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互相介紹攀談一番,陳楚卿便大手一揮,“這樣看來,人便齊了,讓小二上酒菜,咱們幾個好好以詩會友吧?!?p> “酸不溜秋。”蕭烈明小聲嘀咕一句,接過小二遞過來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大聲道,“今天要不玩行酒令?”
凌照之也給自己添了一杯酒,一口飲盡,“隨意,反正你們都贏不了我?!?p> 孟柔蘭淺笑一聲,“我也沒有問題。”
陳楚卿望向蘇玉,蘇玉與努努嘴,和丹心對視一眼后說,“我兩一個隊伍,對付你們。”
蕭烈明自是不愿意,“自古以來,詩詞會友講的就是公平,以二打一豈不是勝之不武?”
蘇玉嬌笑道,“什么勝之不武的,我們這是自認不如,不愿意在眾人面前獻丑,自行抱團取暖先了?!?p> 蘇玉說得調皮,倒也讓在座的幾位挑不出毛病來,畢竟都是家里詩書禮儀從小浸泡的主兒,自不會與一個十歲都沒到的小孩兒計較這些。
蕭烈明開口道,“如此便如此吧,我們也不想成為蘇姑娘口中以大欺小之輩。
孟柔蘭接過話茬,“文清慣是個古靈精怪的,那詩會就開始吧?!?p> 見孟柔蘭替自己開脫,蘇玉也笑道,“柔蘭都這樣說了,自然恭敬不如從命啦?!?p> 陳楚卿見大家都看向自己,便作勢清清嗓子,似乎覺得不夠,又狠狠咳了幾聲,直到被凌照之猛拍了一下,才頓住,有模有樣地背起手,講著今日詩會的規(guī)則。
詩會的規(guī)矩都是由發(fā)起人決定的,這次陳楚卿和孟柔蘭將詩會命名為他山,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美稱。
“我和柔蘭呢,家里管得嚴,身上沒什么積蓄你們也是知道的,所以今天詩會拔得頭籌者——”陳楚卿特意晃晃腦袋,看向四周,“沒有彩頭?!?p> 其余幾人倒也沒什么意義,陳楚卿這小子被家里管得有多窮酸,大家都知道,每年都舉辦詩會,沒有一年拿出過什么像樣的彩頭出來,酒席錢就已經(jīng)花費他不少積蓄。
蕭烈明記得前幾年這小子竟然拿了路上隨手撿的石頭跟他們吹噓這是難得一見的寶石,著實令人無語。
“咳咳——但是今年還請諸位放心,我沒有準備石頭或者自己寫的字畫,今年我們爭得是其余人的一個承諾?!?p> 話剛說完,凌照之就覺得不妥,承諾這種東西,有些情況下實在太重,不能輕易允出去的。
剛想開口反駁一下,陳楚卿就像是知道自己會說話一樣,朝自己這邊擺了擺手,就又繼續(xù)說道,“這個呢,我和我爹討論過,我爹覺得承諾這種東西如果作為詩會的彩頭的話,也就只能是怡情類的承諾,并且要當場兌現(xiàn),出了這個茶樓,就再不提這事?!?p> 凌照之點點頭,就不再多說話。
蕭烈明插嘴道,“說人話的話,就是今天詩會贏了的人,可以讓在座的其他人干一件事,當場就完成,對吧?”
孟柔蘭點點頭,“正是蕭公子理解之意?!?p> 陳楚卿解釋完,又問了一遍大家是否接受這個彩頭,見都沒有異議,酒令便也就真的開始了。
幾人都屬清雅之輩,自然玩的是雅令。
酒令最初便是推選令官,其實根本就不用推選,陳楚卿作為詩會的發(fā)起者,這令官一位定然就是他的了,孟柔蘭也要一起,便有了兩個令官。
“孟姑娘可別以為當了令官就不用受罰哦,事實上,無論誰贏,令官都逃不掉的,倒不如和我們下場一比,一展巾幗風采?!笔捔颐鞔侏M地道。
孟柔蘭抿嘴淺笑,“蕭公子不必再勸,這是小妹出來前就和楚哥哥商量好的了?!?p> 令官推出來了,接下來就是選擇關鍵字了。
陳楚卿從袖籠里挑出五個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鋪在桌面上,讓每個人選擇一個。
蕭烈明趴在桌上想看出來這幾張有什么區(qū)別,被陳楚卿無情擋開后便隨意一指,“就那個了。”
蕭烈明指的是桌上正中的那張紙,凌照之只是看了一眼,便說,“跟”。
蘇玉和丹心也先后跟選。
陳楚卿小心拿起桌上的紙,小心翼翼地攤開,展示給其余幾人看。
“風——”幾人異口同聲地念出之上的字。
“沒錯,就是‘風’?!标惓湓俅涡⌒囊硪淼匕鸭垙埦砥饋恚M袖籠。
“一會我先說一句帶‘風’的詩句,諸位就按照桌子的順序,從照之開始,然后是烈明,再就是文清和丹心,一盞茶的時間一個人這樣子接下詩句,可以背誦先人之句,也可以現(xiàn)場吟作,就是不能夠斷了,誰那里斷了,誰就得喝酒了哦!”
陳楚卿介紹完規(guī)則,茶樓小二也見機進屋給客官上酒,上到蘇玉那里,被蘇玉攔了一下。
蘇玉對不解的小二說道,“我這兒不用上酒了,繼續(xù)上茶就好。”說完又像陳楚卿拱手道,“陳公子知道在下不勝酒力的?!?p> 陳楚卿點點頭,又看向丹心,“丹心姑娘呢?”
丹心地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開玩笑,小姐上次那么慘自己可是看到了的,自己堅決不喝酒。
小二給每個人的杯中都添上了酒,又機靈地在一旁多放置了幾個小酒壇,希望這群公子小姐們能夠多喝一點,也好多創(chuàng)些進項。
一切都布置好后,陳楚卿便輕輕吟道,“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紅妖君
想不到吧,我竟然以孟浩然的《春曉》開頭,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