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謝謝你愿意罩著我
“稱意,謝謝你愿意罩我?!苯镣Y貌地說
她那雙烏黑的眼眸里倒映著宋時胥的身影。
她有些小小的開心。
稱意應(yīng)該是來幫她的。她心想。
“謝什么?我不是來幫你的。”宋時胥說。
他的眸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的發(fā)間落了一片柔軟的紫藤花瓣。
他有些想拂落那片花瓣。
“原來是這樣啊?!苯镣犃怂脑捰钟行┠氖淞恕?p> 她問:“你是擔(dān)心我會拖累你,你才來的嗎?”
宋時胥微微一怔,他稍稍移開了視線。
“你的實力,并不會拖累我,我需要擔(dān)心什么?!?p> 他低聲說:“我來這里,是因為我猜測要從這幅畫里出去,就必須經(jīng)過這一扇善意的門?!?p> “這樣啊?!苯镣?。
她那雙烏黑的眼眸里又染了許多笑意。
“那我們一起從這里出去吧?!彼χf。
“各憑本事就是了?!彼螘r胥瞥了她一眼。
姜沉瞳點點頭。
她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么。
姜沉瞳糾正說:“對了,稱意,我雖然被你罩了,但我不是屬于你的東西。”
宋時胥:“........”
他的神色里有一些尷尬。
被她這么一說,他突然間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那么一絲絲中二。
果然,她太耿直了。
“那你是什么呢?”他保持著高冷反問。
那位少女卻扯了扯他的袖子。
她的手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指尖,泛著點點溫暖。
姜沉瞳道:“稱意,我是和你結(jié)了緣的人吶。”
“也是會保護你的人?!?p> 宋時胥的眸子微微顫了顫。
他斂去了心里一些莫名的情緒。
這個少女總是能讓他變得有些不像自己。
宋時胥靜默了一會兒。
他低聲說:“我并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只要保護你自己就好了?!?p> “這樣啊。那我努力保護好自己好了?!苯镣⒓错槒牡馈?p> 仔細想想,稱意確實很強。她心想。
宋時胥:“.........”
他正想說些什么。
然而,這時,邪崇手上的畫里,那只血紅的瞳孔微微收縮。
一些殷紅的血緩緩地從那只眼睛里流了出來。
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紫藤花瓣也吞沒了。
那位邪崇坐在原地,他對于姜沉瞳依舊有著很濃厚的興趣。
邪崇低聲說:“雖然說大部分小說里因為劇情需要,反派會自動掉線一段時間。”
“但我發(fā)現(xiàn)我這樣做只會降低我的存在感,而且你們打情罵俏完全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是一個單身了上千年的邪崇啊?!彼麌@氣道。
“打情罵俏?”姜沉瞳有些疑惑。
她說:“我剛才沒有打架,也沒有罵人呀?!?p> 邪崇:“.........”
他嗤笑著說:“丫頭,你的情商跟小孩子一樣,我放棄跟你溝通?!?p> 姜沉瞳思考了一會兒。
“你是我的敵人,叫我丫頭不對,師父說,敵人應(yīng)該叫我姑奶奶?!?p> “所以,我也要放棄跟你溝通了。”她認真地說?!拔乙苯觿邮纸鉀Q你?!?p> 那位邪崇感覺到自己平靜了幾千年的心罕見地有了一絲火氣。
“趁著我現(xiàn)在還沒有吃掉你的因果,你還有時間可以這樣妄想一下?!彼а赖?。
“很快就是你的死期了?!?p> “我算了算,我應(yīng)該不會死?!苯镣槐菊?jīng)道。
雖然她在與邪崇說話,但她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下來。
她掐指算出了一些東西,然后彎下腰,在地上畫了一個陣法。
那個陣法很輕易地就遏制住了那些血色的蔓延。
“原來是這樣啊,你之前跟我說話,是在拖延時間吧?!?p> “這個地上流淌的術(shù)法只是一個幌子。”姜沉瞳道。
“你在拖延時間,想要掙脫稱意禁錮住你的術(shù)法?!?p> “看來你雖然情商低,但也不怎么蠢?!毙俺绲纳裆锷倭藥追帚紤?。
那雙血色的眸子沉了下來。
他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郁疏言的血落在了宋時胥的術(shù)法里。
那個術(shù)法有了一瞬間的疏松。
宋時胥皺眉,他抬起了手,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是一些沉黑色的液體,順著他的手腕流了下來。
邪崇還是沒有成功掙脫那個術(shù)法。
“果然啊,我想的沒錯?!蹦俏恍俺鐕@了一口氣。
“人類竟然使用的是鬼的力量。”他的神色有些驚訝。
那一絲沉黑色的液體始終牢牢地禁錮住了他的手腕,令他難以掙脫。
他低聲說:“畢竟是非人之物的力量,也難怪這具身體不能立刻掙脫了。”
“你說的對。用這具人類的身體,你是無法掙脫的?!彼螘r胥輕嘲道。
“要是身為邪崇的你本尊來試試,也許還有那么一絲可能?!?p> 他動了動手指,那些黑色的液體凝成了一根鋒利的倒刺,對準(zhǔn)了邪崇。
“沒辦法,這具身體太弱了,對付你們會很吃力。”
那個邪崇的視線還是停留在姜沉瞳身上。
看來,要吃掉那個天師的因果,會有很大的難度。
“這也是我的失算吧,本來以為只有一個美味的天師,沒想到還有一個能夠馭鬼的人類?!?p> “不過,你們想要殺死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p> 那位邪崇將另一只手覆在了畫板上,那只巨大的瞳孔開始劇烈地顫動了起來。
宋時胥沒有再說話,他手里的那個鋒利的倒刺向著邪崇擲去。
那個邪崇沒有躲,當(dāng)然,他也躲不了。
“咦,竟然不是對著這個身體的命門?”邪崇驚訝道。
那個沉黑色的倒刺劃破了郁疏言的臉頰,那道傷口有一些血溢了出來。
只是傷了郁疏言的臉。
“這么好的機會,不直接要了這具身體的命?”那位邪崇摸了摸臉頰上的傷口。
他的神色倒是沒有什么變化。
只是傷了臉自然對他更有利,至少他不用多花些時間去修復(fù)致命傷了。
“有些事情,人死了再去做就沒有什么意義了?!彼螘r胥低聲說。
他的眸子輕輕掃過姜沉瞳的臉頰。
結(jié)緣是能感應(yīng)到對方的某種因果的。
他很清楚地知道,郁疏言傷過她的臉。
宋時胥道:“你附著的那個身體動了不該動的人,就需要在還活著的時候付出一些代價?!?p> “傷他的臉,正好還了這一個代價?!?p> “接下來,我就沒有必要顧忌什么了,直接殺了你就可以了?!?p> 那些沉黑色的液體在他的手中重新凝成了一根利刃。
“稱意,打架的話,加我一個呀?!苯镣?。
她將那根畫陣法用的樹枝收了起來,放在了口袋里。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打架了?!彼J真地說。
姜沉瞳還把袖子往上提了提。
宋時胥:“.........”
“話說,那個不該動的人是誰呀?”她有些好奇。
“你還是把關(guān)注點放在打架上吧?!彼螘r胥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