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二十息之后,這小動物蹦達到經(jīng)術(shù)館小院的墻角,這里夭夭再熟悉不過,這里是那個據(jù)說有妖氣的樹樁所在地。
此時,樹樁上有一只白色的了狐貍正臥在樹樁上,身體瑟瑟發(fā)抖,小眼睛驚慌地不停在來回掃視,特別是當那金黃色小動物跳到它身旁時,它掙扎著要站起來,但無論如何都起不來。
面對此景,那朱髯宗大帥哥手握在爪狀,那白色小狐貍便被吸到大帥哥的手里,這小狐貍不停地扭動著尾巴,但身體卻無力再掙扎。很明顯,這只狐貍受了嚴重的傷。
此時大帥哥的臉上嚴肅的表情消失了,代之以開心的笑容,這可是他第一次下山歷練,下山不到兩刻鐘妖怪殺人案便完滿告破,你叫他怎能不心花怒放。
那蠻橫的小師妹,高興得直拍手掌,臉上的笑容燦爛綻放,此時夭夭眾人才能看清她的臉,是一個略帶嬰兒肥的圓臉女孩,皮膚如雪,吹彈可破,兩眼明媚,嘴唇細薄,看起來愈加嬌縱。
那大帥哥舉起手中的小狐貍道,“在下朱髯宗紅林,這是我?guī)熋眉t葉,我們奉師命前來調(diào)查妖怪殺人的案件,兇手便是這只狐妖?!?p> 眾人臉上具是疑問,果然仙家就是仙家,不知怎么就把兇手抓到了。
因為心情好,那紅葉也解釋道,“師兄,這些凡人什么都不懂,我來給他們說道說道?!彼f話時還是一貫的眼高于頂,仿佛在場的只有她與她師兄再無旁人一般,然后往眾人走一步,勉強地解釋道,“我?guī)熜忠粊恚銊佑脭z魂術(shù),將死者的魂魄給拘來問話,但那魂魄十分愚鈍,對自己的死因竟然都不記得了。”
說到這里紅葉仿佛挑戰(zhàn)似的,故意朝龍除夕看了一眼。這次龍除夕沒有沖動而出,而緊緊捏緊了拳頭,頭看向別處。
紅葉接著說道,“師兄后來又喚出阿黃,阿黃本尊可是只罕有的黃金鼠,這種黃金鼠不是用尋寶,而尋蹤高手,比普通犬類的鼻子靈敏數(shù)萬倍不止,它在死者傷口處聞到一股獨特氣味,而那傷口是兇手獠牙造成的,上面必然殘留了兇手的氣味,它便尋著那氣息追蹤到了這只狐貍,兇手的氣味與這狐貍的氣味一模一樣,故此,可以斷定,這狐妖便是那兇手!”
眾人聽到這里,恍然大悟,原來這破案的關(guān)鍵功臣是那只黃金鼠,紛紛投眼瞅向那只肥碩的大鼠。
大鼠似乎也頗通人性,見眾人抬頭看向他,他抬頭挺胸作出一副傲慢的樣子。
這紅葉說完,便對帥兄說,“師兄,那我們快些回宗吧,你肯定是第一個回宗復命的弟子!”
紅林答應了一聲,朝眾人微微一點頭,與師妹縱身跳上玉船。
龍除夕突然大叫一聲,“仙人慢走!”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龍除夕,不知這傻大個子要干什么。
“感謝二位為家父找到兇手,懇請二位能否帶我入宗,我,我想修仙,跟你們一樣!”說罷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夭夭心想,仙家收徒哪有這么容易,任你磕磕頭就收了你。
邪佛輕聲說道,“那也不見得,仙家收徒最講究的莫過于緣份?!?p> 玉船上紅林與紅葉對視一眼,臉上皆是驚喜之色,忙跳下船來,一步跳到龍除夕跟前:“我二人下山時,在宗門口碰到一位師叔,這位師叔最善是占卜,說今日我二人會遇到同門,莫非就應在你身上了?”
眾人聽他這樣一說,也皆是意外之極,看來這個岳家家奴,要一飛沖天了啊!連夭夭對他也心生羨慕。
包子老神哉哉地叫了一聲,邪佛說:“無須羨慕,你的機緣,無人能及!”
當然最最開心的人,要屬龍除夕的老娘了,她開心地又哭又笑,喃喃自語道,“短命鬼,你在天有靈,聽到了嗎,咱兒子有出息了……”
龍除夕倒頭便拜,“感謝仙人成全,感謝仙人成全?!?p> 那大師兄含笑扶起他,“你不用謝我,緣分自有前定。今次你先處理好亡父后事,待我回宗稟奏師傅,擇日再來尋你!“說罷又帶著那傲嬌小師妹,走上玉船。
玉船下升起一股巨大的旋風,不一會兒,玉船便升至半空,拖著一道明亮的光尾,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夭夭走到龍除夕旁邊,原本是想祝福他獲得仙緣之喜的,但見到龍除夕含悲帶苦的模樣,話便止住了,不知道怎么開口,只拍了拍龍除夕的胳膊,便無聲地走開了。
接下來負責統(tǒng)籌龍伯后事的大任,自然是落到了岳金霖身上。
岳金霖先是讓夭夭收拾好東西,先回家休息兩天。讓卞文才自行回家。
接下來的擺尸、通知親友、選棺、吊唁、喪宴、抬棺、看風水定墓、下葬……一系列后事,皆是由岳金霖或直接或間接承辦安排。
這些環(huán)節(jié)具體如何進行,夭夭都不得而知,按照伯勞鄉(xiāng)的習俗,在這樣的喪事上,女人是不便參加的,因為女人身子弱,容易沾染陰氣,所以非死者直系親屬或神婆,都不能參加喪事的。
三天之后,夭夭才接到岳金霖派人的通知:明日館中復學。
林二娘、林二爺見夭夭明日又要離家去義學館,這日下午便都沒有去新屋的施工現(xiàn)場,而是在家陪著夭夭。
“夭啊,雖說你膽子大,不懼學館里死過人,雖說兇手已經(jīng)抓著了,但不知怎么的,一想到你要住進那死過人的院子里,我心里頭就挺不安的?!绷侄锢藏驳氖郑媳M是擔心,“要不,你就別去了。你看我們家也不愁吃不愁喝的,新屋又在蓋著……,你又辦下了戶籍……”。
林二爺也在一旁比比劃劃,面容著急。夭夭也讀懂個大概,也是在勸她別去做先生了,本來做先生就不是女孩該干的活計。
“阿娘,阿爹,沒事兒,學校是最能鎮(zhèn)邪氣的地方了,您真的不用擔心?!彼F(xiàn)在有師道真氣在身,又有邪佛在身邊,她怕個什么勁兒啊。
林二娘又說了幾遍,都沒能勸動夭夭,便不再多說。一家三就在家聊天談心。到下午時,林二娘還是伯勞土地廟里,求了張黃底的平安符,縫在夭夭的腰帶上。
當天晚上,在林二夫婦倆睡著之后,邪佛又挾起夭夭,到山中一塊石頭上,練習五禽導引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