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毫無好感的城市
加瑞特牢牢卡住最后一只疾電狼的脖子,拳頭雨點般地不斷落到這只恐怖魔獸的腦袋上。剛才將它的另一只同伴活活打死后,它竟然試圖逃跑。
這讓加瑞特瞬間急了。
他甚至激發(fā)出了斗氣化身為閃電,在它剛剛轉(zhuǎn)身跑出兩步的時候?qū)⑵涮叻?,然后卡住了脖子?p> 逃跑?那我夏天穿什么?
他在心中發(fā)出無聲的控訴后,以一種在哨站士兵看來很殘酷的方式結(jié)束了這只魔獸的生命。
隨后,心滿意足的加瑞特將三只魔獸的尸體拖到一起,隨后從草坪上拿起自己所準備的禮物,非常禮貌地敲了敲哨站的門。
看到前來開門的那兩張呆滯的臉龐,他的嘴角揚起了微笑,然后用一種很優(yōu)雅的動作將禮物遞給對方。
在經(jīng)過簡短的自我介紹后,兩名紫羅蘭軍團的士兵終于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出手為自己解決危機的年輕人并沒有看上去那么普通,他是英雄的同伴。
甚至是他建造了這座哨塔。
在留下了食物與新鮮的果汁后,他很利落地割下了疾電狼皮,隨后在士兵的揮手告別中繼續(xù)上路。
但在路途中,他一直被哨塔所面臨的問題所困擾。
人口的驟然減少導致了此地的荒廢,而荒廢也導致了野獸甚至魔獸的橫行。如果再這樣下去,很難保證哨塔中的士兵不會再次受到攻擊。
而之前在與哨兵的交流中,他得知了對方就算被野獸咬死也不肯觸動法陣向援兵求救的態(tài)度。對方的理由很簡單:這是為了防范獸人所布置的法陣,并不具備傳遞信息的作用,它能做到的僅僅是對利維奧城中的圣者發(fā)出警告。
一旦輕易觸發(fā),那么圣者必定會以為獸人再次來襲。那樣的話,她會帶來大批的紫羅蘭軍團。
他們不愿意僅僅為了野獸威脅到自己生命而大刀闊斧地將整個軍團召喚而來。這樣不僅耗費人力,更抽空了永嘆之墻的守備。
雖然不愿這兩位士兵受到傷害,但加瑞特不得不承認他們說的是對的。
所以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該怎樣讓野獸遠離這座哨塔范圍。
門羅所用的神秘綠色粉末是一條完美的解決途徑,但這馬上被自己所否決。他沒有門羅毫無底線的無恥性格,也沒有膽量去做這種事情。
一旦被發(fā)現(xiàn),自己將會徹底成為一個變態(tài)佬。
再三思慮之下,他始終沒想到解決途徑。最后只能通過銘牌告訴安吉拉,讓她轉(zhuǎn)告圣者這里所面對的危機。
就讓圣者自己去解決吧。
幾個小時之后,他終于來到了自己第一個目的地。
這是加瑞特第一次踏上斐達克的國土。但進入小城萊梅之后,他發(fā)現(xiàn)建筑的風格、布局與近在咫尺的契特羅爾沒什么兩樣。
甚至這里平民的裝扮、生活習慣也與諾曼人毫無差異。如果硬要找出與契特羅爾不同的地方,那只剩下了稀少的人口這一點。
看來萊梅還沒從之前的災(zāi)難中走出來。盡管已經(jīng)接近黃昏,但這里唯一的市集上不但缺乏準備晚餐的平民,就連商販也相當稀少。
而且連食物的種類也少得可憐。肉類只有普通的豬肉,蔬菜只有青菜和馬鈴薯,主食也只有麥托果一種。
看著這蕭條的氛圍,他找到了萊梅小城中唯一的餐廳兼酒館。
走進去之后,加瑞特在破舊的吧臺上坐了下來。沖著酒保笑了笑,他要了一份烤肉和一杯麥酒。
烤肉是豬肉,很顯然酒館的廚師水平不怎么樣。肉的腥臊氣完整地保留了下來,似乎廚師為了掩飾這個缺點往里面放了很多辣椒。
麥酒不僅口感苦澀,而且毫無麥芽的芬芳味。
隨便應(yīng)付了兩口填飽自己的肚子,他喝光了這杯難喝的麥酒,然后再要了一杯。當然,不是為了解饞,而是為了能和酒保搭上話。
在與酒保有意無意的閑聊中,他得知了這里并沒有從那場災(zāi)難中恢復(fù)過來。在一個月前幾乎還是空城,只是最近從南方來的人越來越多,似乎漸漸開始恢復(fù)生機。
酒保也聽出了他那屬于諾曼人的口音,不過在這里沒有忌諱。萊梅和契特羅爾一直有著深厚的深淵,甚至幾個月前的那場災(zāi)難,也是維奧萊特人為他們復(fù)仇,并奪回了城市。
再說,間諜也不會跑到這里來打探消息,這種邊境小城能知道些什么機密?
