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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然而止的列車

50號陳佳佳 51號黃楷

戛然而止的列車 五七零八 1477 2020-03-24 09:17:00

    黃楷三天前回來接陳佳佳,他說:“佳佳,我去接你,以后在一起了?!标惣鸭押芫脹]應聲。黃楷有點急:“佳佳,我準備好了。”陳佳佳還是沒出聲。黃楷那邊又喚:“佳佳……”

  陳佳佳不是不愿意,她只是不敢確定,他們真的能這么走下去?聽到黃楷的口氣,懂得了他的意思,她突然不敢出聲。

  黃楷和陳佳佳初中就在一起了,一路走過來,中間分分合合好幾次。黃楷有過其它女朋友,他帶著新女朋友和朋友小聚,陳佳佳是黃楷朋友的朋友,同在那個小聚會上,短短幾個小時里,她經(jīng)歷了疼痛、嫉妒、心酸、怨恨、輕視、麻木等一系列情緒波動,她認為是一輩子最痛苦最傷自尊的幾個小時,那時,她發(fā)誓黃楷在她生命里將只是一顆塵埃,她會把他拍打在地。事后,朋友說黃楷那幾個小時心不在焉,很不自在,陳佳佳冷笑:“關我什么事?”說這話時,她覺得身上什么地方的皮肉被撕扯掉了,真是殘酷,那么長一段歲月,這樣說扔了就扔了。

  后來,黃楷和新女朋友分手了,他托朋友七拐八彎地,裝在不在意地將這個消息傳到陳佳佳耳朵里。陳佳佳噢了一聲,微笑著挽出一個男孩。正如陳佳佳的意,在某個場合里,陳楷看見陳佳佳挽著那個男孩,轉(zhuǎn)身就走。陳佳佳對自己的新男友很燦爛地笑,新男友比陳楷帥,比陳楷聰明,比陳楷會說話逗自己笑,但她笑著笑著眼里有了淚。

  陳佳佳和新男友很快分了,其中有黃楷很大的功勞,他四處放風說陳佳佳對他還有意思,還出示了陳佳佳各種美照。陳佳佳的男友向陳佳佳證實,陳佳佳找黃楷,警告他別破壞她的事。黃楷冷笑:“這算什么感情,這么容易被破壞?!?p>  “沒錯,算什么感情。”陳佳佳銳叫起來,“一只足插進來就全沒了?!?p>  陳佳佳的銳叫和表情讓黃楷蒙了,他喃喃一陣,不知說什么。

  “我的事跟你無關,找你的女朋友去,在這算什么?!标惣鸭堰€在嚷。

  “我結(jié)束了,早結(jié)束了!”黃楷也喊起來。

  “你先的,你先的?!标惣鸭烟_,聲嘶力竭。

  黃楷喃喃提到陳佳佳愛發(fā)脾氣,有些脾氣發(fā)得沒道理。

  陳佳佳逼近前:“我就這脾氣,受不了走開,遠遠的,我就不講道理?!?p>  陳佳佳終于大哭起來,黃楷抱住她,承受她密集的拳頭,表示不在乎她的壞脾氣。

  黃楷的那次離軌變成陳佳佳心中一個結(jié),之后的日子她總要提,就是忍住了不提,也總要想,她覺得不完整了,她和黃楷就那么一路走著,可黃楷先轉(zhuǎn)身拐叉了,雖然重新拐回來,但終究是不一樣的。她一提,黃楷就提她那個短暫的男朋友,陳佳佳便接近失態(tài):“是誰先的?誰先的?”黃楷盡量認錯,認錯陳佳佳也生氣。這幾年,他們漸走漸穩(wěn),慢慢能把對方的離軌當成年少的輕狂了。但黃楷真提到相伴著走下去,陳佳佳還是有怯意。

  黃楷在電話那邊述說他的準備和心意,他重新租了房子,不大而干凈的小套間,已經(jīng)初步布置好,效果還不錯,陳佳佳喜歡的粉紅色。他說:“佳佳,你閉眼想象一下,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就生活在這房子里?!彼毤毭枋鰞蓚€人在房子里將有的故事,他淘了很多創(chuàng)意木架,又準備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花瓶,給喜歡插花的她布置。

  陳佳佳加入了黃楷的描述,她會辭掉舅舅服裝店的工作,在城里重新找工作,比如花店就是不錯的選擇,她學過插花,又喜歡花。

  他們將在粉色的滿是花朵的房間自拍婚紗照,也將在那房子里預先舉行婚禮,只有他們兩個人參加,又美麗又別致的,具體怎么樣,兩個人將會好好設計。世俗的婚禮酒席到時是回老家辦的,在父母看好的吉日辦。

  陳佳佳說:“你來吧,我明天就跟舅舅辭工。”

  黃楷說:“今天就辭?!?p>  他們堅信日子的泥巴捏在手里,已經(jīng)揉出最合適的柔軟度和堅韌性,將能把日子塑出最滿意的面貌,他們將攜著這日子一路奔跑。

  現(xiàn)在,火車停了,他們認為是小到可以忽略的插曲,他們的目光在前面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有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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