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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生明之護(hù)國劍

留宮選婿

永夜生明之護(hù)國劍 湯勺舀飯 5038 2020-02-19 16:08:47

  “不好了不好了!宮里出大事了!”一大清早,小玉便慌慌張張地跑了進(jìn)來。

  “又怎么了?”這幾日煩心事太多,阿寧很是頭疼。

  “那個(gè),那個(gè)委泱國公主借口要選一個(gè)夫婿,竟在宮中住下了!”看樣子小玉氣的不輕,她一邊跳腳一邊繼續(xù)說,“公主您說,哪有這樣的事?使者都走了,她卻不肯離開!”

  聽了這些,阿寧倒是不怎么吃驚,她靜靜地喝著剛送來的新茶,說道:“看來,這宮中不久就要有喜事了?!?p>  小玉不知道獵場發(fā)生的事,自然不明白其中深意。既然不懂,她也沒有深究的意思,跟阿寧又閑話了幾句,就退下了。

  阿寧瞧著小玉沒待多久就要離開,又想著獵場回來后,這丫頭就像變了個(gè)人似的,勤快了不少,竟把院子里的活都承辦了,心中有些疑惑。于是,她離開內(nèi)殿,出門去看小玉到底在做什么,這一出門,就遇上了王公公。

  “長公主,別來無恙???”王公公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公公此次來,又有何事?”在宮中,王公公是真心喜歡阿寧,阿寧也樂得見他。

  “公主,老奴這次來,是宣旨的?!蓖豕掏虜傞_了旨,說。

  阿寧瞧著他滄桑了許多的臉,心里嘆了口氣,恭恭敬敬地跪下接旨。院中所有忙碌的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豐禾王武夷親詔,茲有委泱國公主呂瀟,性情溫婉,端莊大方,為和親之事不遠(yuǎn)千里前來豐禾國。感念其誠,特令長公主與其同住,待選中夫婿,再另作安排。欽此!”

  阿寧聽完,先是去接了旨,用賞銀打發(fā)王公公等人去了,這才重新打開詔書反復(fù)的看。看了很多遍,也還是那些內(nèi)容,阿寧的頭更疼了些。

  “公主,是不是風(fēng)大了,你有些涼著了?不如我們進(jìn)去吧?!币慌缘逆九吹桨幍哪樕行╆P(guān)心地問。

  “想來父王把呂瀟和呂笛留在豐禾國,是有很多計(jì)較的,我又能如何?”阿寧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要回內(nèi)殿,“只是這段時(shí)間,又要不安分了?!?p>  呂瀟從進(jìn)入豐禾國起就惹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禍端,如今住進(jìn)阿寧這里,不知今后要如何相處。這樣想來,阿寧倒是把小玉給忘了。

  上次李瞻救呂瀟有功,武夷同意了他的請求,讓他做可自由出入朝華殿的巡夜侍衛(wèi)。只是侍衛(wèi)也不能隨意前往各位公主的寢宮,所以阿寧也好久不見李瞻了。這次呂瀟要住進(jìn)來,李瞻前來幫忙,阿寧才有機(jī)會跟李瞻說上幾句話。

  “怎么樣,父王可有為難你?”

  “回公主,大王寬厚,雖不喜我與駟王殿下樣貌相似,倒也沒有私下找我麻煩?!?p>  李瞻終于除去了面具,可以以真容示人。阿寧看著他那張與武駟別無二致的臉,心中感慨萬分。

  “我本以為你的事情憑我一人之力可以解決,卻不想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早知道這樣,你不該和我進(jìn)宮的?!卑幨钦娴挠辛嘶谝?,如果不是她非要把李瞻和武駟聯(lián)系在一起,李瞻也許正過著逍遙江湖的日子。

  “人活著,若不知來處,便只剩歸途?!崩钫暗故强吹暮荛_,他平靜地看向夕陽的方向,“我雖沒有記憶,但我隱隱覺得,我與這皇宮,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我要找到原因。”