酒保笑著告訴他,從南方跑來的人似乎很警惕。他們不愿與人多交流,甚至不愿從自己所霸占的空房子中走出來。
但從他們攜帶全部家當?shù)那闆r來看,就像是逃難一般。
這些話立即在加瑞特心中敲響了警鐘。
逃難?往諾曼方向逃?
如果真的是戰(zhàn)爭爆發(fā)的前兆,民眾怎么會往戰(zhàn)爭中心跑?
看來一切都很反常。
微笑著向酒保告辭,他很大方地給與了對方十枚銅幣的小費。在對方的感謝聲中,加瑞特走出了酒館的大門。
這十枚銅幣花了他很大力氣才找出來。事實上,他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沒有銅幣的存貨,就連空間中堆滿的也是金燦燦的光芒。
至于他為什么只給十枚銅幣的小費,原因很簡單。不是因為他小氣,而是一頓價值一枚銀幣的晚餐在這里已經(jīng)算很高昂的消費,如果給與不相符合的高額小費,那傻子也會知道他有問題了。
吃一頓一枚銀幣的晚餐,再給一枚銀幣的小費,期間還問了很多話,這不是在高聲呼喊,我是間諜,我有問題嗎?
加瑞特做不出這種傻事。
離開酒館后,他用審判者曼諾雷斯隱藏了自己,悄悄潛入一個南方人的家中。
這家人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他們沒有異于常人的舉動。不得已之下,他開始利用審判者窺竊心靈的能力。
但將近一個小時的等待讓他感到失望,對方的腦海中并沒有想過任何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與普通人一樣,南方人在籌劃自己往后的生路,在想明天去哪里賺錢。
就是沒有浮現(xiàn)出為什么跑來這里的念頭。
不得已之下,他轉(zhuǎn)移到了下一家。
經(jīng)過反復(fù)在南方人的屋子中進行偵測,他最終在一個老人心中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東西。零碎的信息讓他感到好奇,這名老人對自己王國濃濃的擔憂也終于讓他了解到片面的真相。
南方托羅克行省發(fā)生暴亂?
軍隊管制?
飛鷹軍團?
