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仙女嗎？”周天喃喃地說。
“咯咯咯”，耳邊響起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周天看得癡了，被人推了一把。
“哎，醒醒?！?p> 周天急忙用手背擦干眼睛，看見鄭菲站在面前，一襲及膝白色印花短裙，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哦，菲姐?！敝芴齑蛄藗€招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你怎么不回家啊，在這干嘛呢？”鄭菲問。
“哦，我，我看了會監(jiān)控，看累了趴這歇會。”
“我聽見你剛才哭了，咋了，有誰欺負你了？”
“沒，沒有，我就是......做了個噩夢?！敝芴於惚苤嵎频哪抗?，有些坐立不安。
“哈哈，你做夢還會哭鼻子啊?！编嵎埔恍?，露出兩顆小虎牙。
周天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菲姐，你怎么來了?！彼s緊岔開話題。
“哦，我，我晚上和朋友出去玩，來拿車鑰匙準備回家的?！编嵎颇樇t了一下。她從抽屜里取出鑰匙，沖周天晃了晃，“你也早點休息啊，明天還有工作呢。我走了，拜拜?！?p> “拜?！敝芴鞊]揮手，看著鄭菲快步離開了。
第二天大家來得都很早，每個人的任務都很重，要將全部錄像資料看完，即使快放著瀏覽粗略估計也要兩天，而且過程絲毫大意不得，每一個疏忽都可能讓犯罪分子從眼皮底下溜走。幾個人全身心地盯著各自的屏幕，連大氣都不敢喘。
肖克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眼藥水滴了大半瓶雙眼還是遍布血絲。
“我以為你變兔子了呢?！编嵎平o他買了早點送過去的時候嚇了一跳，“你歇會吧肖隊?！?p> “唉，時間緊迫啊。”案件已經(jīng)發(fā)生六天了，時間越長兇手的心理建設就越強大，很多未知的證據(jù)也會滅失。肖克明白他們是在和時間賽跑。
上午孫局長來了個電話，無疑是問案件進展情況。
“尸檢和DNA鑒定都做出來了，初步可以確定是兩名男子作案。我懷疑兇手就是附近村莊的人，作案后回家的可能性很大，我們調(diào)取了現(xiàn)場周邊八個村子的監(jiān)控視頻，正在篩呢?！毙た俗隽撕喍痰膮R報。
“嗯，行，讓同志們都辛苦點，盡快偵破此案。有什么需要及時給我聯(lián)系。”孫局長說道，接著話題一轉(zhuǎn)，“那個小周在你那工作的怎么樣？”
肖克很奇怪孫局長為什么這么在乎周天的情況，即使他是干部子弟，不過能來曹州分局實習上班，他老子充其量也就是個市級領(lǐng)導，孫局長至于這么關(guān)心他嗎？不過他表面仍不動聲色，“周天啊，還不錯，工作積極性挺高，也挺聽話的，就是業(yè)務不是太熟悉，慢慢來吧，正好讓他跟著這個案子鍛煉鍛煉?！?p> “嗯，好好帶帶他，對他要求一定要嚴格一些。年輕人可能會有些叛逆，如果他有不服從命令的情況就向我匯報，我教訓他?！睂O局長說完掛斷了電話。
不知為什么，肖克覺得詢問周天的情況才是孫局長打電話要說的重點。
第二天深夜，幾個人終于看完了最后一段監(jiān)控視頻，每個人臉上都流露著疲憊與沮喪的神情。
兩天兩夜，在大家共同努力下，所有的監(jiān)控視頻全部看完，結(jié)果卻一無所獲。從深夜至凌晨五點的時間，視頻里罕有人影，更別說一個穿白衣這么明顯特征的男子。五點后人跡漸漸多了起來，不過都是些出門下地干活的老百姓。視頻里根本看不到疑似兇手的身影。
連續(xù)的熬夜加班，讓肖克大腦里一片混亂沒有一絲頭緒。他把大家伙召集到一起，鋪展地圖集思廣益。
“唉，愁啊愁，愁得白了頭?！碧镂慕〈蛑放闹X袋，愁眉苦臉地盯著地圖，“‘四眼’，你怎么看?！?p> “我覺得我們應該換個思路?！壁w坤扶了扶眼鏡。
“能不能說重點？傻子都知道該換個思路，對吧周天？”田文健一臉的不屑。