  李瞻的眼神平靜中透著堅(jiān)定,阿寧在過去十幾年看慣了武駟眼中的狂放不羈,可如今竟覺得李瞻的神情更能帶給她安寧。

  “時(shí)候不早了,公主還請?jiān)缧┻M(jìn)內(nèi)殿休息,殿中有了客人,只怕之后會過的艱難?!崩钫巴蝗婚_口請辭,阿寧沒有過多挽留。

  進(jìn)了內(nèi)殿,一直不見蹤影的呂瀟原來在向各個(gè)婢女打點(diǎn),見到阿寧來了,也不避嫌。

  “來,看看有什么喜歡的?”說著,呂瀟把阿寧拉到了那一堆首飾面前。

  阿寧一看,全都是上好的翡翠。

  “從此以后,我們可就算是半個(gè)一家人了,你們可不許欺負(fù)我?!眳螢t開心地說。

  “公主不是不喜歡豐禾國嗎,怎么愿意留下來?”阿寧明明知道原因,卻非要去刁難她。

  呂瀟看了一眼阿寧:“我就你一個(gè)朋友,也愿意把你當(dāng)姐妹,可否看在我有家不能回的份上,多多擔(dān)待。”

  阿寧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失言,她明明是喜歡呂瀟的性子的,也憐憫她的經(jīng)歷,可剛才卻讓她難堪了。

  “對不起,剛才多有得罪?!卑帒B(tài)度誠懇,但也沒有過多糾纏于這個(gè)問題,“前些日子與你相處,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這么愛笑,怎么今天這么高興?”

  “啊,說到這個(gè),我倒是忘了?!眳螢t神神秘秘地拉過阿寧,“豐禾王答應(yīng)了,明日讓各個(gè)殿下陪我們在院子里聽曲,駟王殿下也來!”

  駟王殿下也來。這句話像是魔障,讓阿寧頭疼不已,她故作平靜地說:“這里是寢宮,只怕他們來了不大方便,不如在王宮的花園設(shè)宴,免得別人說閑話?!?p>  “哈哈!”呂瀟聽了阿寧的話,笑得前仰后合,“大家都來,有什么閑話可說?你要是不喜熱鬧,我們?nèi)e處就好?!?p>  “當(dāng)然不是!”阿寧不愿使呂瀟難堪,只得答應(yīng)了。心中卻在思考明日要去哪里躲一躲。

  “兩位公主,該吃飯了?!庇墟九畞碚?,阿寧和呂瀟便收了首飾,去前殿吃飯。

  菜剛上桌,阿寧就夾了些到呂瀟的碗中,“大魚大肉吃慣了,嘗嘗豐禾國的蔬菜?!?p>  “我也喜歡吃菜啊,可是委泱國地勢高,土地貧瘠,百姓以游牧為主……”說著說著,呂瀟就吃不下了。

  阿寧看呂瀟這樣,正要讓小玉拿手帕來,這才發(fā)覺小玉已經(jīng)一整天都不見人影了。

  “安心住在這里,不論我父王做了什么打算,我一定會盡力保你安寧。”阿寧此時(shí)顧不得小玉,一心勸慰著呂瀟。

  過了很久,看呂瀟還是沒有胃口,阿寧便叫人把飯菜撤了,陪她回了內(nèi)殿。也許是哭累了,夜還沒深,呂瀟就睡了。阿寧幫她蓋好被子,又供上了暖爐,這才出去。

  “公主,”見阿寧忙完了,婢女們才敢上前說話,“您對她凡事親力親為,這……”

  “她是個(gè)苦命的人?!辨九畟儾恢?,可阿寧心里清楚,呂瀟和呂笛現(xiàn)在,都是被武夷囚禁在了豐禾國,呂笛在宮外,稍有自由,可呂瀟就不同了,“以后她的吃穿用度,要挑最好的。”

  “是!”婢女們答道,“那公主也去歇著吧?”

  阿寧看看天色還早,經(jīng)呂瀟一鬧也沒了睡意,索性決定出去走走。又一回頭,看到忙著收拾了一天屋子的婢女們臉上滿是倦意。

  “那好,我去睡了?!边@個(gè)時(shí)辰,阿寧就算要一個(gè)人出去,也要瞞著她們,不然她們是睡不安寧的。

  看著阿寧進(jìn)門熄了燈,婢女們才放心的回房休息。

  等了些時(shí)候,阿寧披上一件黑色的袍子,悄悄出了門。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海棠林,正是花落結(jié)果之時(shí),每走一步就看到許多落下的花瓣,阿寧伸手去接,可就像著了魔般,一片也接不到。正在懊惱自己的蠢笨時(shí),忽然聽到不遠(yuǎn)處有笛聲傳來。阿寧加快了步伐,去尋找笛聲的來源,終于在樹影重疊的地方,看到了吹笛之人。

  “怎么是你?”兩人同時(shí)說了出口。

  李瞻從樹上輕巧地跳下,落在了阿寧的面前。略一行禮,才開口說,“今晚當(dāng)值,有些無聊,就來這里坐會。”

