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樣的原因，你們就殺死了那些探索隊的全部隊員？”阿卡斯憤怒地抓住了布倫德爾的衣領(lǐng)質(zhì)問他，“請你立刻回答我！”
在奧利弗和伊萊姆的合力下，阿卡斯才被拽離布倫德爾的身邊。但他的怒氣卻完全沒有消散，相反，他用一種更帶仇恨的眼神看著布倫德爾。
“布倫德爾先生，這又是怎么回事？我也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奧利弗用著差不多的語氣質(zhì)問說。
“他們控制了消息，只有軍事部、科技部和商業(yè)部的部分人員和第一公民們知道。我也不是第一批知情人?！?p> “原來……原來我們一直生活在這樣的國家里嗎？《利威爾特大憲章》里可是規(guī)定了的，國家事務(wù)和其他重大事項必須向全體國民公開！”
“是，但是有些事并不是一定要公開，例如像這種隨時都會威脅到整體輿論的事?！?p> “所以即使讓我們的學(xué)者不明不白地死掉也沒關(guān)系嗎？！”阿卡斯大聲地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聽了布倫德爾的辯解后，伊萊姆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布倫德爾和奧利弗了。
“有小道消息說，我們現(xiàn)在正在進行的研究，也是為了更好地控制國民思想……”這句話似乎是說給奧利弗聽的。
經(jīng)過布倫德爾這么一點撥，奧利弗才明白過來，為什么科技部要嚴格管控和監(jiān)測他們這次的研究。如果他們的手術(shù)設(shè)備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意識，那么也同樣可以把他變成服從命令的機器。
“那樣的話……我們和愚癡者，還有那些智能人形有什么區(qū)別呢？”
“或許沒有。但，那就是第一公民們要的結(jié)果?！?p> “為什么？他們能獲得什么利益嗎？利威爾特的資源和能源可是由全體國民共享的，每個人都可以獲得同樣品質(zhì)的物資，國民們可以憑自己的興趣獲得所需要的材料。我實在是不明白，這樣做到底有什么好處。難道第一公民們能得到更好的面包嗎？”
“不，并不能。你說的沒錯，全體國民都可以按自己的需要獲得物資。無論是第一公民，還是高層學(xué)者，或者是商人和普通的工作者，所能得到的都是一樣的。供給給第一公民們的物資和我們所能得到的沒有任何價值上的區(qū)別。”
“那為什么他們還要這樣做呢？”
“為了我們的文明的正常發(fā)展。”
“我不明白？”奧利弗完全想不到這兩件事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冷靜下來的阿卡斯也松開了一直緊握著的拳頭，靜靜地聽布倫德爾繼續(xù)訴說。
“你知道方舟計劃將要啟動吧？”
“知道，我想這件事應(yīng)該是全體國民都知道的吧？”
“沒錯。方舟計劃啟動后，我們將會離開這個星球，到時候，我們將面對的，是整個宇宙，以及在這個宇宙中的其他文明?！?p> “可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布倫德爾閉上了雙眼，慢慢地說明第一公民的想法。
“方舟人的文明是被宇宙中那些自稱為神靈的家伙毀滅的你也見到了深潛者，它們瘋狂地崇拜著神靈，第一公民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我們的身上?！?p> “所以為了防止那種思想在國民中傳播，就提前掌握技術(shù)控制我們的思想，是這樣嗎？”
“大概是這樣，更具體的內(nèi)容，第一公民的代表并沒有告訴我們?！?p> “果然，我還是把第一公民們和這些高層學(xué)者們想得太高尚了……”
“隨便你……怎么說吧，我也沒有資格插手，各個部門的負責(zé)人也沒有資格評價第一公民們的做法?！?p> 作為旁觀者的伊萊姆卻聽得很明白。按照蒂利聯(lián)邦的政治家們的說法，這大概是精英決策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
“不過，第一公民們沒有用自己的權(quán)利謀取私利，多少給了我一點安慰吧?！?p> 不只有奧利弗，利威爾特國內(nèi)有很多人都把第一公民當作是自己的偶像，而成為第一公民也是他們奮斗的目標之一。所以，他才會這樣驚愕于第一公民們做出來的荒唐事。
“這你可以放心，你不要忘記，我們這些學(xué)者也是有權(quán)力管制第一公民的行為的。作為第一公民的首要要求，就是不能使用自己的權(quán)力謀取私利，而且，他們在某些方面所獲得的利益是比不上普通公民的?！?p> 這個事實同樣也讓阿卡斯和伊萊姆感到驚奇。他們想不通為什么這樣一些聽上去就像是獨裁者的管理者會甘愿放棄自己的利益，而僅僅只是想加強對國家和國民的控制。
“為什么呢？我們的世界也出現(xiàn)過很多渴望權(quán)力的人。中古時代的封建君主們都是一個個典例，但他們無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利威爾特的第一公民卻甚至愿意放棄自己的利益來管理國家？”
“或許……這和我們的的國情有關(guān)。你們應(yīng)該知道，全利威爾特也不過只有一萬多國民，我們從小就接受集體化教育，國家高于一切是我們的行動準則之一?！?p> “所以才會有這些極端的行為嗎？”
“或許是。但那也無疑克制了更多瘋狂的行為，才讓我們的體制得以持續(xù)運作?！?p> 利威爾特能夠長久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也和他們的教以及較少的人口數(shù)有關(guān)。
“我們即將面對的是完全不同的環(huán)境，這個宇宙實在是太廣闊了，和它相比，利威爾特又是那樣的渺小。環(huán)境的巨大變遷很可能從心理上瓦解利威爾特存在的優(yōu)勢，所以第一公民們才要加強對國民思想的控制。如果有什么過火的行為，我們這些學(xué)者也必然會阻止他們！”
“這件事或許就這樣算了，但你們殺死我們的探索隊員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是，對于那些事，我們沒有任何辯解的余地?！辈紓惖聽栐俅蔚拖铝祟^。
“那么，你們對在那座鋼鐵囚籠以東的原住民們，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嗎？”
“曾經(jīng)。據(jù)說幾百年前，有些原住民企圖攀登上克拉法，于是那時候的管理者制造出了些假象，并采取了些極端手段，讓他們不敢再靠近，并逐漸成為了一個傳說?！?p> “你們果然采取了些‘特殊’的手段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