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抹桃子香
沈白沒來得及多想，他帶著林歌去換了套衣服，順便按照吊牌上的價格把錢放在柜臺里。
林歌去換衣服的時候，沈白就開始觀察四周，很安靜，除了林歌在更衣間換衣服的聲音和外面大雨打在玻璃上的聲音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沈白不敢走太遠(yuǎn)，因為現(xiàn)在這個商場的情況他也不了解，加上林歌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萬一出點什么事……
沈白思及，搖了搖頭，等雨下小點了，先去把趙蘭接來，然后去軍區(qū)吧，他現(xiàn)在總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事，他不敢去賭。
沈白再次打開手機，上面仍然顯示的無信號，他看了看時間，13:36，但是現(xiàn)在外面可不是白天一點的樣子。
而且這樣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即使說是什么天文現(xiàn)象，也沒有持續(xù)快一個多小時的，甚至還有斷電情況出現(xiàn)。
林歌很快換完了，她不敢耽擱太久，這里安靜的可怕，她實在有點擔(dān)心。
“沈白，你還在嗎？”她有點小心翼翼地說著，緩緩地走出更衣間。
沈白應(yīng)了一聲，“我在?！痹谑蛛娡驳臒艄庀?，林歌看起來很蒼白。他大抵知道原因，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是在經(jīng)過林歌的時候，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沈白進去換衣服的時候，敏銳地嗅到更衣室里的桃子香，黑暗之中，猛地紅了臉，那是……林歌留下的吧。沈白暗想著，覺得臉越發(fā)的燙了。
外面的林歌有點失神，她摸了摸剛剛沈白觸碰過的地方，那里還殘留著一絲溫?zé)?。她不禁想起了?dāng)初趙蘭牽著她回家的時候，那雙溫暖的手讓她著迷。甚至在當(dāng)時有好一段時間，她恨不得時時刻刻地拉著趙蘭的手。
沈白出來的時候，林歌還在那傻站著，他拿手在林歌面前揮了揮，見林歌回過神盯著他，又思及更衣室的那抹桃子香，臉更紅了。
好在天太黑，手電筒放的也有點遠(yuǎn)，林歌也沒看見沈白臉上的紅暈。
她轉(zhuǎn)身坐在椅子上，沈白坐在她的旁邊。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林歌問道，“沈白，你當(dāng)兵多久啦？”
“十年了，18歲就入伍了。”
“哇，你很喜歡當(dāng)兵嗎？”
“是也不是。剛開始是被我爸送進去的，后來也有些習(xí)慣了，加上軍營也挺有意思的，就一直呆了下來?！?p> “沒想過退伍嗎？”
林歌靠的有點近，沈白又聞到了那抹桃子香，他晃了晃神，想起了老宅后面的那棵桃子樹。
他想吃桃子了。
林歌沒有收到沈白的答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臉更燙了，清了清嗓子，回答道，“不想退伍，就是我想，我爸也不會同意的?！?p> 當(dāng)初他拿著他夢想的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回家的時候，卻被告知了一個噩耗，他父親讓他入伍。
那怎么可能呢？他跑去質(zhì)問他父親，那套愛國愛民的說詞他是不信的，沈父只是讓他不要多問，安心去當(dāng)兵就好了。
他和沈父斗爭了兩個多月，但是他斗不過沈父。沈父拿了他的一個弱處來威脅他，如果他不去當(dāng)兵，那么以后他的婚事要由沈父做主，那指的肯定是聯(lián)姻了。
沈白一向厭惡商業(yè)聯(lián)姻，要他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那簡直是生不如死。所以他同意了，但是心中也埋下了怨恨的種子。
在軍營的那段日子，他遇見了幾個很好的戰(zhàn)友，只是……
林歌看見沈白有些哀傷的眼神，一邊有些訝異，一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學(xué)著沈白之前的樣子，拍了拍沈白的肩膀。
肩膀上的肌肉很硬，熱度隔著薄薄的襯衣傳到林歌的手上，她有點驚嚇，急忙收回了手。
沈白先是疑惑，又想起了什么，不禁啞然失笑。他覺得這個姑娘還挺有意思的，忽然覺得自家老頭的眼光這次居然這么好。
林歌相比于他之前見過的那些女的，不知好了多少倍。那些女人不是為了他的位子，就是為了他的錢，與那種人虛與委蛇，讓沈白覺得很疲憊。
林歌不知道沈白在笑什么，她覺得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事，“哼”了一聲，離沈白遠(yuǎn)了一些。
沈白注意到林歌的動作，屁股在椅子上挪動著，讓他想起了小時候他抓到的那條大青蟲，也如這般蠕動著。
沈白覺得很可愛，又笑了一聲，他這算不算撿到寶了？
他知道現(xiàn)在林歌對他肯定沒有多少好感，而且他對林歌也不了解，但是刷刷好感度，倒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也學(xué)林歌的樣子，移到林歌的身邊，那么桃子味又重新縈繞在他的鼻尖了。
他覺得很好聞，那不是他之前見到的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他覺得香水味道很刺鼻，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想與別的女人靠的太近。
“咕”，在安靜的商場里，有些明顯。
沈白朝林歌揚揚眉，林歌努了努嘴，有點不好意思，“我……有點餓了。”
沈白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但是這次他沒有再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