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了,秦觀發(fā)現(xiàn)他這個所謂的靈體是個低配版,別說念動了,他連穿墻這么低端的操作都搞不定。
皇帝處理了些政事后已經(jīng)準備睡覺了,雖然才天色昏黃,但是皇帝說要睡覺誰敢攔著?秦觀自然是不準備看著這家伙睡覺的,就準備去其他地方轉(zhuǎn)轉(zhuǎn)看看,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出不了殿門,為什么呢?因為殿門是關(guān)著的。
窮極無聊的秦觀開始整理起自己手頭的信息來,這個不知道叫什么的朝代看來是問題不小,雖然有個叫天佑的年號,但是從皇帝白天的話里可以看出這三十多年估計天災人禍沒少到哪去。
現(xiàn)在已知的事件就有太青上青兩州因為什么天災需要賑災,一個叫真理教的邪教正在悄悄冒頭,并且已經(jīng)吸引到了帝國上層的注意力。朝堂上的事情還沒完,當朝太子竟然被人毒倒,而且此事明顯大有隱情,結(jié)合劇本簡介里讀到的信息,確實已經(jīng)有點風雨欲來的意思了。
動亂是肯定會有的,不然七王之亂這個名字就太無厘頭了,就是不知道是誰先打出第一槍么?應該不會是朝堂內(nèi)部,目前看來皇帝威嚴尚存,內(nèi)部反叛在沒有道義加持的情況下,要成功那可是千難萬難,多半還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節(jié)奏。
這種事一般就是從農(nóng)民和宗教打頭開始的,而且兩者肯定互相作用的,那不管是兩州的天災還是真理教的崛起都是需要重點關(guān)注一下的事,鬼知道會不會蹦出一個朱八八一樣的猛人出來清掃乾坤?
秦觀決定再觀察幾天就想辦法去這兩個事件發(fā)源地好好看看。接著他就在這寢宮里轉(zhuǎn)悠了起來,想再找找看看這屋里有沒有什么可用的信息。
他飄到皇帝白天辦公的桌前一看,桌上竟然正巧擺著一副巨大的地圖,秦觀心說這可真是想睡覺就送個枕頭,還是記憶海綿的那種。這下他可以把腦子里那些地名和實際的地理稍微做點對應了。
地圖上的字樣并不是很容易辨析,大概是為了防止損壞,整個圖紙上面都被薄薄的封了一層不知道是蠟還是玉的材質(zhì),泛著瑩瑩的黃光。
地圖上全是似是而非的繁體字,秦觀只能連蒙帶猜的揣測這圖紙上每個文字的意思,至于圖案,這基本上是人類共通的東西。
《皇魏輿地圖》,看來這個國家的國號就是魏了,不知道這代皇帝以后的廟號會是什么,如果真的就此亡國,會出現(xiàn)魏愍帝還是魏莊帝?秦觀滿懷惡意的想著,他對這位皇帝的印象不是很好,太過陰沉刻薄了些。
收束了一下心思,秦觀仔細看起了當今魏朝的疆域,大略數(shù)了數(shù)竟然有三十多個小塊,而他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三十多塊都是以州為單位的,下屬應該還有府和縣,如果以古中國的模板來算,時間線略略定個宋明之間,整個帝國大概有億員左右的人口,算是個非常正常的大一統(tǒng)王朝模板。
他開始找起了太青和上青這兩個白天奏對中正在鬧災的,這并不困難,以顯眼的盛京為中心,他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玉青,而玉青往北就是上青和太青了,這三州的命名讓秦觀下意識的想起了他那個世界的三清,莫不成這是個道教興盛的劇本?秦觀記下此事,繼續(xù)在地圖上找起了泗州的蹤跡。
這次更加的輕易,在太青的西南面,隔著橫貫帝國的一條河流,再往南一點,泗州、貴州、德州、鎮(zhèn)州四個大州跟太青上青兩州隔河相望,填充起了帝國的西北和西南。秦觀看著這個地形心頭一跳。
萬一真理教趁著這次太青上青兩州的災荒趁勢北上,同時再就近發(fā)展教眾的話,起碼半壁河山都會陷入動蕩,而且盛京所在的直隸和這一片危險區(qū)域的距離并不遙遠,可以留作緩沖的地方不過區(qū)區(qū)三州之地而已,如果帝國軍隊不能及時反應的話,這幫宗教愛好者想要占據(jù)半壁江山并不是一件完全沒可能的事。甚至有幾個絕世猛將的話,盛京城頭換龍旗完全不是癡人說夢。
秦觀一下子想起了黃巾軍,想起了白蓮教,想起了太平天國,如果真的有這個舉事速度的話,離亂世開啟,大概還有一年?他突然有種看到歷史車輪滾滾向前的怪異感覺,扭頭看了看正在休息的老皇帝,這種怪異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他忽然覺得時間有點緊迫了,決定在京城好好觀察一下那位中毒的太子殿下,再去現(xiàn)在仍然沒有蹤影的內(nèi)閣首輔家里小住幾天,就加急去泗州看看這個真理教的面目。
他看著這位正在睡夢中的天下至尊,心里已經(jīng)給對方判了個死緩,不由覺得有些滑稽,這個現(xiàn)在仍然握有天下的老人大概想不到接下來到底會發(fā)生些什么吧,無知有時候確實是一種幸福,如果各地叛軍起勢,正在大肆攻城略地,身為帝國的主人,想睡的這么安穩(wěn)也有點困難,起碼易地處之,秦觀覺得自己沒有足夠的心理素質(zhì)好好睡覺,說不定劉禪那種人可以?
吃瓜群眾秦某人正在毫無心理負擔的默默吐槽,反正國不是他的,天下不是他的,甚至這個世界都不是他的,這個世界亂成什么樣子,跟他也沒一毛錢關(guān)系。
正百無聊賴的吐著槽,正在榻上睡著的皇帝猛地一下坐了起來,連帶扯動其他東西的響動嚇了秦觀一跳。
老皇帝明顯不是被噩夢驚醒,此刻他的目光清明而幽沉,絲毫看不出疲憊,他坐起后徑自起身來到了白天坐著的那張書桌前,定定的坐了半晌,才語調(diào)低沉的說道:“進來說話?!?p> 養(yǎng)心殿的殿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名內(nèi)侍躬著身子走了進來,“皇爺有何吩咐?”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回稟皇爺,現(xiàn)在子時剛過一刻。”,太監(jiān)頓了頓又說道:“皇爺可是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奴才這就去請?zhí)t(yī)來?!?p> “不必了,你持我口諭,去太子那走一趟?!?p> “請皇爺傳旨?!?p> “你去告訴太子,信王年紀也差不多了,就藩的事,就交給他這位大哥了?!?p> “可殿下現(xiàn)在還……”
“傳話即可?!?p> 秦觀眼睛一亮,現(xiàn)在有機會去看看這位倒霉的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