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內(nèi)心明白,馬上回道,“是?!?p> 不料,夜白剛說完,建筑內(nèi)突然沖出了一股力量,化成颶風(fēng)撲到了一臉驚嚇的夜白面前,神色蒼白的后退了幾步。
見狀,韓弱沒有意外,反而露出了笑意,扶住夜白抬頭道,“老頭,你別總是欺負(fù)新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收下他吧!如何?”
“哼,韓小娃,豈有此理!你爹都不敢跟我這樣說話!”很明顯,鬼河大師的面色有多無奈,正吹胡子瞪眼。
“嘿嘿,這說明我未來比他走得會更遠(yuǎn)啊?!表n弱神色得意的回了一句。
“你天賦是不錯,可若想一步登天,還言之尚早。”鬼河的話似是而非,聽得韓弱心里不以為意。
“行了行了,老頭,你就說收不收,不收我?guī)サっ}了?!?p> “滾滾滾?。 ?p> 鬼河大師的話語傳出時,更有一絲不耐煩的語氣。
韓弱和夜白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被這話語形成的力量推出了建筑,待回神后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在門口了。
“這個老家伙!”韓弱心里驚訝,可神色不悅,囔囔道,“你可別后悔?。 ?p> “老夫行事從無后悔二字?!惫砗拥脑挿浅5妮p描淡寫。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韓弱內(nèi)心絲毫不屑,轉(zhuǎn)頭對著夜白道。
“走吧,我?guī)闳サっ}?!?p> 這???
夜白根本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應(yīng)對當(dāng)下,心里念叨。不是,我不是來拜師的嗎?這么變成這樣了?
“你這什么表情啊??怎么?是看不起我們丹脈???”韓弱表情突然凝固。
夜白并不是這個意思,他馬上搖搖頭,韓弱這才露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很恨氣脈是不是……走走走,我?guī)慊氐っ},這臭屁大師不拜也罷。”就這樣,韓弱直接拉走了搞不清狀況的夜白,后面的話似乎是對著建筑內(nèi)說的。
丹房內(nèi),鬼河大師放下了手中的草藥,臉上恢復(fù)了平靜,情緒并沒有因為韓弱的話起什么波瀾,而是眼神露出了精芒,看著他們兩人離去。
……
“師兄,這位是?”入門登記處,一位弟子看見韓弱親自帶人過來,指著夜白道。
“嘿嘿,從今天起,這位就是你師兄!”
那名弟子一驚,馬上拱手笑道,“哦,原來是師兄,失禮失禮!”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币拱滓彩浅粤艘惑@,回禮道。
“哎呀,行了行了,趕緊給他登記,屁話這么多?!表n弱露出了不悅。
“是。”那名弟子馬上給夜白登記,隨后遞上了一個令牌?!安恢@位師兄如何稱呼?”
“夜白?!?p> 聽到夜白回答,那弟子再次登記,做完后起身恭敬道,“來,師兄這是你的身份令牌,請您收好?!?p> 夜白拿了過來,笑道,“多謝師兄。”
“不用不用?!蹦敲茏油蝗换炭制饋?。
夜白觀察入微,剛想說話,韓弱卻道,“行了,我告訴你,今日這事你可不能泄露一點風(fēng)聲,聽到?jīng)]?!?p> “是,師兄?!?p> 這時韓弱才笑了起來,對夜白說道,“走,我?guī)闵先??!?p> “好?!?p> 當(dāng)兩人離開后,那名弟子才松了一口氣,緩過心神后的他盯著他們的背影,神色沉思,內(nèi)心不斷臆測。
這人誰啊,竟然讓韓師兄親自帶來,看來,此人來頭不小啊。
“我跟你說啊,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入了我丹道一脈,是丹脈的弟子了?!甭飞?,韓弱帶著夜白介紹起來。
“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我。”
夜白還真有不懂之心,雖然稀里糊涂的被韓弱拉入了所謂的丹脈,沒有拜到頗有盛名的鬼河為師,可轉(zhuǎn)念一想,只要他能留在長生派,都是差不多的。
上山途中,夜白思考時,不時的看見山霧里跑過的眾多獸影,目有疑色,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問起了別的地方。
“韓師兄,既然有丹脈,那這氣脈是長生派的什么勢力?之前被你擊敗的三人好像就是氣脈的,難道你們兩脈有過節(jié)?”夜白就是聰明,三兩下就明白了大概,問了出來。
“對,丹氣兩脈確實是有過節(jié)。與其說是過節(jié),不如說是道路不同。我們丹脈講究的是以草藥凝丹,而氣脈則相反,用的是妖獸內(nèi)丹作藥引,以靈氣化丹?!眱扇俗邉酉?,韓弱笑著解釋道。
“師兄好?!?p> “師兄好。?!?p> “師兄好??!”
