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災殃禍事
好在,這一兩個月里,兩下里都相安無事。
楚天闊給路晼晚傳話說:“督主吩咐公主近日不要入宮”。
可是宮中傳來消息說怡妃驟然小產(chǎn),皇上震怒,原因是有多人指證舒貴妃與怡妃發(fā)生口角推了怡妃,才至怡妃小產(chǎn)。
路晼晚聽后坐立不安,可為何偏偏在此時暮墨卿不叫她入宮,其中有什么隱情不成?她深知魏娉婷不是那爭風吃醋之人,更不會嫉妒加害,可是多人看到她推了怡妃,怡妃回去當晚就小產(chǎn)了。
魏娉婷從小習武,力道是比旁人大了一些,可怡妃身邊人扶的及時不曾倒地,怎么當時不發(fā)作回去后不成了呢?若說怡妃好不容易有孕金貴都來不及,更不會有拿傷害胎兒來陷害他人的可能,不值得也太冒險,那極有可能是他人拿兩人爭執(zhí)順勢而為,除路夢岑腹中之子陷害魏娉婷,一箭雙雕。
想著種種,路晼晚再也坐不住,今日一定要見魏娉婷。
宮中,御醫(yī)皆鑒定怡妃是受了驚嚇導致,更坐實了舒貴妃之罪,至于胎兒為何會這般脆弱,多半是因為怡妃體弱又初次有孕的緣故。
魏娉婷雖不喜怡妃,更因那為怡妃出言刻薄而憤怒,沒忍住推了她一把??蓻]想到怡妃身子這么弱竟小產(chǎn)了,畢竟是一條性命,心中也是內(nèi)疚,而皇上那邊也沒有聽她解釋,見都沒見便下旨封了倡蘅宮。
皇上內(nèi)心并不愿相信舒貴妃加害龍?zhí)?,只是r如今右相稍顯得勢,朝臣之中有意巴結之人,恨不能替右相出頭,因此紛紛指責舒妃之過。
皇上在前朝被大臣們攥了多年,若這次偏袒魏娉婷不如他們的意,朝臣們定不會就此罷休,可恨眼前根基還未穩(wěn),就連護住一個女子都不能,皇上懊惱,只得先將魏娉婷禁閉。
路晼晚來至宮中,見魏娉婷宮殿大門緊鎖,門前有御林軍看守,人獸不過。她今日是一定要見她問個明白的,知道了其中細節(jié)才能有跡可循,此時突然想到一人,或許可以幫她。
見到路蕓仕之時,見她如此焚心急首卻也淡然,只溫和說道:“公主,此事并不是微臣不愿幫忙,只是在公主之前已經(jīng)有人吩咐了微臣,若這幾日公主來找,只讓公主前去面圣即可”。
“是誰說的”?
路蕓仕低了低聲音道:“晚兒你只管去吧,皇上大概也不愿讓舒貴妃有事”。
御前,路晼晚進來佯裝行了行禮便開門見山道:“皇兄又不讓我見舒貴妃,又不讓我找路兄幫忙,誆我來是看皇兄作業(yè)的嗎”?皇上聽了這話好生熟悉,便緩緩的抬頭放下手中朱批道:“皇妹如今見朕,都懶得行禮了,果真是跟暮墨卿夫妻同心啊?!?p> “你相信舒貴妃會害人嗎”?路晼晚不理他只一邊說道
“朕自然不信”。
“那你為何要封宮”?
“舒貴妃雖是無心,但怡妃的孩子是因她而沒了,御醫(yī)們也都鑒證怡妃是受了驚嚇,舒貴妃此番脫不了干系”,皇上無奈的說到。
“誰家孩子嚇一嚇就沒了,這是孩子還是是樹上的鳥啊”?
