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夫睨了眼伽嵐,嘴中咕噥著說了句話,聲音小得聽不清。
她直視著路云執(zhí)痛苦隱忍的表情,涂抹上藥的動作不由得輕了許多。
“這藥會有點烈,暫且忍忍,等到后面?zhèn)诮Y(jié)痂后就可以換另一種藥了?!?p> 路云執(zhí)點點頭。
蘇大夫幫她兩處的傷口都換藥包扎好后,道:“我已經(jīng)讓人去煎藥了,稍候他們會送過來。不許倒掉,我看見好幾次了,我院子里那些苦味的藥草你都是繞著走的,沒有辦法,良藥苦口利于病,我會讓伽嵐每天監(jiān)督著你喝光的。”
“?”
“!”
路云執(zhí)瞪大眼睛,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討厭喝苦藥的事兒就這么被蘇大夫看出來了。
本來還想瞞天過海少喝一點……
“不許給我?;ㄕ??!碧K大夫一眼看穿她的小九九,“你少喝一碗你這傷口就拖一天好不起來,身體重要還是討厭的東西重要???我話放這兒了,你敢倒掉看看?”
“咳。”路云執(zhí)咳嗽一聲,心虛不已,“您說什么呢,我怎么會把藥倒掉呢?您放心,我一定堅持一日三餐都把藥喝得足足的?!?p> 有兩個虎視眈眈的人盯著她,她都不敢做小動作了。
蘇大夫十分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像對待小孩子似的,“這就對了,乖乖吃藥,傷口才能好得快?!?p> “那我大概什么時候能完全恢復(fù)???”
蘇大夫用手指捏了個數(shù)字,晃了晃,“三個月吧?!?p> 路云執(zhí)一下直起腰,“三個月?!”
這么長的時間,那她要什么時候才能去下個時空?
蘇大夫趕緊壓著她躺了回去,“動作這么用勁兒作甚,我剛換的藥——三個月是保守估計,胡晟的魔法也不知是怎么修煉的,蘊(yùn)含著強(qiáng)大的寒氣,透過冰刃損傷著你的經(jīng)絡(luò)。幸好帶入的不是很多,慢慢祛除就行。這是個比較漫長的治療過程,沒有辦法的事?!?p> 路云執(zhí)躺在床上,心一下落到了低谷。
這傷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她原本的計劃是每個時空爭取縮短時間,早點拿到晶石,趕在魔族到來前收集完成回到原來的時空。
早點回去也好早點見到某個人,可以早點找魔族報仇。
因為這個傷,她的計劃被打亂了。
她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算了,先考慮眼前的事情吧。
于是她問道,“對了,胡晟公子的那股寒氣,和玉小姐體內(nèi)的是一樣的嗎?”
正在收拾東西的蘇家母子同時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蘇大夫道:
“是。”
她簡練地說了下自己的發(fā)現(xiàn):
“我不清楚他的寒氣為何會在她體內(nèi)那么深入,不過是同源氣息沒錯?!?p> 路云執(zhí)猜測:“那會不會是兩人……”
蘇大夫“誒”了聲,“噓!”
她捂住了伽嵐的耳朵,不讓他聽。
路云執(zhí)意識到后也閉上了嘴。
她是看胡晟和玉如雪那副互相替對方攬下責(zé)任著急忙慌的模樣才想到這一層的。
蘇大夫眨眨眼,表示自己和她有同樣的想法。
兩個女人相互打著啞謎,被捂住耳朵的男性生物·伽嵐冷眼旁觀著,扯下了蘇大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