  阿寧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好,就四處的看,然后就看到李瞻包著手帕的右手。

  “這是?”阿寧指了指那方手帕。

  “噢……”李瞻看到阿寧指著那帕子,立馬取了下來,悄悄將右手收到了身后,“有些磕碰,隨意處理了一下?!?p>  說著,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扔掉那帕子了。

  “你受傷了?嚴(yán)重嗎?”阿寧盯著李瞻左手中沾了血的帕子,問道。

  “沒什么,巡邏的時(shí)候摔了一跤。”李瞻把帕子藏地緊了些。

  “我看看!”阿寧說著,伸手去拽那手帕。

  李瞻沒想到阿寧會突然這樣,手一松,帕子就落到了阿寧手中。

  “這……這不是小玉的手帕嗎?怎么會在你那里?”比起那些血跡,更讓阿寧吃驚的是手帕的主人。

  李瞻躲閃著阿寧追問的眼神,但也沒有瞞著阿寧的意思:“這幾日,她常來看我,今天下午她約了我要我?guī)兔?,我去的時(shí)候遇到送藥材的馬車出宮,見車子要撞到她,就上去攔了一把,沒想到被釘子劃了手,我跟她說沒事,她硬是給我包了起來……”

  阿寧嘆了口氣,既是為小玉存的這份心思,也是為李瞻的傷口,“我說她近日怎么如此勤快,老是找借口去院中幫忙,原來是去找你了?!?p>  李瞻聽出了阿寧的不高興,像做錯(cuò)事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回道:“我跟她沒有什么,只是她來,我也不好趕走。你要是不喜,我以后不見她就是了。”

  “噗?!卑庉p輕地笑了,“把手拿出來?!?p>  李瞻說不嚴(yán)重,又怎么可能包了這么久也不取下來,阿寧想到他剛才用力地拽手帕,現(xiàn)在傷口一定又流血了。

  李瞻呆呆地取出藏于身后的手,果不其然,一道深深的傷口還掛著血跡。

  “既然這帕子已經(jīng)臟了,那換一塊新的來包著吧。”說著,阿寧從懷中取出自己的手帕。

  “寧公主,我自己來吧……”見阿寧要?jiǎng)邮?,李瞻怕血染到了她?p>  “你自己怎么來?”阿寧說著,利索地包好了傷口,然后起身要走。

  “寧公主……”李瞻也站了起來。

  “什么事?”阿寧轉(zhuǎn)過身去看他。

  李瞻猶豫了半天,才慢慢說:“今晚天氣不錯(cuò),我們走走吧?”

  阿寧看著面前一身戎裝的李瞻,想到剛進(jìn)宮時(shí),他還是一個(gè)不愛說話,不愛發(fā)問的人……

  “好啊?!卑幷f著,向李瞻面前走了一步。

  兩人隔著不到一步的距離,李瞻本能地想要后退,但雙腳又不聽使喚。

  “咕……”阿寧的肚子響了。

  氣氛頓時(shí)變得有些尷尬,阿寧從來沒被人看到過這樣丟人的樣子,趕忙轉(zhuǎn)過身去。

  “寧公主……”李瞻轉(zhuǎn)到了阿寧的面前,“看樣子,我是餓了,我們?nèi)コ渣c(diǎn)東西吧?!?p>  明明是阿寧的肚子在響,李瞻卻這樣說。他那樣一個(gè)傻氣的人,卻偏偏有時(shí)又聰明的緊……

  下午吃飯,呂瀟沒吃,阿寧為了照顧她,也沒有吃,既然李瞻這樣說了,阿寧自然也同意了,但她一想,說:“只是這么晚了,膳宮已經(jīng)沒人了,我們?nèi)ツ睦镎页缘哪兀俊?p>  “宮中人多,飯菜一般都是多出來的,不如……”李瞻想了想,神神秘秘地說,“我們?nèi)ネ蛋??!?p>  “偷?”阿寧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李瞻自知失言,于是解釋道:“這王宮就是您的家,其實(shí)應(yīng)該算是取用……”

  “不必說的這么牽強(qiáng)?!卑幠樕下冻隽宋⑿Γ拔乙部梢圆蛔龆饲f穩(wěn)重的公主啊?!?p>  于是,竟先李瞻一步走去了膳宮。

  來到膳宮,阿寧才覺得李瞻的辦法是多么不靠譜。平日里從來沒這么晚來過膳宮,現(xiàn)在看來,這把巨大的鎖真是叫人心煩。

  “這四周又沒有宮墻,總不能破門而入吧?萬一被當(dāng)做細(xì)作抓起來,那可如何是好?!卑幧袂榘档讼氯?,想來今晚應(yīng)該是吃不到東西了。

  李瞻看到阿寧的樣子,思考一番,說道:“寧公主,我還有辦法,跟我來?!?p>  說著,抓過了阿寧的衣袖。兩個(gè)人一心想著解決吃的問題,竟一時(shí)忘了禮數(shù)。

