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塘,一處院子里。
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青年正在修煉。
他的不遠處,大概十余丈的地方,一棵大槐樹下,槐樹下擺著一張茶桌,幾條凳子。一對男女,相對而坐,時不時的拿著茶杯小啜幾口,甚是愜意。男女享受生活的同時,偶爾會用目中的余光瞥上那個修煉中的青年,隨后繼續(xù)喝茶。
此時。那藍色青衫少年的右手上拿著一柄三尺長的寶劍,寶劍通體呈灰青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少年的動作不緊不慢,如同一個悠閑的老者,閑庭信步在院子里,偶爾手上挽幾個劍花,雖然慢吞吞的如同蝸牛,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陡然,少年的動作變得極為迅猛,手中的寶劍對著十余丈外一棵碗口大小的楊樹揮去,瞬間,劍鋒處一團青色的劍芒噴涌而去,直奔那棵碗口大小的楊樹。
“嘭!”
“嘩......”
楊樹應聲耳斷,驚起樹上的小鳥連忙飛上空中,四處逃散。
聽到聲音,那對原本正在喝茶的男女,先是愕然,隨后均面帶贊許之色,緊接著一個箭步,頃刻,兩人已經(jīng)來到那棵被砍斷的楊樹前。
兩人定睛看去,只見那斷樹的切口似豆腐一般光滑,平整。很顯然這棵楊樹是瞬間被砍斷的,男女看了看斷樹,眼睛瞄了瞄那青年,相視微微一笑。
“飛兒,這段時間進步神速啊,!當浮一大白!”男子說著從腰帶上解下一個酒葫蘆,當即向著劉一飛的方向拋了過去。
劉一飛徒手一抓,右手往后一擺,就將葫蘆抓在手中,隨后才開口說道:“多謝爹!”
見劉一飛這么輕松化解葫蘆上的力量,劉銀稍稍一愣,隨后臉上笑容更盛,旁若無人的哈哈大笑起來。
葫蘆上劉銀可是灌注了千斤之力,就是砸向一個堅硬的大石頭,瞬間也會變成齏粉。
自己兒子習武資質(zhì)怎么樣,劉銀一清二楚。
原以為劉一飛這輩子也就安安穩(wěn)穩(wěn)做個白面書生的料,不曾想因為自己這次有意失蹤
一飛就此一飛沖天,不僅資質(zhì)絕佳,進步神速,就是現(xiàn)在的自己都隱隱看不透他的實力。
看著哈哈大笑的男子,旁邊的婦人白了一眼劉銀嬌嗔道:“也不看是誰兒子!”
“額!”劉銀呆了一呆,隨后緊緊的將婦人用在懷中,霎時間,婦人如同小鳥依人一般,頭靠在劉銀的胸膛,臉上一抹嫣紅,還有一絲絲滾燙。
猝不及防間,劉一飛吃了一頓狗糧,眼神中帶著笑意,但看著那緊緊相擁的男女還是有些無語。
就不知道避嫌嗎?我還是個孩子,你們這樣好嗎?劉一飛在心里吶喊著。
偷偷瞄了一眼爹娘,發(fā)現(xiàn)沒人管他,嘿嘿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緊接著“?!钡囊宦暎D時濃濃的酒香味在空中彌漫。
對于酒,劉一飛可是饞了好久了,每次看到大人們享受的模樣,他就在想酒是不是特別好喝?這次老爹把酒拋給自己,自己豈不可以暢飲一番。
“好酒!”
話音剛落,原本還在十丈以外的劉銀,眨眼間已經(jīng)到了劉一飛的身邊,伸手將劉一飛手中的酒葫蘆奪了過來,緊接著重重地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瞬間劉銀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喉嚨直達體內(nèi)各處,微微閉著雙眼,一臉享受的。
劉一飛吐了吐舌頭,有些不滿的說道:“爹,你不是說當浮一大白嗎?”
此刻,劉一飛的眼神再也沒有離開過酒葫蘆,一臉的渴望之色,活生生一副酒鬼模樣。
看到自己的兒子變成這副模樣,劉銀愣了一愣,呆了一呆,緊接著,一個糖炒栗子賞給了劉一飛。
“嘶!”劉一飛吃痛,倒吸口涼氣。
不遠處原本帶著笑容看戲的婦女瞬間變成了一只護崽的母雞。
這時間她正揪著劉銀的耳朵,緊接著往上一提,說道:“老東西,你怕是活膩歪了,竟然敢打我兒子?”
天不怕,地不怕的劉銀,平生最怕的就是他這“小鳥依人”的結(jié)發(fā)妻子,因為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母老虎。
劉一飛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切,看著看著,眼睛里開始泛著淚光。
想起爹娘失蹤的日子,他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修煉,雖然貓兒塘的家人們都挺好,但是沒有爹娘在身邊,他還是感覺到孤獨......
回憶總是有些傷感,淚珠開始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
“滴答!”
淚珠滴落在地,摔成了八瓣。
這一幕,剛好被那婦女看到了,一抹疼惜躍然臉上,怒目而視,不知不覺間,手上的力度變得更加重了,直痛的劉銀齜牙咧嘴。
看到吃痛的劉銀似乎還不解恨,緊接著在其腰部軟肉上種種擰了一下,隨后不管那倒吸涼氣的劉銀,來到劉一飛的面前將其抱入懷中。
貓兒塘,劉銀住宅外,院子里,好一副幸福的景象。
深夜,劉一飛家中。
一張陳舊的餐桌上,紅色的蠟燭正散發(fā)出黯淡的黃色光亮,照射在餐桌邊相視而坐的兩人。
兩人正是劉一飛和他爹劉銀。
“你真準備去都梁城了?”劉銀皺著眉頭問道。
“嗯,爹,我想出去走走!”劉一飛答道。
貓兒塘這個是好,山清水秀的,特別適合居住,但畢竟太小了,劉一飛需要的是一個更為廣闊的天地。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修士,雖然還僅僅是馭期中期,但他有個愿望,那就是能夠像劉邦老祖一樣,劃破虛空飛升而去。
老祖的話一直縈繞在劉一飛的腦海中,他知道雙月大陸堅持不了多久了,至于具體的時間,老祖并沒有告訴他。
都梁城是他的第一步,從父親的口中得知,這是做巨大的城池,里面有宗門、幫派、學院,里面出來的人無一不是強者。
當然,這一切只是傳聞,興許是脫不開身的緣故,劉一飛的父親至今為止都沒有去過都梁城,他之前所說的一切也只是聽村里人說的。
看著劉一飛那真摯的眼神,劉銀點了點頭,眼中含著淚光,興許是怕劉一飛看出他的窘態(tài),背過頭去。
實際上,劉銀心里何嘗不想去都梁城,只是身為貓兒塘第一高手,肩負著守衛(wèi)家園的重任,所以一直也只能是想想,現(xiàn)在他的兒子要去都梁城,也算是替他了了一樁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