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山河將傾
在幾個院士那里,得到的具有原石元素的外包石,被安念魚找出來,本來留著這個,是想著若能將這些石頭融合,雖不能和原石相比較,但只要伺機奪取五行源心,巨大的力量便能為自己所用,只是如今,他已經(jīng)不這樣打算了。
院子里的許念堂好巧不巧,和李墨坐在一處,安念魚順手拿上兩個橘子走到他倆面前坐下,“念堂哥,你能把這兩個橘子融合到一起嗎?”
許念堂被這一聲哥叫有點飄飄的,“不行啊,我只能融合死的東西。”
“我記得你以前在實驗室可以融合種子??!”
“那是死的種子,融合后再進行激活的?!?p> “哦!”安念魚做恍然大悟狀,順勢掏出那幾塊外包石,“那這個呢?”
許念堂囁喏道:“應(yīng)該可以,上次還融合了磚頭呢!”說完就在安念魚鼓勵的目光下,將那四塊外包石向一起融合,最后卻變成了五塊,四塊石頭里都有許念堂無法控制的一部分,所以只有部分融合到了一起。
“這是怎么回事啊?”許念堂有點摸不著頭腦。
安念魚快速收走那些東西,打著掩護,但還是被李墨看了個清清楚楚,那些無法融合的部分,成色和光感,與鐘聚脖子上的那塊何其相似。
“這是山石,說不定里面會有什么活的東西?!卑材铘~還在盡心盡力的忽悠,聽在許念堂耳朵里,竟是在替自己緩解尷尬。
李墨在心里冷哼一聲,面上綻開春風(fēng)般的慈母笑,“是什么東西能生活在石頭里,可否給我看看?!?p> 安念魚雖然肯定鐘聚等人不知真相,但也能想到,李墨一定見過鐘聚脖子上那塊石頭,纖長卷翹的睫毛下,突然就涌動起危險的氣息。
“石頭有什么好看的?”
“你是心虛了嗎?”李墨難得的一針見血,不帶一丁點拐彎抹角。
安念魚睜大雙眼,滿臉無辜,小孩一般嘟起嘴賭氣道:“心虛什么?李哥這么說我,我就不給你看,就不給?!?p> 李墨輕扯嘴角,“夠能裝的?!?p> “哼,我怎么裝了?你說清楚。”安念魚生氣拍著桌子。
“你自己心里清楚?!崩钅穆曇舢惓?yán)肅。
許念堂拉住李墨,“別跟一個孩子計較嘛?!比缓笥醚凵袷疽饫钅春竺妗?p> 鐘聚就站在李墨后面,這一回頭就是四目相對,孩子,十六歲的安念魚在他們面前卻是是個孩子,但是哪家有這么戲精的孩子,故意讓鐘聚看見,李墨氣的心臟突突跳。
鐘聚沒說什么就進了房間,許念堂早就退避三舍,院子里只剩李墨和安念魚面面相覷,“李哥,沒有證據(jù)的事情,還是憋在肚子里吧!”
說完,笑了笑也消失在院子里,李墨一遍一遍的深呼吸,果然自己猜的沒錯,滅村的人,十有八九是他,這樣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李墨所想,正是安念魚在做的,安念魚先前已經(jīng)向隊里柳深的線人,透露原石的下落,無可置疑,柳深已經(jīng)收到消息,但同時,安念魚利用自己的親信,讓林野同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接下來,柳深一定會親自前來,而林野也會想到這一點,這對林野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大廈將倒,山河將傾!
這天地就要變色了,屋外又下起雪,潔白輕盈,卻瞎了眼,偏要到這凡世間,烏木窗欞,正對著一棵折斷的殘梅,僅存的幾個枝條,仍在這個時節(jié),綻開幾朵紅梅,吐露的黃蕊像極了碰不到的星辰。
“看什么呢?”鐘聚拿著個暖手寶走到安念魚身后。
“哥哥你看,花開了。”
鐘聚微微一笑,把熱乎乎的暖手寶往他懷里一塞,“我前幾年年到過江浙一帶,那里千畝桃花也是在小雪中盛開,白雪桃花,下次我?guī)闳??!?p> “哥哥,我也希望能去?!?p> “你當(dāng)然能去?!?p> 鐘聚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眼神很是堅定,那一刻,安念魚知道自己賭贏了。
“李墨就是想的比較多,你不要和他置氣?!辩娋壅遄谜Z氣道。
安念魚搖搖頭,眼神真誠,“是我耍小孩子脾氣了?!闭f完用暖手寶輕輕甩了他一下,嗔怪道:“都是你的錯!讓我總覺得只要哥哥在,就可以耍小性子,一不小心耍到李哥頭上了。”
“李墨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考慮的細(xì)致,這些年要是沒有他,我們早就搭進去了?!?p> 安念魚心里頓時泛起一股冷意,是嗎?李墨對你而言竟然是這般重要的存在,可是他做的我會比他做得更好,所以,哥哥,我讓他永遠(yuǎn)消失,好不好?
