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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京夢聞錄

第五百五十七章 邪術(shù)

元京夢聞錄 麥麥青芒 2768 2021-08-22 18:33:00

  就是他的聲音!是他在跟自己說話!

  意識到這一點,凌蕭不由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沈相夷??缮蛳嘁膮s一臉云淡風(fēng)輕,在他腦中道:“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也試著在心里說幾句話,我能聽到的。”

  果真!

  這下凌蕭連大氣都不敢出,只是直愣愣地看著他。

  “快說呀!”沈相夷在他腦中催促,見他只盯著自己發(fā)愣,想了想又道,“你別多想,我聽不見你的心事,只有你集中注意力跟我說話,我才聽得見。”

  “呼”,凌蕭猛地松了口氣,再看向他時便在心中問道:“這是什么邪術(shù)?”

  “邪術(shù)?”沈相夷“哈”了一聲,“這可是不外傳的好本事,啊,就是你想問的那個什么‘通神之力’。怎么樣?厲害吧?”

  “的確厲害。”凌蕭在心中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傳音秘術(shù)也需張口說話,你卻可以只用精神溝通。”

  “哎呀,都說了是通神之力嘛,當(dāng)然跟那些‘傳音秘術(shù)’之類的勞什子不一樣?!鄙蛳嘁臒o所謂道,“我這個本事可比它們有趣多了,你看看他們一個個傻里傻氣的樣子,還以為周圍有什么異動呢。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不是一早就在準(zhǔn)備晚飯了嗎?怎么還不上來?”

  凌蕭忽略了他后面的話,一轉(zhuǎn)眼看見寒氏月等人果真都在神色警惕地四處巡視,忙朗聲道:“諸位,周圍并無異常,方才是我太過緊張了?!?p>  聞言,寒氏月收回目光,謹(jǐn)慎道:“果真?此地偏僻荒蕪,有野獸出沒也不稀奇,還是小心為上?!?p>  “的確是我太過緊張了,諸位還請稍安,此處一切安好?!绷枋捰执_認(rèn)了一遍。

  寒氏月這才放下心來,給紫柰親王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安心。紫柰親王輕輕點了點頭,卻并未把四處巡查的侍衛(wèi)召回。

  “怎么,公子之前曾有過叢林遇襲的經(jīng)歷嗎?否則方才怎會如此緊張?”寒氏月又恢復(fù)了方才的健談。

  “不錯,”凌蕭沒有否認(rèn),“是在來虞州的路上,同兩位朋友一起,在林子里遭遇了山貓偷襲?!?p>  “哦?山貓?”紫柰親王有些意外,“以公子的功夫,便是猛虎怕也不在話下,怎的被幾只山貓傷了精神?”

  “此事說來話長,”凌蕭道,“山貓偷襲是在深夜,彼時大家都喝了些酒,失了防備?!?p>  “喲,咱們蕭蕭還喝酒呢?”腦中忽然響起一聲戲謔的調(diào)侃,凌蕭一時不妨,不由雙瞳一顫。

  這個細(xì)小的波動落在了紫柰親王眼里,他不明所以,不由笑道:“看來這幾只山貓給公子留下的陰影不小啊,現(xiàn)在提起來公子還心有余悸呢?!?p>  凌蕭有些無語,又不能反駁,只得道:“的確如此,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日后行走山林便多了些警覺。”

  “哈!”沈相夷又在他腦中笑了一聲,凌蕭一個不妨,又被他唬得一激靈。

  紫柰親王微微一怔,意外地撇了撇嘴,不再說話了。

  凌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在心中罵道:“沈相夷,你能不能閉嘴?”

  “不能?!鄙蛳嘁拇蛄藗€哈哈,“你知道的,要我閉嘴等于要了我的命。眼下我不得不裝出一副紫微國師的威嚴(yán),不能跟他們說太多。但長時間不說話我又憋得難受,所以啊,就只能委屈你了。”

  “真是......”凌蕭在心里罵了一句。

  “誒,蕭蕭你罵人欸!”沈相夷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頓時興奮起來,“咱們陵大公子也會罵人???哎呀呀,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

  “蒼天有什么眼?蒼天若是有眼,就該給你下咒讓你閉嘴?!绷枋挍]好氣道,“快說,這個東西怎么解開?”

  “解開?為什么要解開?”沈相夷滿腔無辜,“這才剛剛開始,我還沒玩夠呢,怎么能解開?”

  “那你與我精神相通是要做什么?”凌蕭道,“就是為了好玩嗎?現(xiàn)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現(xiàn)在為什么不能開玩笑?”沈相夷反問,“不過你說得也不錯,我的確不光是為了好玩。這幾個傻蛋,就是坐在咱們面前這幾個,他們都是誰呀?我上車前就想問你,結(jié)果在馬車上睡著了,忘了?,F(xiàn)在他們一個個嘰嘰呱呱的,吵得我腦仁疼,我又不好隨意答話,省得答錯了丟了面子。哎呀,真是心累!”

