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樂觀又有主見的大姐
季小艾不想和他繼續(xù)就這件事情爭論下去，如果不能說服，這個問題始終存在，少年郎的心結(jié)終究會是一個隱患。
她把姿態(tài)和聲音都放得很低，很柔：“剛才我已經(jīng)說過，我們?nèi)缃駴]有大的開銷，至于日常，家里不是還有十幾只雞十幾只鴨子嗎，每天撿的雞蛋我們肯定吃不完，就可以賣些，用來買鹽巴，甚至割肉都夠了，還有再隔幾天地理的糧食就可以收了，拋去稅收，還有兩千多斤，我們肯定吃不完，余下的糧食可以賣點，我算了算，有三兩左右的銀子進賬，然后還有四頭豬，雖然沒有了豆渣，以后我們姐妹會辛苦很多，不過，華叔也說了，豆渣會先緊我們家的幾頭豬，等喂大了他再買小豬，這樣算下來，等過年的時候，我們四頭豬肯定不止賣八兩，如今算來，我們到過年前還有十余兩銀子的收入，這怎么算沒錢呢？”
這也正是季家這些年為什么過得輕松的真正原因，豆腐攤的生意還不錯，每天都有幾十上百文的進賬。
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這個家正要靠的是做豆腐剩下的豆渣，平時他們會拿來喂雞喂鴨，尤其是豬，才算是家里的大進項。
每年都會喂四五頭大肥豬，每年光是豬就可以賣十余兩銀子，這筆錢都會存下來，再加上平時季懷勇夫妻倆攢下的，才會在短短幾年時間里，掙下了這么大的家底。
季紹輝想反駁，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得出口，家里的開銷和進項爹娘都沒有瞞著家里的任何一個人。
季小艾顯然知道季紹輝想說什么，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家的日子如果僅僅只是你想的安安穩(wěn)穩(wěn)，當然需要你回來守著，免得出什么意外，但以后我們也就再也沒有了出頭之日，按照村里人的生活方式繼續(x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而復(fù)始的，你覺得有意思，有前途嗎？”
季紹輝微微搖著頭：“當然沒有?！?p> “對呀，這種日子沒意思，那些想欺負我們的仍然會想盡辦法來欺負，因為我們不僅僅是年紀小的弱勢，更多的是沒有人可以依靠，別人想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族長他們或許可以幫忙，但如果我們自己不發(fā)展壯大，一味地想依靠別人，你覺得這日子是你想過也愿意給我們的嗎？”
“現(xiàn)在我們年紀是小，以后的路還很長，如果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看到了我們的未來，你甘心嗎，我知道你想說你為這個家做的犧牲，可這樣的犧牲卻換不來幸福，你覺得對得起我們嗎？”
季紹輝沉默不語，但眼神中已經(jīng)暴露著他的不甘。
“我并不是一定要你出人頭地，封侯拜將，只是希望你能夠為了未來搏一搏，哪怕到最后還是擺脫不了命運的安排，我們也認了，其實只需要兩三年的時間，如果你不能走出去，我不會逼你，會讓你像爺爺?shù)菢由?，做一個平凡又普通的鄉(xiāng)下人，在你十五六歲就繼續(xù)著老一輩的延續(xù)，娶妻生子，在這小山村里做一個默默無聞的人?！?p> “大姐，你別說了?！奔窘B輝眼底的痛苦已經(jīng)被堅定的眸光所替代：“我之前是真的錯了，不是態(tài)度錯了，而是眼光錯了，僅僅只是局限于眼前的利益，并沒有看到未來所應(yīng)該承擔(dān)和期許的，放心吧，大姐，你給我三年的時間，如果這三年我沒有達到你的期許，我會回來老老實實的當一個給弟弟妹妹安全感的哥哥?！?p> 季小艾莞爾一笑，她知道季紹輝口中的哥哥就僅僅只是哥哥，不能替他們遮風(fēng)避雨的男人，是一個只知道使蠻力的壯勞力，僅此而已。
而姐弟倆都沒有注意到，一個聲音忽然竄了出來，嚇了一大跳。
“哈哈哈，看，我說吧，小艾丫頭心里有數(shù)你還不相信？這一下知道為什么我會這樣相信他們了吧？”
季小艾季紹輝姐弟倆回過頭，看見是村長和族長，連忙彎腰行禮：“村長爺爺，族長爺爺，你們怎么來了？”
族長拉著村長，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一點都沒覺得行動遲緩，反而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印象。
“小艾呀，你村長爺爺也不知道受誰的蠱惑，一直都覺得你不是個謹慎的孩子，還說想過段時間再談入老宅的事情?！弊彘L拉著村長氣哼哼地說道。
季小艾和季紹輝相視一眼，都用異樣的眼神望著村長，希望能夠解解惑。
村長連忙擺擺手，然后狠狠的瞪了族長一眼：“小艾呀，你別聽他胡說，我只是覺得你們年紀小，怕你們不懂得計劃，雖說之前和老宅鬧得不愉快，但咱們現(xiàn)在沒錢沒勢，先等自己長大了再說，是吧？”
看見季小艾姐弟倆想解釋，村長又擺了擺手，示意讓他說完：“如今聽見你們姐弟倆的談話，我就明白，是我想多了，小艾心里有數(shù)，能夠把現(xiàn)目前的情況看得清楚，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會信任你們，相信你們的，可原諒之前爺爺?shù)南敕ǎ俊?p> 季小艾和季紹輝連忙躬身行禮，對于真心實意為他們考慮的村長給予了最誠摯的謝意。
小艾更是代表著季紹輝表示著感謝：“村長爺爺，謝謝你，為了我們的事情讓您和族長爺爺跟著擔(dān)心，是我們的疏忽，對不起，我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們真的熬不下去了，一定會找您和族長爺爺幫忙的，現(xiàn)在先讓我們先斗一斗，好嗎？”
村長點了點頭，欣慰的神情表露無疑：“好，好，斗一斗，我和你族長爺爺?shù)戎銈兘o我們一個驚喜，給全村人一個榜樣，如果你們在過年之前能夠安排好一切，不靠別人都安安穩(wěn)穩(wěn)，村里就嘉獎你們兄妹幾個，好不好？”
季小艾和季紹輝相視一笑，都不約而同地點頭答應(yīng)著：“好，一言為定！”
族長是時候遞過來一錠銀子，大概有四五兩：“小輝呀，你爺爺雖然嘴里說不管你們，可畢竟是他親孫子孫女，總不可能真的不管吧，這是他昨天晚上偷偷送給我的，讓我轉(zhuǎn)交給你們，如今房子修好了，手邊定然不寬裕，這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你回頭還是看看他去，可好？”
季紹輝倒是想拿，可想了想他的那位親奶奶，還是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