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也覺得有些蹊蹺
“這是自然?!背鬈庬镣矗骸拔乙褜⑹w移交給了刑部,太子也格外關(guān)照刑部查辦此案。”
“可以直接移交刑部?”葉珊珊知道刑部案件一般都是全國重案,這案子給刑部怕是用的什么由頭吧。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更何況這是京都命案,由我牽頭,太子又叮囑過,刑部不會懈怠的?!背鬈巼@了口氣:“只是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出結(jié)果。”
葉珊珊眸色暗了暗,并不是擔(dān)心刑部不會好好查辦此案,只是覺得紅四娘敢在自家地盤上設(shè)私刑房,且這么多年都查不出紅四娘幕后人是誰,只怕這件事并沒有想象的那么順利。
京都此時也是人心惶惶,在刑部受理京都城外拋尸案沒多久,坊間傳出這尸體是南宮出來的,還有人說紅四娘在南宮下挖了一條地道,專設(shè)私刑房用,更有甚者說這紅四娘人喜好吃人舌,故而地道里被關(guān)押的都是被拔了舌的。連茶坊說書的都在以此為劇,那叫一個有鼻子有眼的。
太子府內(nèi),幾個人也聚在一起商量著。
“真是恭喜太子,賀喜太子啊?!毙滩可袝采厦忌遥骸罢顩]有辦法搜查南宮,現(xiàn)在坊間流傳京都城外拋尸案與南宮有關(guān),正好給了我們一個理由?!?p> “哦?我倒是覺得有些蹊蹺?!背鬈幟碱^緊鎖。
“楚將軍說得對,這案子尚未公開細(xì)節(jié),這民間的傳聞怎么如此貼合?”太子身后的謀士表示贊成。
“莫不是江湖上有俠士也知道此事,特地散播信息,就是想讓我們盡快抓捕紅四娘?”刑部尚書瞥了一眼葉珊珊,大膽的進(jìn)行猜測。
大家都心知肚明眼前這個憨態(tài)可掬的老人是如何爬上如今的位置,因此太子并沒有太在意這個推測,反而那個眼神倒是葉珊珊留意了:“我一直在將軍府從未與外界聯(lián)系,何況此事牽連眾多,這會不會是不是奉府所為?”
楚明軒搖了搖頭:“奉財(cái)神的長子奉安白被紅四娘私自羈押在南宮,早些奉府派了二公子氣沖沖地去南宮要人,但是依后續(xù)的情報(bào)來看,二公子從南宮出來后并沒有帶走奉安白,反而心情大好,四處游玩,看起來不像是奉府的手筆。”
葉珊珊有些瞠目結(jié)舌,這算什么事?本以為找了一個強(qiáng)有力的幫手,沒想到對方是來打醬油的。
“且不論這事是何人散播出去的,對我們倒是一件好事?!碧映烈髌?,在房內(nèi)慢慢踱步:“劉先生,怕是要勞煩您了,這事鬧的越大越好?!?p> 太子身后的謀士還想說什么,被太子手勢制止了,便躬身領(lǐng)命退下了。
刑部尚書見太子的態(tài)度有些強(qiáng)硬,也十分圓滑地打哈哈:“臣還有許多案子還沒來得及處理,既然此事太子已有定奪,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太子斜眼睨了尚書一眼,揮了揮手打發(fā)了。轉(zhuǎn)身對楚明軒說道:“你幫本宮多多留意一下,等此事越炒越烈,最好傳到人盡皆知的時候,便是需要你我出手的時候了?!?p> 楚明軒低頭不語,太子沉了沉他的肩膀:“此事不可掉以輕心,若是成功,你便是我北唐的功臣?!?p> 忽的一頂高帽扣了過來,壓得楚明軒跪地:“臣甘愿為北唐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葉珊珊覺得太子有些趕鴨子上架,見楚明軒跪地呆在旁邊十分尷尬,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所幸楚明軒起身帶著葉珊珊告辭,才算解了圍。
“葉小姐你怎么看此事?”楚明軒費(fèi)了好大勁才改過口,坐在馬車?yán)飭柸~珊珊。
“我倒是覺得這事太順了,我們想要什么就來什么,心里總有些惴惴不安。”葉珊珊輕蹙眉頭,甚是困擾:“莫不是紅四娘樹敵太多,有人想要打倒她?”
“我也覺得有些蹊蹺?!背鬈幭肓讼耄骸凹t四娘經(jīng)營南宮,向來與各界關(guān)系緊密,樹敵可能會有,但也不應(yīng)該知道的這般詳細(xì)?!?p> “難道真是奉府?”葉珊珊腦洞大開:“奉公子也知道私刑房的事,莫不是他一方面派人散步消息,一方面故意讓奉府二公子迷惑眾人?!?p> 楚明軒輕笑了一下,奉安白是斷不可能傳出消息的,南宮那早就窩了幾路人馬,連奉公子平時的消息都無法獲悉,又怎么可能傳遞出消息出來?再說那奉二公子,還真是像是來旅游的,已經(jīng)將京都逛了個遍,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那還得勞煩葉小姐想辦法與奉公子聯(lián)絡(luò)一下,確認(rèn)才好。”楚明軒不忍心挑明,干脆讓她自己去嘗試一下。
葉珊珊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開始盤算起如何和奉安白取得聯(lián)系的小九九。
劉先生不愧是太子身邊的謀士,才一日,京都內(nèi)已經(jīng)傳的滿城風(fēng)雨,甚至連死者的家庭背景這些都一應(yīng)俱全,還有拖家?guī)Э诘膵D人在衙門口哭天搶地,說死者是自己的丈夫,請求處死紅四娘。坊間人人避南宮如猛獸,昔日門庭若市的南宮也冷清了許多。
紅四娘卻并不著急,倚在小樓欄桿上看院內(nèi)的合歡花開的正艷,合歡粉嫩,花絲像一朵朵的小絨球附在枝頭,偏生這合歡樹傘冠巨大,整一樹的合歡,看的甚是討喜。真道是妙手仙姝織錦繡,細(xì)品恍惚如夢。
這合歡樹種在南宮本就是歡好之意,只是現(xiàn)在人庭冷落,倒是枉費(fèi)了這花的美意。紅四娘正欲伸手將離她最近的那一朵摘下來,誰知這時候有侍女在背后噗通一聲跑來跪下。
“紅四娘,我家中老母病重,請求紅四娘放我回去見我母親最后一面。”侍女哭哭啼啼,一雙杏眼腫的像個核桃。
紅四娘收回了手,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我怎的記得買丫鬟的時候?qū)iT給人伢子說過,要雙親都不在的,是你騙了我還是這人伢子騙了我?”
侍女銀牙一咬:“紅四娘,是我說謊了?!焙龅挠忻腿惶痤^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要贍養(yǎng)家中老母,是在是不得已才騙了您,請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