(fā)炮彈般,突然向自己飛來。
熾心中略微訝異,不想,這個圣門修士有如此身法。
不過他臉上依舊面帶諷刺,如果跳得遠就能殺人,那還修煉做什么?
只見他,輕輕抬起巨型的左臂,用無比淡漠的語氣說道:
“死吧,棄物?!?p> 一道氣旋極速生成,隨后向周晉射去。
只見氣旋猶如一道黑練,輕易即將路過的一節(jié)樹枝斬斷。
周晉已看到了熾的動作,心中默念:
系統(tǒng),不要讓我失望啊。
最終,周晉賭對了。
“警告!發(fā)現(xiàn)不明能量入侵,已開啟主動防御。”
氣旋猶如打在了湖面上的雨滴一般,只是泛起點點漣漪,卻并未形成任何傷害。
這種氣旋,果真對于周晉無效。
數(shù)丈距離,用力一躍的周晉轉瞬即至。
熾從最初的面帶諷刺,立即瞠目結舌。
就在他拿起熾鈴準備再施一術時,周晉一拳打在了他震驚的臉上。
熾直接倒飛出去,撞在一棵樹干之上,震落幾多樹葉。
那一片片樹葉落在熾的身上,在他看來,簡直是在羞辱他!
在倒飛出去之時,熾手中的熾鈴隨即脫手而出,落在了不遠處的草叢中。
熾先是震驚,后是震怒。
巨型的左手一撐,隨即站起身來,朝著周晉一聲怒吼。
“吼——”
聲如洪鐘,再次將幾片將落未落的樹葉震落。
黃黃的獠牙,暴露于周晉面前。
猶如一只被激怒的野獸。
“你該刷牙了。”周晉點評道。
熾已是氣急。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我自淵墟復活以來,這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羞辱!”
“某之本命,聽某號令!”
熾的左手緩緩朝著方才熾鈴脫手而飛的方向。
話音將落,只見那只鈴鐺,如長了眼睛一般,自動朝著熾凌空飛來。
周晉在熾剛開始說話之機,就握緊拳頭,已經(jīng)起跳,準備再給他一記當代積極向上努力生活好青年的重擊。
砰——
又是一拳,這一拳,再次結結實實地落在了熾的臉上。
一顆尾部帶著斑斑血跡的獠牙,與熾一起,漂浮在空中。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
熾被打得扭曲的臉,周晉得手后略微得意的笑容,漂浮在空中的獠牙,以及已經(jīng)聽從召喚來到了熾原本站立地方的鈴鐺。
在熾再次被打得倒飛出去之后,鈴鐺猶豫了片刻,隨即再次朝著熾飛去。
這次熾激起了漫天的塵土,并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熾龐大的身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方才暴怒的表情似乎還凝結在臉上,未曾散去。
暴怒的表情在被周晉一拳終結之后,終于再次變幻成了一臉平靜。
這種平靜如并無波瀾的海面,平靜之下卻是洋流匯聚,暗礁縱橫,兇險異常。
此時熾鈴再次回到熾的手中。
“這是你逼某家的,你將是這凡人世界的罪人?!?p> 說完,熾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將熾鈴一口吞了下去。
周晉知道,不論他是何種手段,若是讓他實力大漲,那肯定對于自己是不利的。
再說了,敵人施法之時就要打斷他,不是很平常的對敵小技巧嘛。
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影視劇中的一個場面就是:
明明對方施法時間那么長,寧愿在那里從盤古開天開始科普起,也不第一時間就上去打斷施法的做法。
就在熾吞下他的本命法具熾鈴之時,周晉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
二話不說,周晉舉起拳頭,就是左右開弓,直接照著熾看起來最柔軟也最脆弱的頭部、腹部等地方,開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