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明顯被如此流氓且悍不畏死的打法驚呆了。
當即暴怒。
只見他的手臂不斷變粗變大,口中直接噴出大團大團的黑氣團。
這種黑氣團逐漸彌漫開來。
沾著樹木后,樹木直接生出條條藤蔓,在空中亂舞,猶如活物。
黑氣團明明殺傷力極大,對于周晉卻毫無用處。
熾在愣神的片刻之間,已生生承受了一頓老拳。
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之后,混亂之間也開始拳頭、腳,一起加入防御。
在一片黑氣之中,二人分開。
熾已被打得全身都是血跡,眼睛受損,嘴唇外翻,背后的雙翅也耷拉著。
“你,你,一介棄物,咳咳,怎敢如此?!”
熾怒吼著,因為疼痛而咳嗽不止。
他現(xiàn)在卻是滿是問號。
為什么霾對這個圣門的棄物無效?
所謂霾,其實是尚族即人族眼中的魔族,體內能量的來源,類似于人族修士的真氣。
類似卻又不同。
而魔族中,有操控霾能力的修士,一般被稱為咒師。
而在熾的認知中:
若我的霾既然對他無效,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有更為強大的咒師,在他身上下了更為強大的禁制。
類似的狀況,上古時期確實發(fā)生過。
“圣門的棄物,你身上的禁制是哪位咒師所為?”熾問道。
“什么禁制?”周晉不明所以。
熾卻以為周晉明知故問,“既然你不說,而且某家的霾對你無效。那某就打到你說為止?!?p> 周晉哈哈一笑。
這貨若是沒有被周晉胖揍一頓,說出這話可能更有威懾力。
不過他的說法,倒是形象,他稱散播出來的黑氣為霾。
這黑氣彌漫的樣子,比周晉知道的霾要嚴重得多。
熾怒吼一聲,揮起巨型手臂,朝著周晉攻擊而來。
周晉不退反進,也是與之對拳。
一個巨大的拳頭,上面筋骨縱橫。揮動之時,甚至傳出破風之聲,帶動了四周黑氣都翻滾起來。
一個周晉的拳頭,在越影奔霄步法的加持下,爆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轟——
兩拳相交。
震動得四周的黑氣翻滾起來。
熾差點被周晉沛然的血肉之力震得后退坐倒在地,心中異常震驚。
這個圣門的棄物,身高不足一丈,渾身血肉之力竟然如此強悍。
不過嘴上卻不肯承認,“棄物!若你的保命依仗便是你修煉的微末體術。那你的死期,不久矣?!?p> 周晉此時突然齜牙咧嘴起來,眉頭緊鎖在一起。
蓋因,方才兩人對拳之時,他短暫被壓制的丹藥毒素,因血肉之力的使用又有了起復。
此時他的腦子中簡直如兩柄巨錘在四處亂敲打,不僅嗡嗡作響,疼痛感也隨著心跳、呼吸,不亂起伏。根本無法抵制。
漸漸地,周晉的雙眼變得赤紅,呼吸變得急促,鼻孔中呼出的氣息將四周的黑氣都噴射開來。
四周被二人打斗震得不時降落的樹葉,讓周晉看得煩躁。
微風拂過,吹過周晉逐漸扭曲的臉寵,讓他覺得更多煩躁。
他揮了揮手臂,企圖趕走所有的煩躁。
此時,他隱約聽到熾的言語,這種聲音,在他聽來簡直煩躁到無以復加。
“閉嘴,丑物!你他娘的煩死了?!敝軙x對著熾吼道。
“……”熾爆怒,“棄物!給某死吧。”
“??!不要嘰嘰歪歪?!敝軙x抱頭說道。
熾舉起巨型手臂,直接將身邊的一棵碗口粗的小樹,連根拔起。
轟隆隆——
周晉直接雙拳錘地,如同瘋魔,當即體內的氣血,猶如洪水泛濫的大江一般,在體內洶涌奔騰。
在樹干就要周晉面前之時,周晉突然暴起,后腿蹬地,一個轉瞬就來到了熾側面。
熾只覺得眼前一個殘影飄過,再一眨眼,周晉雙眼赤紅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側。
他剛準備將手中的樹干揮舞過去,一個拳頭已經擊打在了他的臉上。
一聲“草”沒有出口,另一個拳頭又要打在了他的另一邊臉上。
熾只覺得眼前的人族少年,直接化身洪荒猛獸,一身怪力沛然莫可御。
關鍵,速度還極快。
熾直接舍了手中樹干。
巨型的手臂直接用來抵擋周晉的攻擊。
二人就如此你來我往,打將起來。
兩個人型怪獸,打得四周塵土飛揚,黑氣不斷翻滾。
二人已經撞斷了數(shù)棵樹,且不斷有樹葉被震得四處飛舞。
若不是二人打得確實沒有任何美感,此時,當是一個非常典型的武打場景。
……
距離梨園村約五里的一條小路上。
兩匹馬一前一后,在朝陽下馳騁。
“蒼蠅,你怎么這么慢。”周子童停下,撫了撫被吹亂的頭發(fā)。
“哎,我們都出了大半天了,這樣漫無目的找,根本沒用啊?!鄙n蠅語氣有些低沉。
“老大的感覺不會有錯的。而且那個蔡北寧,從昨晚開始就變得神叨叨的,一會說什么‘古神復生,天下動亂’,一會又說‘尚族當興,神鬼莫當’。簡直跟嗑了寒石散似的。”
“可咱倆已經繞了項城跑了半大圈了,也沒有找到發(fā)現(xiàn)所謂‘古神復生’的任何蛛絲馬跡?!?p> “歇息一會吧,這馬也跑得乏了。”
“附議。我舉四肢贊同?!?p> “前面就有一片梨園,咱們看看有沒有人家,討碗水喝吧。出來得匆忙,也沒帶水。”
“善?!?p> 二人一前一后,朝著梨園走去。
半柱香之后。
“你有沒有覺得這條道有點奇怪?”蒼蠅突然疾走,與周子童并肩而行,低聲說道。
“你是說……”
蒼蠅緩緩地點頭,然后說道:
“你左手起第二棵樹,離地約三尺的地方,有一個特殊的分叉。我已經至少見過三次了。”
“鬼打墻?光天化日之下?”
蒼蠅不知為何突然輕笑道:
“咱們最近遇到的怪事還少么?”
“一個明明只有凡境七層修為,卻能殺死元境修為怪物聻的怪物掌教?!?p> “一個明明只有凡境一層修為,我們雖知她身藏魔源,卻怎么也找不到魔源藏在何處,現(xiàn)在逐漸失控,上峰卻說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除去的妖婦。”
“詠城明明更需要我們鎮(zhèn)邪司,我們卻每日在項城游蕩?!?p> “還有,明明天下承平,卻給我一種漸漸有妖孽叢生的亂世之象。當真怪事不少啊?!?p> “你操心的還真不少??煜胂氍F(xiàn)在我們怎么出去吧?!敝茏油行o奈地說道。
蒼蠅掏出一塊造型古樸的石頭,上面刻著一個“鎮(zhèn)”字,小聲嘀咕道:
“唉,果然,就算是女修士也一樣是女人。根本無法理解什么叫‘身居草堂,心憂天下。’”
“你嘀咕什么呢?”
“沒沒,我在念咒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