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

纖倦

琉璃

纖倦 伸夫 3303 2020-04-29 21:20:30

  “確實是個無瑕的美人,值得你做出那些傻事?!绷譂蓢@了口氣。

  段瑞還在回味著,有些口齒不清,含糊地說了一句,林澤在那句話從段瑞的嘴里冒出之后,就不自覺地琢磨著那句話是什么。

  五人會面了以后,還一起出去吃了頓午飯,期間那兩個酸透了的人一直對桌而望,讓林澤很好奇,就在飯后酒吧里盤著段瑞說了下前因后果。

  段瑞也就說了,有種如癡如醉的感覺,那感覺同樣感染了林澤,林澤暗嘆,自己怎么沒有那運氣。

  林澤不是羨慕段瑞有美人垂青,而是羨慕那夢一般的相遇。

  自然兩個女孩兒是離開了的,李稚也離開了。林澤拉住了段瑞開始了男孩之間的對話,拋開了現(xiàn)實的距離,只是像進了理想的遠方仙境一般。

  當然林澤也不會提及他們差距的事情,畢竟這么沒有眼力的事情,論誰也不會做。

  結(jié)束了男孩之間的交談,又開始了下午的工作,下午同樣沒有什么客人,所以還是有些閑的,林澤也就在沒什么事的時候,就在內(nèi)室看書了。

  今天看的書有些晦澀,故事之間又有些瑣碎,讓林澤看的時候,觀看體驗不佳,看完了林少華的前言,再看書中的內(nèi)容,覺得完全就是兩種東西,那本村上春樹的《奇鳥行狀錄》給他的感受就是,大約還是要從海邊的卡夫卡看起比較好。

  段瑞也提了一本書,興沖沖地看著,是文心雕龍,在努力地吸收著這書里的精華,只是也有些半懂不懂的樣子,顯然兩個人都有些準備的樣子。

  隨后,在晚上又蹭了一頓晚飯,讓李稚大為肉疼。

  兩個人飯后想去購物中心買些東西,兩人想要買些衣服,當然他們的金錢觀幾乎接近,所以他們購物的態(tài)度,也就是選擇自己合乎心意的東西罷了。那個時候,畢竟還是無憂的年紀。

  林澤選了件輕軟的深色亞麻西裝式的外套,像往常一樣又拿了一件有些非主流的黑色緊身褲,他的衣品著實讓人有些受不了,宛如某些霓虹中年文學大叔一樣的品味,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卻沒有怎么樣的違和。

  段瑞選了件黑色皮衣,類似于機車服的那種,內(nèi)里有絨,同樣也很土氣,也許那個時候還沒有想過怎么樣穿衣吧,只是單純地按著自己心里的想法。

  兩人進入商場,各自挑選,又各自品價,其實他們在來的時候,也已經(jīng)計劃好了,心里有了估計,進了之后,就只是到相關(guān)店里拿了就走這樣,不同于女人選衣服的拖沓,他們很快,幾乎是在二十分鐘結(jié)束了。

  今晚兩人在李稚家里,一個空落落的豪華公寓里,三人躺在一個房間里,講講話,聊一些關(guān)于全國作文大賽的事情,大約李稚也曾參加過,像是有些什么經(jīng)驗似的。

  林澤有些懶懶的,他不是很在意,段瑞卻聽得很有些認真。

  林澤迷迷糊糊的,就這么睡著了。

  第二天,兩人提著行李,乘著李稚的車前往一中。其實也沒有許多的行李,只是一些換身衣物罷了,兩人都提著黑色的包,類似健身用的包一般。

  其實也很快吧,兩人提著包,林澤走在前面,段瑞跟在后面,一中的大門里就是一個大的廣場,里面有一些客車,還有四區(qū)其他學校的學生。

  集訓允許穿私服,兩人只是穿著很休閑的衣服,清晨略有些寒意,但是兩人大有些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架勢。

  盡管都有集訓,卻是不一樣的,碩揚和其類似的學校一起辦了集訓,當然還有六區(qū)的一些學校一起,但是也就是和同水平的學校一起的。只是四區(qū)是在碩揚匯合,然后坐客車一起去六區(qū),六區(qū)的學校則是直接去酒店了。菁才自然和它那一個級別的學校一起,當然他們是看不上碩揚的。

  兩人坐在客車上,坐在了一起,因為林澤坐不了客車,他有些暈車,所以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段瑞坐在外面。

  看了一會兒風景,實際上客車也沒要多長時間就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樣。

  到了酒店以后,訂的是雙人房,楊芡很開明,讓同性別的學生自己選擇搭檔一起住,剩下來的一男一女則是和別的學校拼在一起。

  林澤沒有什么別的朋友了,也就和段瑞一起住,進房間之前,楊芡發(fā)給了每個人一張日程表,上面排的滿滿的八節(jié)課,在工作室里上課,練習,閱讀涵蓋了許多。

  吃飯是在酒店包了的,其他時間則是讓學生們自己安排,但還是顯得有些封閉了,下午的第四節(jié)課上完,差不多吃個飯就已經(jīng)天黑了。而且晚上是有宵禁的。

  在忙忙碌碌的準備下,終于開始了時長七天的集訓。

  上午在隔壁工作室的李玥還過來和林澤打了招呼。林澤感覺像是待在學校一樣,沒有什么變化,所以也就恢復了日常一般,轉(zhuǎn)轉(zhuǎn)筆,發(fā)發(fā)呆,倒是段瑞在同桌勤勤懇懇地記著筆記,讓他有些好笑。

