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兒,這是怎么回事?”
送走人后,老夫人和路啟立馬關(guān)門問夙霜,所有人都盯著面前的二虎看,夙霜拉兩個凳子給路啟和老夫人坐,又拉一個凳子坐在他們旁邊,道:
“二虎,說吧,你是何人?”
老夫人和路啟看她一眼,嚴(yán)肅地盯著二虎看。
二虎見她迅速變換另一個人,差點沒憋住笑出來,語氣淡淡道:
“我是誰知那人取出腰牌,低聲道:
“我是太子,請路推官替我暫時保密身份,方才多有叨擾,還請諒解?!?p> 夙霜:……
太子不要錢的嗎?在這種地方都能碰到!
路啟慌忙跪下,低聲道:“小官叩見太子,是小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zhí)于H罪?!?p> 太子捂著胸口道:
“好說,我受人追殺受傷中了毒,麻煩路推官速速將我送去紹音寺尋燁然高僧幫我解毒?!?p> 老夫人和夙霜:……
好好的二虎變成了病貓,她們都還沒來得及跪呢!
路啟和捕快們趕緊去扶太子,路啟道:
“好,小官這就去辦,太子你撐住?!?p> 太子川陌虛弱地嗯了一下,穿著一身捕快的衣服,強(qiáng)撐著和紅滿路啟準(zhǔn)備一起出發(fā)。
“二叔,那位燁然大師容易見嗎?”
夙霜問路啟,路啟也意識到這一點,轉(zhuǎn)頭看向太子,太子病貓苦笑:
“確實不好見,特別是達(dá)官貴人,燁然大師不常愿意見,可是本太子中的乃是西域奇毒,除了他無人能解。”
夙霜心中默默反駁,這不是剛才還能活蹦亂跳嗎?這毒想必是慢性毒。
“那二叔你們快些去吧,我會照顧好祖母的?!?p> 太子川陌:……
他還以為她會跟著去呢!也是,她一個十一歲小姑娘,去了萬一出事,他們還不一定能護(hù)她出來。
路啟認(rèn)真地點頭:“嗯,娘,那兒先走了?!?p> 他瞥了一眼王六,王六立馬挺直身板,以示保護(hù)好三小姐和老夫人的決心。
“路推官,你府上竟還有這么個挺可愛的三小姐?”
太子上了馬車十分虛弱痛苦地打趣一聲。
路啟心中咯噔一下,緊張而警惕起來,太子此話為何意?
他不會看上衍兒了吧?那怎么能行,衍兒的性格身份,還是找個倒插門的好。
“讓太子見笑,此為小官三弟失蹤十年的親女兒,只是性子在鄉(xiāng)下養(yǎng)得野了些,教了一年的數(shù)也還未完全學(xué)好,還跟家里說日后找個贅婿,著實有些失禮,可畢竟是小官三弟唯一的女兒,母親和小官只能慢慢來教?!?p> 路啟一臉的苦惱,川陌一聽鄉(xiāng)下野丫頭,找個贅婿,再想方才她的性子,頓時沒了那種興致。
“哦,原來如此。”
他沒什么可說的,也沒什么興致地閉上了眼睛,路啟見狀也不再多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夙霜等人回客棧,剛走幾步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道叫嚷聲:“去,一邊去,我們這不收?!?p> 然而一道男聲有些蒼老地響起:“求求掌柜的了,就收了我女兒吧,我女兒不僅能干活還會唱歌,求求各位好心貴人買下我女兒吧!”
夙霜和老夫人轉(zhuǎn)頭去看,只見一個粗布破舊的佝僂男子老頭,身邊跪著一個泛黃粗布的十四歲女子。
“爹?!?p> 女子聲音顫抖,有人笑道:“會唱歌?那應(yīng)該送醉香樓去吧,小娘子長得還有幾分姿色,去醉香樓還是能賣十幾二十銅板的!”
周圍人有些鄙視地嘲笑起來,女子身子一抖,似是被嚇到了一樣。
“各位貴人發(fā)發(fā)善吧,老頭子曾是書香門第,家道中落流離失所了,才淪落到賣女兒的地步啊!”
有人十分不滿,之前調(diào)侃伶岫不吃虧的男子再次缺德調(diào)侃他們:
“你們都出來賣了,還挑三揀四,誰給你們的資格!呸!”
一旁的男子猥瑣地看著女子道:“就是,那小婊子長得還不錯,要不四文錢賣給我當(dāng)通房丫頭好了!”
說著就要拉人走,老頭子和小姑娘皆是一抖:“爹!我不要離開你!”
老頭砰砰砰求道:“不行啊,貴人四文錢實在是侮辱我等??!算了算了,我女兒不賣了!我們就是乞討也能乞討夠四文錢。”
說著拉著女兒氣沖沖要走,夙霜拉了拉王六,王六見那男子還要糾纏爺倆,立馬道:
“住手!我乃祿張縣的捕快,我出五兩銀子,你們父女兩都隨我來?!?p> 他是捕快的身份一出,那男子再囂張也不敢再糾纏,比較他手中確實帶著捕快的刀!
而他身邊的老夫人和夙霜的穿著看著皆不是普通人。
“好!多謝貴人??!”
父女倆破涕為笑,跟著他們走,身后的人悄悄指指點點道:
“呀!這竟是祿張縣的衙門中人!”
“是啊,這位是捕快,那那位小姐和老夫人會不會便是祿張縣衙門的小姐和老夫人?”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老夫人神色凝重,帶著夙霜上樓便道:
“如今阜景州城內(nèi)混亂,你二叔給阜景州衙門寫了信,讓咱們先去衙門住上三日,青兒,你帶這兩人去換套衣服,收拾收拾,咱們這便離去。”
青兒立馬點頭稱是,帶著這兩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父女倆進(jìn)另一間屋子去換衣服。
客棧的人看到他們拿著包袱出來,方才的老頭和王六皆換上捕快的衣服,他們這下信了:
“這真是捕快和衙門的人,噓,不可再討論惹官家人不高興?!?p> 有人被王六掃一眼立馬認(rèn)慫,誰叫他手中帶著刀呢,再看老夫人和夙霜的打扮,是他們這樣平頭百姓惹不起的主。
直到王六退了房走人,他們才開始好奇道:
“他們這是要去哪呢?”
“他們連馬車都趕走了,不會是要出城回祿張縣吧?”
“不,他們走的方向好像是阜景州衙門的……”
到這里再沒人敢多說半句,這祿張縣衙門跟阜景州衙門還有關(guān)系,他們可不想吃衙門的板子。
之前羞辱那對父女的公子哥也在他們之后迅速結(jié)賬跑了,就怕萬一他們回來算賬!
“原來是祿張縣路推官的老夫人和三小姐,快快里邊請,我們王推官正在上朝,一會兒下了堂便過來見老夫人!”
阜景州衙門的人一看那信帶著路啟的祿張縣官章,立馬態(tài)度恭敬熱情。
老夫人客套道:“多謝王推官了,我等此番前來是準(zhǔn)備參加國子監(jiān)監(jiān)丞府中賞花會的,對王推官和老夫人多有打擾,實在不好意思?。 ?p> 這客套話邊說邊走,便進(jìn)了衙門,阜景州衙門與祿張縣的差不多,卻多了個小蓮花池,池子水清見小魚。
夙霜跟著老夫人一起去見王推官的老夫人,然后一起入了被安排的廂房中。
“你會唱歌?會識字嗎?”
夙霜終于抽空見那對父女倆,女子膽子還小,不敢說話,她爹點了點,道:
“三小姐,我小女會識一些字,也會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