“皇妹說話不要失了分寸”,皇上微怒道。
“也罷,你去看看她吧,她看到你心里或許會舒暢些”。
路晼晚從來沒見過魏娉婷這般失神的模樣,她是心地純良之人,此番定是在心疼那個沒了的孩子,便先安慰著:“御醫(yī)說了,怡妃體弱所以才經(jīng)不住驚嚇”。
“晼晚,皇上他都不聽我辯一辯嗎?我自責是因為那孩子沒了,更因為那是皇上的孩子,他有了孩子我當真為他高興,即便那個孩子是他同別人生的,他高興了我便高興。我真后悔,我怎么就沒忍住,怡妃向來刻薄我不是不知道,我應該忍著她不理她,怎么就一氣之下推了她?!?p> “怡妃說了什么讓姐姐如此生氣”?路晼晚不解追問道
“沒,沒什么,不過是說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話”魏娉婷神情閃躲。
路晼晚見她神色一樣繼續(xù)追問:“如今朝臣逼著皇上給右相一個交代,人人都道你因嫉妒傷害龍?zhí)?,皇上想保你卻也不能。姐姐有話一定不要瞞著,多一個洗脫姐姐罪名的機會就能讓皇上在群臣面前有話說”。
這招果然對魏娉婷管用。
那日御花園,怡妃偶遇舒貴妃,想起舒貴妃向來桀驁不馴,便仗著自己有孕想奚落她一番。
“妹妹如今有了身孕不方便向姐姐行禮,姐姐不會怪罪吧”?
“妹妹身子要緊,不必多禮”,魏娉婷說著便走不想被路夢岑向前一步身子一橫攔住,“說起來皇上寵愛姐姐也不少,姐姐怎么也沒個動靜”?聽著路夢岑不依不饒,魏娉婷不愿與她多說便敷衍道:“是妹妹福氣好”。因著是一彎小涇,路夢岑不讓魏娉婷便過不去,只得與她盤旋一番?!皯蚜碎L子當然是福氣好”說著路孟岑輕輕的湊近魏娉婷,手遮了一遮低聲說到:“只是,怕姐姐這輩子都沒有這般福氣了吧”。魏娉婷聽到此言瞬間火冒三丈,這才有了后來舒貴妃嫉妒怡妃有孕推了怡妃之事。
可魏娉婷為何會因怡妃一句話如此動怒,怡妃此話雖難聽,可也不至于惹怒魏娉婷,且她向來都是心胸寬闊之人,想想都不至于此。
見路晼晚不解,魏娉婷眸色暗淡緩緩的說道:“我雖出身名門,卻自小沒有爹娘疼愛,母親早亡父親常年征戰(zhàn)沙場,只有兄長待我最好,我八歲便跟著兄長在校場上跌打滾爬,日子雖苦卻也痛快。就這般平安無事長到十三歲,兄長是個粗人不懂得如何照顧女孩,一場大雪壓榻軍帳將我埋了進去,大夫說正是月信寒氣侵體,以后可能都與兒女福氣無緣了。沒有遇到皇上的時候,我并不認為認為此事有多要緊,遇到他后我便不這般想了,我想與他生兒育女,每每想到就會覺得難過.....他待我越好我就越難過,怡妃那話刺的我心痛,所以......”。
她竟經(jīng)歷了這些,卻還能如此率真樂觀,想著路晼晚心疼的抱著她,忍著不讓自己掉眼淚。
路晼晚心中不斷的過著她說的來龍去脈,突然能想到什么:“此事應該不是人人皆知吧”。
“自然不是,這事在將軍府也是秘密,兄長自責,吩咐不許他人知曉損我名譽,這些年也一直偷偷替我找藥尋醫(yī)?!?p> “事情怎會如此巧,路夢岑是個沒腦子的,這個我最明白不過,或許是有人知道什么會惹怒姐姐,說不定她也是被人算計了,你好好想想,身邊的親信,府上的丫鬟仕婢,甚至妻房妾室.....這些人,想想,快想想”。
“府中有一女子,是督查院御史章閔霖送與兄長侍妾,兄長因不好推脫,便養(yǎng)在府上以禮相待,看樣子也不是個多事的人”,魏娉婷思索著慢慢的說出:“其他人.....”
督查院御史?那可是柳嬪章氏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