  李瞻帶阿寧來到了一片林子。

  “是這里!”阿寧欣喜地叫了起來。

  “公主知道這里?”李瞻有些吃驚。這里是宮中最偏僻的地方,無人看管而長滿了野草雜樹。李瞻前些日子偶然過來,發(fā)現(xiàn)樹下有許多紅薯,今日想起,就帶阿寧來了。

  “以前……”阿寧剛開頭就停下了,“算了,不說了,我知道這里有很多紅薯,你挖出來,我們烤紅薯吧。”

  李瞻又吃驚了,他本來以為阿寧不知道這里,誰想到根本是自己自賣自夸了。

  挖了幾個(gè),覺得夠了,李瞻去找了些柴,利索的生了火。阿寧看著那與武駟一樣的生火方法,一時(shí)有些失神。

  “寧公主?這樣烤怎么樣?”

  李瞻叫了好幾遍,阿寧才反應(yīng)過來,“???”

  再看看被李瞻扔在火中已經(jīng)黑了的紅薯,阿寧急著去救,“不能這樣,我來吧?!?p>  阿寧找了些樹葉,混著土搗了搗,讓它們變成黏黏的泥巴,然后糊在了紅薯表面,又挖了個(gè)坑,把紅薯放進(jìn)去,將柴火放在了上面……

  李瞻看著阿寧忙碌,忽然覺得心臟猛烈地疼,緊接著頭也疼了起來。為了不打擾干活的阿寧,他轉(zhuǎn)過身去大口吸氣,出了一身冷汗,才覺得好了些。

  這時(shí)阿寧已經(jīng)把紅薯拿出來了,敲開裹著的泥土,紅薯的芬香散了出來。

  “這個(gè)給你?!卑幷f著,遞給李瞻一個(gè)。

  李瞻接過來,香味溜進(jìn)鼻孔,于是不顧及形象,大口地吃了起來。阿寧看著他的樣子,又有些失神。

  “以前他也是這樣。”阿寧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武駟以前被常娘娘打,我就帶他來這里,他生火,我給他烤紅薯吃。那時(shí)候,他滿臉傷口,明明疼得要命,卻一邊吃紅薯,一邊開心地笑,說我烤得紅薯真好吃……”

  阿寧說不下去了,眼中泛起了濕潤的水霧。

  李瞻聽了這些,吃東西的動作變得遲緩,嗓子里像堵了什么一樣,哽咽的難受。他不知道自己在傷心什么,眼淚卻也像阿寧一般,不住地流下。

  阿寧見了,有些尷尬地擦了擦眼淚,轉(zhuǎn)開了悲傷的話題,“說來奇怪,他那么多傷,幾天后又見到,卻一點(diǎn)痕跡也看不到。他又是那副狂妄的樣子了?!?p>  李瞻卻沒聽進(jìn)這些,因?yàn)榇藭r(shí)他突然覺得頭疼欲裂,記憶的碎片像玻璃一般扎刺他的身體,他痛苦地跪了下去,阿寧嚇得撲了過去。

  “你怎么了?李瞻?李瞻?你沒事吧?”阿寧的聲音不算大,可身后還有未滅的火團(tuán),巡邏的侍衛(wèi)自然被吸引了過來。

  “什么人!”一隊(duì)人說著就要進(jìn)林子來。

  “不好!”阿寧趕緊用力扶起李瞻,向林子深處跑去。好在阿寧熟悉這里,沒過多久就甩掉了侍衛(wèi),這時(shí)李瞻再也撐不住,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子夜。阿寧怕他著涼,將袍子蓋在了他身上,自己卻靠在樹上睡著了。

  “寧公主,醒醒……”在這里睡當(dāng)然不是辦法,李瞻只好叫醒了她。

  “???”還不完全清醒的阿寧,迷迷糊糊地說著胡話,“你醒了?那我也該回去了……”

  說著,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往前走。李瞻實(shí)在看不過去,說了一句:“寧公主,冒犯了!”

  然后打橫抱起她,向沁竹殿走去。月色正好,兩人的影子搖搖晃晃,卻也始終重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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