兩人上山途中,相遇的人看到韓弱后,紛紛對他恭敬問好,韓弱也時不時的以笑意回迎。
“嗯,好?!?p> “看不出來,你人緣很好啊?!币拱资值捏@訝。
“嘿嘿,我人緣好著呢,走吧?!表n弱非常高興,引領(lǐng)著夜白上山。
途中,韓弱又繼續(xù)說道,“本來這也沒什么,無非就是煉丹的方式不同罷了。可是幾百年前,矛盾還是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了,當(dāng)時,還是掌門的氣脈認(rèn)為,以妖化丹才是正統(tǒng),草藥為丹太過繁瑣,且成功率不高,故而想取消丹脈的煉制方法,改為氣道一脈?!?p> “這掌門的做法未免有點片面了吧,我雖然不懂丹道,可對于丹藥還是有點參悟的。草藥為丹,講究的是以天地為本,加以煉制,所以丹藥之效,才會如此神奇,可也不用取消吧?”夜白有點不解,等待著他的下文。
突然,韓弱苦笑回道,“你慧根不錯,話是如此,可氣脈不是這么認(rèn)為的,為此,兩脈吵的天翻地覆,紛紛所言自己的丹藥才是正統(tǒng)。”
“所以,你們誰也不服誰?”
“對,兩脈的相爭越演越烈,已經(jīng)到了動手的地步,也不知是誰第一個挑起的,以己脈丹藥傷了對方,過后,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兩脈各有傷亡,眼看就要發(fā)生大的內(nèi)戰(zhàn),當(dāng)時的掌門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彼此約定,百年一次大比,哪方的丹藥獲得勝利,哪方就是正統(tǒng)的,拜的一方必須聽從安排?!?p> “后來呢,是不是我們丹脈贏了?”夜白聽得入迷,忍不住問道。
韓弱搖了搖頭,哼道,“第一次大比,雙方打成了平手,根本分不出勝負(fù)!”
這么厲害?
夜白對于長生派兩脈的實力有點服了,這種大比,雙方一定是鉚足了勁比試,沒想到竟是這種結(jié)局。
“肯定是出了什么問題,要不然,你們兩脈何至于是今日的局面?”夜白知道此事絕沒有這么簡單,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不錯!”韓弱承認(rèn)道,“當(dāng)時雙方都紅了眼,既然切磋分不出勝負(fù),那就以生死比較高下!”
“那一次以命斗丹,終究是我們丹脈輸了一籌!縱然如此,氣脈也是元氣大傷,掌門也因此留下了傷勢?!?p> “看來你們都討不了好啊。”夜白是第一次了解這份歷史,感慨道。
“你錯了,是我們輸了?!表n弱望向了山林風(fēng)景,語氣傷感道,“因為這個,氣脈總是壓我們一籌!”
聽韓弱的口氣,似乎丹脈以前真的受了很不公平的待遇。
“為什么?”夜白不明白的問道。
“因為有過約定,百年大比時,獲勝的一方就可以勝任掌門百年,這百年內(nèi),敗北的一方就得聽從勝者的號令,雖然保留了敗者原來的煉丹方法,可主流,確實修習(xí)獲勝一方的煉制方法!”
“然后長生派幾百年來,都是氣脈在主導(dǎo)?”夜白又問道。
“不是,四百年來,我們兩脈各勝兩場,誰也奈何不了誰,恩怨也隨著四百年的時光成為了不死不休的境地,曾經(jīng)相敬如賓的丹氣兩脈徹底成為死敵,都想通過百年大比真正的完勝一次,然后取消掉敗者的丹道之法!”韓弱說完后似乎松了一口氣,不再觀看風(fēng)景,回頭盯著沉思的夜白。
“鬼河大師是我們丹脈的吧?”
“那是必須的?!表n弱認(rèn)真的說道。
“其實你跟著我總比跟著那個老家伙強(qiáng)。”
“這是為何?”夜白詫異道,鬼河大師的丹道能力,確實別樹一幟,名揚楚國。
“在他身邊不過是一個記名弟子罷了,跟著我就不同了,你真以為那老家伙的意思我看不出來啊?!表n弱說著,道出了原委。
鬼河大師的意思?
難道?
“別想了,走吧走吧,我?guī)闳ヒ娢业っ}宗主,如今的長生派掌門。”韓弱不由分說,馬上帶領(lǐng)夜白前去。
隨后,兩人就到了峰頂一群院落,這里建筑宏偉,云霧繚繞,倒像一處人間仙境。
夜白跟隨著韓弱進(jìn)了建筑,很快就到了一處大殿,見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服飾上有著些許的草木印花,他神色平穩(wěn),渾濁的眼睛中,仿佛能洞悉一切,被他盯著,夜白以為自己被他看透了。
此人正是長生派掌門,丹脈宗主孟塵。
“韓弱拜見掌門?!?p> 進(jìn)了大殿,韓弱立即恭敬一拜,夜白發(fā)現(xiàn),他的態(tài)度首次出現(xiàn)了正經(jīng),不過似乎這樣子很像是強(qiáng)行做的姿態(tài),夜白眼神不解,只是跟著低頭拜會。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修煉,退下吧?!泵蠅m看了眼夜白,就移開了目光回到韓弱身上,淡淡說道。
“是。”韓弱回答完,正想開口怎么讓夜白留下,沒想到,孟塵直接離去,留下了一句話。
“讓他去藥堂吧?!?p> 韓弱神色突然一懵,怎么會讓他去那里呢?好歹也是自己帶回來的人啊。
夜白不知道藥堂是哪里,便問道,“師兄?這藥堂有何不妥?”
因為他注意到了韓弱剛才情緒的變化,所以才想問個明白。
“算了,你跟我來吧?!表n弱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好?!币拱宗s緊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