飛鷹軍團不是長期駐扎在邊境,與自己的老師彼得所駐扎的寒風軍團對峙的斐達克軍團嗎?他們?nèi)绻笠?guī)模開往南方,那自己的老師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自己的老師知道,那王國也必然會知道,那根本沒有必要派出自己來到斐達克。
一切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帶著這個疑問,加瑞特改變了自己的行程計劃。他接下來準備前往斯坎諾行省首府雅倫徳,那里的城外也是著名的飛鷹軍團的駐扎地。
相信在那里,會有更多的真相等待著自己。
他悄悄離開老人的家,來到了一所空住宅內(nèi)。萊梅原本唯一的旅店已經(jīng)被摧毀,之前人煙稀少根本沒有能力去重建它。
而由于整座城市里的人幾乎被屠殺干凈,多出來很多空房子。加瑞特決定也學習南方人的做法。
他躺倒在狹小的床上,開始與安吉拉互相發(fā)送訊息。
不知何時開始,他也沾染上了好友菲利普的惡習。身處異鄉(xiāng)的陌生環(huán)境,加瑞特對諾曼的一切都格外思念,尤其是兩位心上人。
他不知為什么會這樣,盡管只來了短短一天。
正在與安吉拉開著玩笑的時候,外面的走廊里突然傳來了很輕微的動靜。輕輕的腳步聲雖然極力掩飾了自己的存在,但感官敏銳的加瑞特還是聽出了兩個入侵者輕微的呼吸聲。
一男一女。
他悄悄從床上爬起,并將枕頭塞進了被子,偽裝成一個悶頭大睡者的假象。布置完這一切后,他躲到了門后。
當?shù)谝粋€身影出現(xiàn)在眼中的時候,他憑借月光看清了襲擊者的模樣。
那是他第一個探查的南方人家庭,當時他們正在苦苦思索怎樣維持自己的生計??粗@對夫妻躡手躡腳,手中握著匕首,加瑞特在心中發(fā)出了無聲的苦笑。
當一個人陷入絕境時,誰都不知道他究竟會做出怎樣的事。
但很顯然,這對夫妻選擇了一條不歸路。通過心靈窺視,他發(fā)現(xiàn)了行兇者心中的緊張。
這是這對夫妻第一次企圖通過謀殺來獲取錢財。面對生命的不公,面對艱難的處境,面對生存的渴求,他們決定鋌而走險。
看到他們慢慢走到床邊,加瑞特沒有阻止他們。他依舊堅信人性中的美麗一面,相信這對夫妻在最后時刻會懸崖勒馬。
但結(jié)果讓他很失望。
看到女子首先將匕首捅向被褥的那一刻,加瑞特的心中發(fā)出了痛惜。一切都那么可悲,一切都那么無奈。
相信如果不是真的迷惘,他們不會選擇這條路。但是他們沒有想過,一旦走出第一步,將再也回不了頭。
從此他們就是一對徹頭徹尾的謀殺犯,不管最后這件罪行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這種罪惡將永遠深藏于他們的心中。
不僅僅如此,這份罪惡還會不斷折磨他們,糾纏他們,誘惑他們再次向其他人伸出匕首。
如果沒被發(fā)現(xiàn),那這種簡單的生財之道有什么不好?
屆時,他們將與牲口無異。不再理解作為一個人類,道德究竟占據(jù)什么樣的位置。
就在男人掀開被褥,發(fā)現(xiàn)他們謀殺的是一個枕頭的那一刻,加瑞特發(fā)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在聽到這聲嘆息后,兩個人轉(zhuǎn)過了頭,看到了身處門后的目標。
迎接著兩人不善的目光,加瑞特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此刻的夫妻兩人依舊沒有悔改之心,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只有欲望,以及企圖暴露后的義無反顧。
他嘆了口氣,從心中召喚出審判者。
但在這一幕發(fā)生后,中年夫妻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恐懼之情。羔羊關(guān)上門的從容并沒有引起他們的警惕,反而是莫名出現(xiàn)的武器使他們意識到了不對。
憑空出現(xiàn)的華貴長劍上鑲滿了名貴的寶石,但此刻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貪婪之心。意識到情況不對的丈夫趕忙向眼前的人道歉。
“尊貴的施法者,非常抱歉。請收起您的武器,我們夫妻不小心走錯了屋子。漆黑的星空以及勞作帶來的疲勞蒙蔽了我們的眼睛,請相信我,這是一個誤會。我們會馬上離開,請原諒我們打擾到了您的休眠。”
加瑞特輕輕搖了搖頭,看向?qū)Ψ降难壑谐錆M了憐憫。
“迷途的羔羊,我已經(jīng)給過你們機會了------在你們將匕首扎入我的被窩之前??上銈兊倪x擇讓我非常失望。”
“或許是艱難的生活蒙蔽了你們的良知,或許是無奈之下最后的選擇。但這不是一條可以輕易回頭的道路?!?p> “我愿意給與犯下錯誤的人第二次機會。事實上,我堅信錯誤只是一時的,面對艱難選擇時,愚昧和掙扎很容易讓人走上一條不歸路?!?p> “但這樣的機會我不會給你們?!?p> “因為就在剛才,你企圖用愚蠢的謊言欺騙我的同時,心里想的卻是:該死,施法者!希望下次不要再這么倒霉?!?p> “而你的妻子”加瑞特轉(zhuǎn)過頭,看向那位瑟瑟發(fā)抖的中年婦女。
