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拿起一個(gè)碗,盛了碗清水,一飲而盡,沈清祿被打敗了,面無表情的,見過這樣的人嗎?沒有。
魏宛喝完水,走回來坐下道:“吃虧是福?!?p> 沈清祿總覺得他在暗示什么,但故作不解東扯西拉道:“天氣真好。”
兩人在茶攤坐了會(huì)兒,便起身走了。
已近午時(shí),日頭大,曬的人片刻就一身汗津津,魏宛和沈清祿走出茶攤,就被太陽(yáng)的溫度逼的想退回去,魏宛將買的斗笠隨手戴上,然而,還沒帥上三秒,就聽啪的一聲響,斗笠在魏宛頭上放飛了自我。
沈清祿聞聲,偏頭看去,卻見魏宛頭頂著一個(gè)張牙舞爪的‘鳥巢’,正面無表情地站著。
斗笠是散開了。
少年郎是懵的。
沈清祿是笑得直不起腰了,因?yàn)槲和鹉悄涌粗盗恕?p> 系統(tǒng)都忍不住了。
魏宛要去打死那個(gè)販子,沈清祿笑不停的跟上去道:“哎你等等我!”
然而到了地方,賣斗笠的販子不見了,問了其他百姓,也沒有知道人去哪兒了,為了十文錢也不值當(dāng)。
魏宛:“···········”
被騙了嗎?
還是被騙了?
或者是被騙了?
應(yīng)該就是被騙了。
魏宛拿下頭頂散開的斗笠,呆著看了會(huì)兒,最終到旁邊槐樹底下盤膝一坐,開始編斗笠。
雖然不會(huì)編。
這編斗笠的竹篾是很柔韌結(jié)實(shí)的,但是編的人手藝不行。
沈清祿湊過去看了半天,笑了半天,魏宛暫時(shí)懶得理這人渣,想編好斗笠,但是編了半天,也沒有效果,斗笠依舊散的繚亂,沈大少爺嘲笑夠了,看不過去了,將折扇往腰間一別,伸手道:“給我給我?!?p> 魏宛面無表情幽幽盯著他。
沈清祿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一個(gè)結(jié)實(shí)又比之前好看的斗笠扔給了魏宛。
魏宛驚呆了,拍拍斗笠,斗笠沒有再散開,拿起來上下左右甩,也沒有散開·········,便看著沈清祿挑眉。
“厲害呀!”魏宛把斗笠戴上。
沈清祿一臉嘚瑟地展開折扇道:“本少爺厲害的地方還多著呢?!?p> 魏宛:“在哪兒學(xué)的這個(gè)?”
沈清祿道:“見我祖父編過,他老人家閑了無事就喜歡給鳥編籠子,哦,還有狗窩,把荊棘條削了刺,什么都能編?!?p> 魏宛背著弓托著瓜道:“祖?zhèn)鞯氖炙嚢???p> 沈清祿搖頭道:“聽我祖父說,他好像是跟一個(gè)游方道士學(xué)的。”
魏宛點(diǎn)點(diǎn)頭:“編鳥籠子狗窩你也會(huì)?”
沈清祿道:“只要本少爺看一眼,就什么都會(huì)?!?p> 魏宛微妙的看了他一眼,又聽沈清祿道:“就比方說這斗笠,我只見過祖父編,還沒下過手,給你編還是第一次,如何?”
魏宛道哦了聲,感情你的聰明都用在這種地方了?
沈清祿看著魏宛:“如何?”
看他等著被夸的可憐模樣,魏宛道:“呀,好厲害呀?!?p> 沈清祿滿意了,瀟灑的搖著扇子道:“你以后打獵叫上我?!?p> 魏宛隨便應(yīng)了,反正叫不叫看心情。
見魏宛大有還要轉(zhuǎn)悠的意思,沈清祿不禁道:“你還要去哪兒?”