  “你不認(rèn)識他們?”凌蕭有些奇怪,“你沒從青阮的腦中讀到他們的信息嗎?”

  “好像是讀到過吧,”沈相夷懶洋洋地道,“不過他腦子里的信息那么多,我哪里記得過來呢?”

  “那你不會再去他腦中讀一遍嗎?”凌蕭不耐道。

  “喂,讀取別人的記憶很耗費功力的。有這個功夫,直接問你多省事。”沈相夷道,“何況我每去打擾他一次,他的精神就會波動一次。不利于他的修整,他就會回來得晚一些。這樣,你還要我去讀他的記憶嗎?”

  “你怎么不早說?”凌蕭不禁惱怒,“你......”

  “哎,停停停!”沈相夷連忙喊住了他,“不要在通靈的時候跟我吵架,太傷精神,本國師不與你一般見識!”

  凌蕭氣悶地住了嘴。

  “何況我也沒閑著沒事就去打擾他的安寧啊,你至于嗎,跟只炸了毛的貓似的?!鄙蛳嘁挠值?,“哎,話說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這一群傻蛋都是誰,還是我再潛入青阮的腦子里,自己讀一遍?”

  “你身邊的青年名為寒氏月,是東陵的下一任大撰經(jīng)?!绷枋掗]了閉眼,認(rèn)命地說了起來,“他身后是東陵皇室的紫柰親王,身邊跟著的是他的親衛(wèi)。對面準(zhǔn)備晚飯的老者名為翁吉奴,年輕時是東陵大將,曾擊退過索倫強(qiáng)兵。他身邊的小童名喚阿玥,輕功不俗,咱們能逃出殞劍山一半是他的功勞?!?p>  “哦......”沈相夷煞有介事地拖長了尾音,“原來咱們蕭蕭這么口齒伶俐呀,寥寥幾句,我就全理清了。哎我說蕭蕭,我看我這個國師身邊還缺個隨行舍人,要不我就把這個殊榮賞賜給你......”

  他還想說什么,卻被一番動靜打斷了。凌蕭定睛一看,原是翁吉奴帶著阿玥將晚飯送了過來。見狀他也起身過去幫忙,來回幾趟過后,眾人身前的席子上已經(jīng)擺滿了大小碗碟。

  “此地偏僻,只能尋得些尋常食物。在下已經(jīng)盡力做成東陵的味道,若有不地道之處,還請國師海涵?!蔽碳馈?p>  “將軍客氣了,”沈相夷笑得冠冕堂皇,“將軍如此心意,本座甚是感動,又如何會怪罪呢?”

  聞言,凌蕭輕輕一嗤。正腹誹著,沈相夷嫌棄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過來:“怎么一千年以后的人還是這么愛做官面文章,吃個飯都弄得這么麻煩。還什么東陵的味道......都一千年了,誰還記得陵國當(dāng)年是什么味道,真是畫蛇添足,胡亂獻(xiàn)殷勤!”

  說著,他優(yōu)雅地舉起筷子,夾起一塊肉脯一樣的東西,以袖掩口吃了下去。

  “噗!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苦!”甫一入口,他就將食物吐了出來,瞪著手帕上那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如臨大敵。

  “苦?”翁吉奴慌了神,自己也夾了一塊嘗了嘗,“不苦啊,只是有點咸,不能單吃,當(dāng)輔以薄餅,胡蘿卜絲,酸黃瓜和萵筍。呵呵,怕是當(dāng)年還不興這樣的吃法,屬下應(yīng)該先同國師介紹一番的,是屬下思慮不周,唐突國師了?!?p>  “咸?”沈相夷疑了句,又用筷子在肉脯上點了點,送到口中嘗了嘗,輕輕點了點頭。

  “既然鹿肉脯不合國師的口味,那國師不若嘗嘗這道炙河鮮,未用食鹽,都是借的食物原本的咸鮮,當(dāng)還入得了口。”翁吉奴說著,從遠(yuǎn)處端來一個熱氣騰騰木盤,木盤上嵌著鐵板,里面的河鮮鮮亮流油,仍在滋滋作響。

  沈相夷客氣地從中夾了一箸,嘗了嘗,不禁大為贊賞。這一下,四周凝滯的空氣才又流動起來。眾人說說笑笑,一頓飯吃得如火如荼。沈相夷被五花八門的食物占了嘴,甚至忘了同凌蕭玩笑。

  而凌蕭卻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的側(cè)臉,筷子上夾著一塊剛剛被他嫌棄過的鹿肉脯,咬一口,濃郁的咸香在口中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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