“她想的是:趕緊求饒,逃過今天,明天選老人下手。”
“她所指的老人,是你們第一個挑選的目標。也就是你們目前的鄰居。但在爭論過后,還是覺得選擇一個陌生面孔下手,就算失蹤也不會引起別人懷疑?!?p> “我相信你們已經(jīng)計劃許久。”
“所以,我不會給你們第二次機會?!?p> “這樣不但害了那位老人,也會害得你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相信我,殺人犯永遠是殺人犯,不會因為你們自欺欺人用生活所迫的理由搪塞而有任何改變?!?p> 說完,他激發(fā)出斗氣。在這對夫妻驚恐的眼神中扭斷了他們的脖子。
靜靜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加瑞特心中沒有任何一點內(nèi)疚。
以律法為準則的他在窺竊到那對夫妻明天會對老人下手時,就已經(jīng)沒有再把他們當成人類看待。既然已經(jīng)不是人類,那約束人類道德行為標準的律法就再也不適用于他們。
他甚至心中慶幸這對夫妻今天找上了自己。
再次深深嘆了口氣,加瑞特離開了這間屋子。
在自己犯下了謀殺后,不再適合再在這座城市里逗留。雖然這座小城人煙稀少,甚至連治安官都沒有,斐達克的律法也無法約束到自己一個諾曼人身上。
但他不愿再多呆一刻,也不愿再看到那兩具尸體。
這座城市給自己帶來的只是對人性最黑暗面的無情揭示,沒有任何光明的一面。
或許獸人在洗劫這座城市的同時,也已將這座城市的人性一并抹去。在今天的旅程中,他看到的凈是丑陋。
集市中的偷竊,商販的欺騙,甚至連那位酒保,也利用自己不是萊梅人這一點,在價格上做了手腳,將原本二十銅幣一份的烤肉排以六十銅幣賣給自己。
一切的欺騙他都并未作聲,一切都理解為艱難之中的無奈。
但黑夜中的謀殺是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心中最后一絲希望。
帶著深深的失望,加瑞特躺在了切洛特平原的草地上。此刻很想找一個人傾訴今天的苦悶,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午夜,他不希望打擾到好友的休眠。
帶著無奈,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孤單的旅程會讓人覺得漫長,時間在這種情況下異常難熬。
尤其是孤身行走在一望無際的平原時。
周圍的景色千篇一律,耳中傳來的不會是讓自己感到親切的聲音,只有輕風帶起的呼嘯。
在行走了整整五天后,加瑞特終于來到了斯坎諾首府雅倫徳。在進入城市之前,他特地去入關(guān)處,以一個假身份正式入關(guān),拿到了一張標有身份與目的的證明。
他此刻是加德商會的門羅萊切科,進入斐達克的目的是尋找萊克商會的倫多克簽署小麥入口的協(xié)議。
這個假名曾經(jīng)使用過,他只是簡單拆分了門羅的名與安娜的姓,再將他們組合在一起。
使用入境官開出的證明進城后,加瑞特仔細觀察了城市的每一處。從市集到酒館,又從廣場到住宅區(qū),他將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一切都很正常。
無論是平民的對話內(nèi)容還是整個城市的節(jié)奏,沒有絲毫地方顯露出異于常態(tài)。
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的加瑞特正在盤算潛入飛鷹軍團駐地的計劃,他呆呆地坐在廣場的長椅上望著遠處發(fā)呆。
這時,一棟建筑上掛著的熟悉招牌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冒險者工會。
他頓時來了興趣。
從未到過斐達克的他對這里有著一切新奇的念頭,就連接受委托賺取金幣的地方也不例外。他立刻站起,饒有興趣地走上前去。
不知道斐達克的短期工作體系與諾曼有什么樣的差別?帶著強烈的好奇心,他看向了招收冒險者的公告欄。
但下一秒,他馬上意識到自己離真相不遠了。
在這個普通人都不會去注意的地方,隱藏著一些特殊的信息。
作為邊境入關(guān)城市,正規(guī)的商隊都從這里進入或者離開斐達克。就像葛萊絲諾的尼亞城一樣,這里是最初的起點。任何從事跨國貿(mào)易的商會都會從這里招收冒險者作為商隊的護衛(wèi),因此這個地方往往要比別的城市在雇傭體系上更加發(fā)達。
這就意味著工作更多,冒險者更多。
果然,這一排排的任務(wù)都沒有招滿護衛(wèi)。
他在這些任務(wù)中仔細篩選,將所有去往托羅克行省的任務(wù)一一挑出,再仔細分析其中的不同尋常之處。
最后,真的讓他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端倪。
包括幾個最頂尖的斐達克商會在內(nèi)的大量商會都有前往托羅克的任務(wù),他們運送的貨物是清一色的糧食。
清一色!