“是啊?！敝芴禳c點頭。大伙哄堂大笑起來，笑得周天一臉茫然。
“你還真傻??？他罵你呢?！编嵎婆呐闹芴旒绨颉?p> 周天這才反應過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好了，先別鬧，聽趙坤說完。”肖克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我覺得有個疑點。你們看出租車的行駛路線，如果嫌疑人的目的地從開始就是雙王村附近，那么大可以走370省道經(jīng)北外環(huán)路向西然后走‘村村通’直接到雙王村，”趙坤在地圖上比劃著，“這條路雖然遠了那么一點，但是要比那條路好走的多，而且也更快。所以我懷疑嫌疑人的目的地并不是雙王村，而是在走到趙樓的時候臨時改變了主意才去了雙王村。”他說完，抬頭等大家發(fā)表意見。
“厲害了我的弟?！碧镂慕∩斐龃竽粗?，“不過你為什么不早說，早說啊?！?p> “我這不也是剛發(fā)現(xiàn)?！?p> “有道理，繼續(xù)說下去?！毙た苏f。
“既然嫌疑人的去向我們不明確，那么能不能找找他們來的方向，也就是他們是從哪里進市區(qū)的？是如何進市區(qū)的？如果真是臨時起意作案，那么作案后兇手會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但在作案前卻不會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上車的地點路北側(cè)就有一家燒烤園，如果他們是在燒烤園喝的酒，我們?nèi)ツ抢锟纯椿蛟S能有所發(fā)現(xiàn)?！?p> 趙坤的話重又點燃了大家的希望，幾人摩拳擦掌準備繼續(xù)奮戰(zhàn)。鄭菲實在熬不住，便和大家告辭回家休息?！懊魈斓饶銈兒孟??！彼f。
一行人驅(qū)車很快就來到了這家燒烤園，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特意把警車停得遠遠地，著了便服結(jié)伴而往。
門口的牌子已經(jīng)很舊了，顯示這家店已有些年頭，“天香燒烤”四個霓虹燈扎成的大字在夜空中閃爍著。雖然已是深夜，但仍有幾桌男子吆五喝六地推杯換盞，地面到處都是吃過的剩菜殘羹，一片狼藉?？磥磉@家店的生意確實十分火爆。
一位中年婦女看到又來個六個男子，熱情地迎上來，“來，坐坐坐。你們吃點啥？”
“你們老板在嗎？”肖克問道。
婦女怔了一下，深更半夜幾個男的上來就找老板，她懷疑是來找茬兒的?！澳銈冋依习甯陕?？”她冷冰冰地問。
“我們是咱曹州分局刑警隊的，”肖克掏出警官證，“有點小事想麻煩一下你們老板。”
“老板在里面屋呢，”中年婦女嚇壞了，不知道老板犯了什么事，但她明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阿國，阿國，有人找你?！彼龥_著里屋夸張地大喊，不知是想提醒老板還是想通風報信。
肖克笑了笑，邁步往里走。
“誰啊？”一個穿T恤的年輕男子從屋里出來，看見身材魁梧的肖克，楞了一下，“大哥你找我啥事？”
“我是曹州分局刑警隊的，”肖克又亮出警官證，“因為一個案子想看看你們店里的監(jiān)控?！?p> “哦哦，在里面，請進請進。”阿國連忙把幾人讓進屋，“跟我們店沒有關(guān)系吧？我們這沒出過啥事啊?！?p> “跟你們沒關(guān)系，我們就是看看?！毙た苏f。
“哦，那就好?！卑蜷_監(jiān)控程序，“啥案子啊警察大哥，打架了還是丟東西了？”
“行，我們自己看吧，老弟你先忙你的?！毙た伺呐乃募绨颉?p> “好的好的，你們隨便看，有什么需要就喊我?！卑R趣地走開了。
這家燒烤園雖然是老店，但老板似乎很在意安全問題，小小的燒烤園里里外外安裝了六個高清探頭，幾乎覆蓋了院子內(nèi)外所有的角落。田文健先校對了下系統(tǒng)時間，與BJ時間相差無幾。然后他調(diào)出燒烤園門口的錄像回放，將時間鎖定在4月12號夜里23點20分，開始播放，幾個人圍在一起屏息凝神地盯著屏幕。