  也許,對于有些同行的人來說,這是事關(guān)前途,但是在林澤看來,卻沒什么,他不是很在乎,前途什么的,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態(tài)度。

  楊芡看到林澤還是像往常一樣毫無干勁的樣子,心里有些好笑有些放松,她自然沒有管他,其他學校的老師大多聽說過那個才華橫溢又飽有爭議的學生,也沒有管他。不得不說,林澤讓許多人頭疼。

  中午吃完了飯,兩人躺在房間里,有些無所事事,幾乎一個午睡的時間,就又要去了,幾個學校的老師輪番講課,傳授經(jīng)驗,拓展知識,還是蠻讓林澤頭疼的。

  林澤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從包里拿出了一瓶粉紅葡萄酒,是在李稚家里拿來,在段瑞的目瞪口呆下,倒在了自己的馬克杯里,那份從容,感覺像是來度假的一樣。

  就在酒店的房間里,林澤抽煙喝酒毫無拘束,段瑞在這個時候的辛苦維持的虔誠也轟然崩塌,跟著他一起瀟灑了一會兒。

  說到抽煙,兩人自然也有唯一重合的地方,大約就是那一條經(jīng)典的紅萬了,很奇怪不是蘇煙,確實很奇怪。

  他們還是睡了一會兒,就又要去了。

  下午兩人身上還有著淡淡的煙酒氣,讓周圍的人有些為之側(cè)目,當然還有鄙夷。但是兩人老神在在的,也沒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林澤下午繼續(xù)看著自己帶的那本《奇鳥行狀錄》,沒有安排作業(yè)或者發(fā)言,他大多都在琢磨這本書。

  段瑞在跟著學習的步伐,兩人很微妙地互不影響。

  第四節(jié)課結(jié)束后,楊芡本不愿意招惹林澤的,但是她覺得林澤中午做的實在有些過分了,就在門外等著他。

  下課了,林澤緩緩地離開了,絲毫沒有管臺上正在拖堂的老教師,下面的學生都有些驚訝,驚于他的氣魄。

  林澤從后門走出,看了楊芡一眼,走了過去,楊芡在他身后叫喚了他一聲,喊的是名字,林澤畢竟少年心性,頓了一下,但仍在向前走著。

  楊芡這時內(nèi)心像是燃燒了一般,有些許惱怒,有些許恨意,又有些不忍,但深處更多的是無盡的愛意。又叫了他一聲,跟了上去。

  楊芡直到走到了他的身旁,林澤斜視了她一眼,楊芡壓下了心里的悸動,淡淡地說了句“我們走走吧?!?p>  林澤這時也沒說什么,就點了點頭。

  當走出了那個寫字樓,兩人走在陌生的街道,林澤和楊芡并肩而行,這時林澤一把握住了楊芡的小手,捏住了讓她無法逃脫,楊芡有些訝然,就也沒再掙脫。

  林澤微瞇著眼,熟稔地走在外側(cè),一如既往,有些大男子主義,這年林澤十六,他左手握著楊芡的右手,自己右手從懷里拿出一包軟包玉溪抖了一根,叼在嘴里,又揣回了口袋里,熟練地從口袋里拿火機點上了。

  楊芡看著林澤的熟練,心里更加心疼了,眼中又像是浮起了種種回憶,終究濕潤了起來,林澤身上有著揮著不去的葡萄酒的味道,酒氣,煙氣,熟悉的香氣。楊芡終沒忍住,輕聲嘟囔了句,“你少抽一點。”

  林澤笑了笑,用調(diào)侃的口吻重復了經(jīng)典的孔乙己“多乎哉,不多也?!边@句話逗笑了楊芡。

  楊芡破涕而笑,也不多言。

  林澤拉著她,在陌生的街道上隨意地閑逛,漸漸地來到了一個小廣場上,面前有一個噴泉,湛藍的天空漸漸昏暗,一輪黯淡的新月掛上這粗糙的藍色畫布上,星河點綴在畫布中,不起眼但存在,時空的交疊讓這個黯淡的黃昏如夢般充滿了浪漫的氣息,莫名的有種朦朧的美感。

  林澤停下了腳步,就在噴泉前,松開了手,將煙蒂扔在了腳下,熟稔地用帆布鞋尖踩滅了,眼中蒙上了一層透明的膜,顯然不只楊芡一個人在想著過往的種種。

  林澤哽咽著,有些低沉的嗓音重復著哈姆萊特的那段至理臺詞,楊芡聽著他把那么一段晦澀而又很長的臺詞背完,在下面接上了奧菲利婭的臺詞,這時候兩人就顯得有點像傻乎乎的文藝青年,但是兩人都沉浸在了那段漫長的時間,一年半了,深烙在腦海里珍貴的回憶盡在臺詞之間。

  林澤聽她磕磕絆絆地背完了,笑了,那溫柔的眼神融化了楊芡心中的一些固執(zhí),那眼神有光,直直照進了楊芡黯淡的心,那完美的面容一如古希臘流傳的美少年的臉,沉魚落雁放在林澤身上,竟有些合適。

  楊芡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心,熱烈地接受了林澤的那一個吻,她的吻,來的很晚,沒有道歉,但僅一個吻將自己的心門敞開在了林澤面前。

  很顯然,楊芡淪陷了,兩人激烈的吻,在背后的噴泉適時地噴出的一道水花中如花般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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