如果說斐達克百分之七十護送任務(wù)是糧食他還需要懷疑一下,那所有前往托羅克的商品全都是糧食就明顯不正常。
南方并不是最缺糧食的地區(qū),斐達克真正人口集中的地方是西面,與沙漠為主的奈及利亞交界的地方,以及自己目前處于的北方,駐扎著大量飛鷹軍團士兵的斯坎諾。
將糧食全部運往人口并不密集的南方,就連傻子都能看出問題了。
這還不是全部。
最關(guān)鍵的是,每個商隊所招收護衛(wèi)的數(shù)量讓他感到詫異。
在諾曼,一個從邊境尼亞城護送二十輛左右馬車的大型商隊往往會聘請十名左右的冒險者充當護衛(wèi)。當然,也有加德這樣只求質(zhì)量不求數(shù)量的異類存在。
就像自己從費茲克前往尼亞城那次,老奇克雖然只聘請了六名冒險者,但他只挑選具有一定知名度的人物。
就像火焰的薔薇,就像自己。
在野外劫匪已經(jīng)完全消失的今天,十名護衛(wèi)者已經(jīng)足夠保衛(wèi)整個商隊的完全。全副武裝的他們從視覺感官上就能夠讓那些在城市中盯上商隊貨物的混混們知難而退。
一般來說,馬車的數(shù)量與護衛(wèi)數(shù)量二比一,那是最合理的數(shù)字。
但加瑞特現(xiàn)在看到的,卻是一比二!甚至萊克商隊達到了一比三!
他們十五輛規(guī)模的馬車竟然要招收足足五十位護衛(wèi),這根本不符合邏輯。加瑞特絕對不信斐達克的治安能有那么亂,到處橫行著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想到這里,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冒充冒險者前往南方,親眼看一看那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打定主意后,他來到工作人員處接取任務(wù)。他選擇了萊克商隊的五十名護衛(wèi)的商隊,相信那么大規(guī)模的數(shù)量,應(yīng)該能夠混過關(guān)。
至于他的諾曼口音,只需要裝啞巴就行。
果然,由于冒險者的稀缺,這位工作人員急切地將他拉到旁邊的單獨房間中,他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就像生怕眼前這個冒險者會突然改變主意一樣。
經(jīng)過了短暫的等待,加瑞特見到了商隊的領(lǐng)隊,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雖然相貌很滄桑,但她的所展現(xiàn)出的果斷風格讓他非常欣賞。
對方只是簡單地表達了對于一名殘疾人的不信任,要求加瑞特為她現(xiàn)場演示一下,以證明他擁有足夠的能力去護衛(wèi)商隊的安全。
而在他比出手勢表示同意,但要求對方支付賠償后,當場捏碎了一張桌子,然后用拳頭在墻上砸出一個大洞。
看到這一切,女領(lǐng)隊立即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她毫不猶豫地將十枚銀幣交到了那位滿臉驚恐的工作人員手中,隨后告知加瑞特明天早晨在南城門集合出發(fā)。
明天出發(fā)...那今天晚上必須潛入飛鷹軍團駐地。
他在心中暗自盤算。
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