監(jiān)控是由大門口照向馬路，剛好能掃到馬路邊緣。夜深了，路上已經(jīng)沒有行人，偶爾能看到燈光一閃，有些車從門口經(jīng)過，但都沒有停留。23點27分，眾人期待的場景出現(xiàn)了：兩名男子相互勾著肩走出燒烤園，站在了馬路邊，其中一名男子穿著件白色上衣！兩個人在路邊搖搖晃晃站了有三分鐘，一輛出租車由東向西開過來，停在兩人身邊。兩個人隔著玻璃和駕駛員說著什么，談了足有一分多鐘，兩人這才拉開后門上了車，車子向西駛出監(jiān)控范圍。
“往后查?！毙た苏f。
田文健沒等肖克安排就打開了另外一個監(jiān)控，這個監(jiān)控的位置較高，應該是安在屋頂，門口和整個院內(nèi)的情況一目了然。他把錄像時間設定在11點27分，看到兩人正向門口走去，然后開始倒放，錄像里兩人倒退著走到一張桌前坐下，桌上擺著幾瓶啤酒，地上堆滿了酒瓶。
田文健大幅度往后跳時間，10點、9點、8點、7點，眾人看到一起喝酒的除了兩人之外還有三、四個青年，只是喝過酒其他人都陸續(xù)離開了，只有這二人最后結(jié)伴離開。6點40分，他們坐的那張桌子是空著的。從這里再向前查，6點48分，兩名男子走到桌邊坐下，一個穿著白色運動服，一個穿著深藍色夾克衫。
再次打開門口的監(jiān)控，田文健激動得手都有些抖，周天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成敗與否的關(guān)鍵即將揭曉。
將監(jiān)控錄像從6點48分開始倒放，白衣男和藍衣男一前一后倒退著出了大門，走向馬路，同時一輛黑色轎車自西向東倒退著開過來與兩人會和，兩人上了轎車，然后轎車繼續(xù)向東倒著走了。
“有了！”田文健激動地一拍鼠標，身后幾人也都發(fā)出興奮的輕呼。
“把這兩個探頭的視頻都完整地拷下來。”肖克說，“回去查查這輛黑車?！?p> 通過天網(wǎng)工程和路口的抓拍系統(tǒng)，很快便鎖定了車號，是輛黑色本田。只是目前尚不確定該車是否與案件有關(guān)，怎樣才能盡快找到車主又不打草驚蛇，讓肖克犯了難。他左思右想，想到了交警隊。
第二天一早，付書勤開車拉著肖克、趙坤，三人來到了丹澤市城區(qū)交警大隊，分管事故的錢隊長接待了他們。
寒暄過后，肖克說明來意。錢隊長略一沉思，打電話叫來兩名年輕民警?！斑@是曹州分局刑警隊的肖隊長，有個案子你倆配合一下?！?p> “那我們也跟著去吧，錢隊您先忙著?！毙た诵睦锒嗌儆行┎环判?，跟著兩名年輕民警回到了他們的辦公室。
其中一人很快查到了本田車主的信息，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喂，你好，你是姓張吧？哦，有輛黑色廣本是你的吧？我是咱城區(qū)交警大隊事故科的。你這輛車平時都誰開著啊？你自己開啊。一直都是你開的嗎？昨晚也是你開的吧？在青年路上出事故了沒有？??？沒有?。磕俏覀兘拥綀缶趺凑f你這輛車撞了別人車逃逸了呢？你沒撞別人怎么報你的車號呢？你看你先別激動。你車沒修過吧？沒修過就行。你這樣，你把車開到交警隊來，讓我們看看，如果你車沒損壞也沒修過，那肯定是對方記錯了，對方看了也沒話說，對不對？你要是不來那可就說不清了，對吧？不是你的事咱也不能冤枉你對不對？行，你盡快來吧，我在這等你，到了你就打這個電話?！?p> 打完電話，他沖肖克做了個OK的手勢。
張某很快過來了，他被帶入一間詢問室，面對肖克和趙坤，他滿臉怒容?！罢l說我肇事逃逸了？讓他過來，我得跟他評評這個理?！?p> “別激動，慢慢說?！毙た顺练€(wěn)地說道，讓張某緩和下情緒，“車是你的吧？”
“是我的啊?！?p> “平時都是誰開啊？”肖克笑瞇瞇地問。
“就我自己開啊，電話里不都說過了嗎？”張某有些急了。
“你是做什么職業(yè)的??？”肖克沒理他。
“這個跟事故有關(guān)系嗎？你查戶口啊？都說了我沒碰他車，你在這一直問我干什么？對方的人呢？”張某氣急敗壞地沖肖克吼。
