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音如此熟悉,令所有人震驚。
隨后落在任凌鈞身上和四周堅韌鋒利的刀片,像被人一錘打碎的脆玻璃,化成滿地碎片,露出了其中兩道身影。
一個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任凌鈞,雖然渾身在怪異地冒著白蒸氣,但是身上卻不見半點損傷和血跡。
而另一個身影則小得多。
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大白貓。
白茹果。
難怪任凌鈞沒有受傷,原來是白茹果及時出現(xiàn)救了他。
白茹果抬起爪子,在地面上狠狠一拍,任凌鈞那維系著人形的妖氣人體便消失了,地上的空中的蠢蠢欲動的鐵蒺藜也被震落地面,不再動彈。
地面上布滿了刀片碎片以及鐵蒺藜,但是卻給白茹果面前讓開了一條干凈的路面。
白茹果此時滿目憤怒,幽綠色的眼瞳狠狠地掃了一圈這些圍觀的老師,破口大罵起來,“你們是哪里來的憨貨???死到臨頭還不知刻苦努力,還有心思在這里看別人闖單人斗測區(qū)域?!
全都不用練了是嗎?今天得到的妖異量反饋全都吸收好了?。俊?p> 白茹果震怒之下,除了許青和以外,所有人都把推鍋的目光投在了杜俊達身上。
白茹果一看這目光方向,頓時明白了,臉色更黑了。
“杜老師,你喜歡欺負初級班老師?”
“……任凌鈞剛才以一人之力將兩個中級班老師擊敗,而且是被抽干了妖氣,我有理由懷疑他使用了禁忌的修煉方式和戰(zhàn)斗形式?!?p> 杜俊達不卑不亢,面上絲毫不慌,目光中甚至還有些不屑。
“你是教導主任?還是說你是這兒的校長?”白茹果厲聲質問他。
“我什么都不是,但我既然是學院的一員,我為老師們健康的戰(zhàn)斗修煉著想有什么不對?難道你希望老師們到時候將禁忌的修煉方式和戰(zhàn)斗形式教給學生嗎?”
杜俊達還是回答得極快,一點不虛。
白茹果被他這態(tài)度激怒了,不再說話,身周瞬發(fā)出黑厚濃郁的妖氣,雖然覆蓋范圍只在它身周幾厘米,視覺上看起來不如任凌鈞剛才那氣勢強盛,但卻令在場老師們不由得膽寒顫抖,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杜俊達也感受到了這股壓力,強裝出來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眼見白茹果一點一步、無聲無息地向他走來,他腳下不由得往后退了幾步。
求饒嗎?
不行,丟人,這么多人看著!
但是……
杜俊達正猶豫間,白茹果忽然身影一閃,下一瞬間便到了他面前,四肢在他胸前一壓,他便猶如千鈞壓頂,朝后倒去,并被這四個爪子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感到胸前傳來錐心刺骨的痛楚,疼得他五官扭曲猙獰,但卻無法痛叫出聲。
“天啊!”
“嘶——??!”
圍觀的老師發(fā)出驚叫聲,有些玻璃心的居然看不下去,只能扭過頭去不忍目睹。
杜俊達勉力抬頭看了一下自己胸前,發(fā)現(xiàn)白茹果只這么一踏,便將他胸前肋骨盡數(shù)踏裂,胸前皮膚直接貼了后背。
若不是他身負妖力,沒有之前普通人類那邊脆弱,此時他必被踩破心臟,必死無疑。
白茹果卻不甘于這一腳,而是順著他胸口朝前踏了幾步,動作看起來輕柔,卻順便將他的整排肋骨都全部踩碎。
她幽綠色的眼瞳和杜俊達幽幽對視著,眼中盡是睥睨螻蟻之物的不屑和嫌惡。
“不自量力。連自己的地位都認不清,還想要反抗?
記住,這里的話事是我和校長,不是你,有任何問題和異狀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而不是你自己施以私刑。
這話我只說這一次,如果下次我發(fā)現(xiàn)你還敢搞事,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p> 白茹果原本清脆悅耳的聲音,此時是變得冷若冰霜,句句錐心刺骨。
杜俊達不敢違抗,只能忍著劇痛下意識地拼命眨眼,表示出自己最大的悔意。
白茹果這才移開視線,看向那些圍觀的老師,令他們?nèi)鐗嫳?,當場凍結原地。
“你們?nèi)祟惪礋狒[的心思是不是永遠改不了?滾去訓練!”
老師們立即又作鳥獸散,各自三五成群地繼續(xù)進行妖力訓練去了。
只留下許青和、花修永,生死不明的任凌鈞,以及已經(jīng)痛暈過去的杜俊達。
白茹果冷哼一聲,從杜俊達身上跳下來,看向許青和皺眉道,“許老師,你向來處理事端能力很出眾,為什么這次沒能阻止這么大的騷動?”
許青和有點慚愧,“對不住,我?guī)状蜗胍柚?,但沒想到事態(tài)還是演變成這樣,是我不對?!?p> 白茹果又哼一聲,看向花修永,“你也在看熱鬧?。俊?p> “看啥熱鬧??!老任他是被白主任你救下了嗎?”
花修永著急看任凌鈞到底如何了,但又不敢貿(mào)然進去落刀區(qū)。
落刀區(qū)的巨大刀片除非落下,不然都是隱匿在空氣里,看不見的。
雖然剛才落下的刀片都被白茹果碎成了渣,但不代表沒有其他刀片存在。
白茹果轉頭看向躺在瓦礫碎渣中、一動不動的任凌鈞,“若不是我,你現(xiàn)在能瞧見這么完整的他嗎?真把這落刀區(qū)當玩笑?
進去把他抬出來吧,落刀區(qū)的妖氣屏障被我破了,不會再有危險?!?p> 花修永一聽,連忙沖進去就查看還在裊裊冒白煙的任凌鈞。
見花修永離開,許青和緊緊盯著白茹果的表情,試探問道,“白主任,你剛才說……死到臨頭,是什么意思?”
白茹果猛地回頭,朝他亮出爪子,“死到被我撓死的臨頭,怎么,有疑問嗎?”
許青和搖頭,“沒有。這次的事情確實鬧大了點,不過,白主任,任老師是無辜的,我希望你不會處置他?!?p> “我剛才不就處置完了嗎?”
白茹果不耐煩地回答,“看好這幫子人,別再鬧幺蛾子!煩死了!”
她化作一道白影,原地消失了。
她的移動速度非常快,快到有這種瞬間出現(xiàn)、瞬間消失的錯覺。
是妖力提升了嗎?
還是僅僅因為急躁煩心,不想多留?
“許老師!過來搭把手啊!”
不遠處傳來了花修永的叫喊聲,令許青和回過神來,急忙奔至任凌鈞身旁。
花修永著急地道,“他沉得跟一頭豬似的!我抬不動!”
“抬不動?”
許青和看了看花修永身上的健壯肌肉,將妖力凝聚于雙臂,試圖把面朝下趴著的任凌鈞翻過面兒來。
手一抬!
紋絲不動。
再拍了一下任凌鈞的身子,竟然冷硬無比,像是凍死了很久的尸體一樣。
花修永一愣,隨即嚎啕大哭,“老任吶?。?!你死得好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