“李哥一直在哥哥身邊照顧,我感激還來不及怎么會生氣呢?哥哥把我想得太小氣了?!?p> 鐘聚聽他這么說,才放心,果然和單豪說的一樣,安念魚也算個大人了,兄弟之間小打小鬧,哪用得著自己放在心上,特意過來問,才顯得矯情。
“那行,一會來我屋里吃飯,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想吃餃子?!?p> “吃這么麻煩的,你也得過來給我做苦力。”鐘聚遠(yuǎn)遠(yuǎn)指著他的鼻子,人已經(jīng)走到門口,這個時候包餃子,不快點天都黑了。
黑麟閣會的人放哨的,換崗的,打獵回來打牙祭的,陸陸續(xù)續(xù)都回到院子里,最先回來的人,不約而同的在門口站成一排,半步不敢向前,后回來的人,伸頭往里看,看完了也不敢向前,最后回來的,跳著往里瞅。
這一瞅不要緊,只見他們老大,一身炫酷的黑色皮衣皮褲外面套了個圍裙,還是個hellow kitty的粉色圍裙,坐在院子里全神貫注的包餃子,要說吧,這應(yīng)該是個挺溫馨的場景,但是怪就怪在他們老大這個深沉的氣質(zhì),包餃子整的跟做毒藥似的。
所以一眾人等,都在默默反思自己最近做了什么違反隊規(guī)的事,唯恐這餃子是給自己包的。
正當(dāng)二十幾口子圍在門口背誦隊規(guī)的時候,從廚房里殺出一只雞,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又見一人從廚房殺出,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小魚,抓住那只雞?!?p> 安念魚抬頭,眾人不禁后退一步,就見他們隊長悠悠站起,略帶嫌棄的看著那只脖子已經(jīng)被劃開的雞,神色為難,眾人知道,這是潔癖犯了。
抓住這個機會,母雞秒變戰(zhàn)斗機,沖了過去,眾人住了七八間院子,每家每戶的院墻都被打通,這么一逃,抓捕難度無疑上了好幾個臺階。
在安大隊長眼神投遞過來之前,眾人分散而去,抓雞。
和雞跑完馬拉松的眾人,站到桌子旁,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桌子正中央的雞,這么會跑,肉肯定很勁道,但安念魚沒給他們機會。
“兩列縱隊,挨個匯報?!北娙搜杆倭泻藐犘?,軍姿立正。
只是,安念魚淡淡的說完之后,端起碗,對著白白胖胖的吧唧一口。站在最前面的兩個人,看著肉餃子里冒出的油花,一時被口水塞住了喉嚨。
被安念魚死亡凝視之后,才頓悟,開始匯報,“西南崗哨,三十里,眺望五十里,未發(fā)現(xiàn)異樣,現(xiàn)已換崗,換崗人黃舒,王明?!?p> ……
匯報之迅速,讓鐘聚這些未經(jīng)正規(guī)訓(xùn)練的土兵,望塵莫及,具體來說,就是大胖一碗餃子還沒吃完,排到門口的長隊,就已經(jīng)各自匯報完。
“你小子,人小官威還不小?!辩娋鄣热松⑷ズ?,才打趣他。
“不都是跟你學(xué)的,你以前就自己吃飯,讓我拖地。”
單豪咦了一聲,用一種“你是不是人”的眼神看向鐘聚。
鐘聚解釋無能,作勢要拿筷子敲他的頭,“那還不是因為你不寫作業(yè),不好好學(xué)習(xí)的人該打。”
安念魚躲閃著,抓住鐘聚的手,那手可是能輕易捏碎山核桃的手??!鐘聚立馬就慫了一大截,慢慢扯回來。
剛坐回去,李墨猛然起身,兩人坐的是一條長板凳,被李墨這么一拉,鐘聚直接坐到了地上,而李墨連個眼神都沒給,就走了,而后傳來“啪”的一聲,關(guān)門的聲音。
鐘聚有點想笑,怎么李墨一個二十多歲的人,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肚量大,這么會耍性子,在瘦猴的攙扶下,鐘聚重新坐回去,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他竟然看到,安念魚帶著殺意的目光,直盯李墨消失的地方。
眼皮一眨的時間,安念魚分明是一副關(guān)切的眼神看著自己,“沒事吧?”
鐘聚愣了下,“沒事沒事,我皮厚著呢!”心里卻想著,腦子都被摔壞了,一定要讓李墨賠。
宴席散去,只剩鐘聚和安念魚在一起刷碗,安念魚再次蹭過去,“哥哥,你今天睡哪?”
“回去睡。”鐘聚沒抬頭,因為怕自己一看見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會心軟,但也因此,每看到安念魚眼神的變化。
久久的安靜,還是鐘聚沉不住氣開口解釋,“我怎么說也是隊長,要和他們計劃一下以后?!?p> 和他們?你的未來永遠(yuǎn)都沒有我嗎?“好??!哥哥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