魏宛道:“青舟小棧。”
沈清祿:“你又餓啦?”
魏宛道:“不是,我買壇酒。”
沈清祿聽了,想起青舟小棧的酒,滋味一般,就道:“你若是想喝,我家有好酒?!?p> 魏宛:“你家在南郡。”
沈清祿:“·········”
“不遠(yuǎn)不遠(yuǎn),改天讓人給你送來幾壇?!?p> 兩人到了青舟小棧,那小二迎來,仿佛沒見過魏宛和沈清祿道:“二位公子,里面請(qǐng)?!?p> 魏宛擺手道:“不消坐的,買壇好酒。”
小二聽了,不卑不亢,聲音平和道:“公子,青舟這里只賣一種酒?!?p> 魏宛就道:“這一種就是最好的?”
小二:“公子,僅有一種?!?p> 魏宛道:“那我要這一種里頭最好的?!?p> 小二彬彬有禮:“公子,都一樣的?!?p> 魏宛說:“便是之外我們喝的?”
“是的。”小二回道。
沈清祿便問了:“那酒叫什么?恁的清淡。”
酒喝的不就是一個(gè)辣嗎。
小二道:“這位公子說對(duì)了,青舟的酒,賣的便是清淡,酒名江臨仙,二兩酒,四兩水兌的,水用的城外山泉,入口清淡回甘,唇齒留香,滋味綿長(zhǎng),不傷脾胃,十分暖身驅(qū)濕,飯菜間飲兩口,十分適宜夏時(shí)?!?p> 小二邊說邊兩根手指四根手指的比劃。
魏宛:“·············”
沈清祿:“···············”
明目張膽的告訴別人酒兌了水可以嗎?
有人接受嗎?
就見小二伸手一指道:“二位公子,棧外牌子上都寫著呢?!?p> 魏宛和沈清祿去看了眼,還······真的寫了,他們驚呆了,這家客棧真不簡(jiǎn)單。
兩人面色微妙的走回來,魏宛道:“那沒兌水的江臨仙給我來一壇。”
小二聽了沒說什么,只道:“一兩銀子一壇?!?p> 還挺貴,不過魏宛給他一兩銀子,小二接了銀子善意提醒道:“公子,這江臨仙是我家掌柜親手所釀,烈的很?!?p> 魏宛嗯了聲,不怎么在意,老子酒量可以的很。
不一會(huì)兒,那小二就給魏宛取來了一壇酒,那酒壇只有巴掌大,撐著將軍肚,魏宛看這么點(diǎn),覺得不值,一兩銀子就買了這么點(diǎn)酒,還以為是老大一壇,得背抱了回去,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沈清祿好奇有多烈,烈到需要兌水?
“給我嘗嘗?!?p> 魏宛忽然很大方,把酒壇子給他:“給?!?p> 先用沈清祿試試有多烈,烈到哭的話,就不要了。
沈清祿不知道魏宛心里歪門邪道的想法,接過酒壇,打開,瀟灑的灌了一口,酒入喉,滋味竟是甚好,正要贊一聲,突然,沈清祿仿佛咽了一把刀子的松開了酒壇子。
若非魏宛眼疾手快接住,一兩銀子買的江臨仙就地上啪一下沒了,只聽個(gè)響。
偏頭一看,沈大少爺一副升仙幾于死的模樣在找水,聲音都沒了,改唇語(yǔ)的嗷嗷:“水!水!”
小二一直平和的模樣都驚訝了,沒想到有人敢這么個(gè)喝法,忙是去給沈清祿找水,灌了一壺涼水,沈清祿咳嗽起來,還咳出血來了。
魏宛:“········”
這是喝酒還是喝毒呀?
想著,魏宛看著手里的江臨仙膽怯了,不是,這是酒嗎?真的是酒嗎?還有這名兒起的行啊,聽著就不好說什么,喝完就飛升了?魏宛一時(shí)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