“我是曹州分局刑警隊的。”肖克掏出警官證。
張某一下愣住了，說話的聲調(diào)降了下來，“刑警隊的？你們找我干什么??？我又沒犯法。”
“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嗎？！”看張某情緒稍緩，肖克臉色卻沉了下來。
“行行，你問吧警官。”張某看著肖克有些犯怵。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我沒啥固定工作，這不現(xiàn)在跑那個‘嘟嘟打車’，剛干了有一個月吧?！?p> “跑這個別人都是怎么叫你的車，有APP嗎？”趙坤突然插話。
“手機上有個軟件啊，都是用這個叫車。”
“你打開給我看看。”趙坤接過手機，找到了用戶接單記錄，向上翻了翻，突然停住了，指著一條記錄給肖克看。兩人心領(lǐng)神會地對視一眼。
“你平時都在哪里跑車？”肖克問。
“我哪也不去，就在市區(qū)啊。”
“4月12號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喲，4月12號，這都八九天了。”張某仔細回憶了一下，“這真記不住了。我應該也是在跑車吧，自從干了這個我就沒怎么歇過?！?p> “你往周邊鄉(xiāng)鎮(zhèn)跑過嗎？”肖克緊緊盯著他。
“周邊鄉(xiāng)鎮(zhèn)......哦，你說那天啊。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接了個大活，那天下午有人打車去了文寺鎮(zhèn)那個，那個，鄧廟吧好像是，我記不清了。然后回來的時候在張家洼那里又拉了倆人回市區(qū)。嘿，這一來一回的快頂我在市區(qū)跑一天了?！睆埬秤行┑靡馔危f到最后坐直了身子很是興奮?？吹叫た藝谰哪抗夂笥致枇嘶厝?。
“你剛才不是想不起來了嗎？這會怎么又記那么清楚？！”肖克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八度。
“這不平時沒往外跑過。我干這一個月就出去那一次?！睆埬臣泵忉?。
肖克看了一眼趙坤，后者點點頭，表示張某的話頗為可信。
“你回市區(qū)的時候拉了幾個人？在哪拉的？”肖克繼續(xù)問。
“回來的時候我走到張家洼。這個地方我記這么清楚是因為我當時接單的時候覺得這個名字有些怪，一般咱們農(nóng)村都是叫這個村那個店的，所以我就多看了兩眼?！睆埬硾]等肖克發(fā)問就主動坦白，趙坤躲著電腦屏幕后面偷笑，肖克卻板著一副面孔盯著張某讓他繼續(xù)說，“當時是上來倆年輕人?！?p> “男的女的？”
“倆男的?！?p> “他倆樣貌衣著有什么特征？”
張某努力想了半天，“長什么樣我真忘了，倆人都二十多歲吧，不到三十。副駕駛那個穿了件白色上衣，后排那個我真想不起來了。”
“他倆在哪下的車？”
“在一家什么什么燒烤園，在那個，那個黃河路與......興華路吧，對，黃河路與興華路路口東邊，路北一家燒烤，在那下的車。他倆當時還說晚上要坐我的車回張家洼，我說我晚上得睡覺，就沒同意。”
“你和那倆年輕人認識嗎？”
“不認識不認識，我跟他倆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睆埬硣樀眠B連擺手，似乎覺得空口白話沒有說服力，又補充了一句，“再說我要認識我能收他倆錢嗎？”
“那以后你和那倆人見過面或者聯(lián)系過嗎？”
“沒有沒有，我那就是一錘子買賣，沒再見過那倆人?！?p> “你是從哪個地方接他倆上的車？”肖克繼續(xù)深挖。
“就在張家洼那個路口，當時他倆就在路邊上站著。那個點沒幾個行人，一眼就看見他倆了?！?p> “你說的都是實話嗎？”
“絕對實話，可不敢騙你們。”
“你要求保密嗎？”
“保密？保啥密？”
“就是今天你對我們說的這些情況，是否要求我們?yōu)槟惚Ｃ埽俊?p> “保密保密，必須保密。我可啥事沒有啊，別把我牽扯進來啊警察同志?！睆埬晨雌饋碛行┖ε?。
“放心吧。你今天說這些情況對我們也沒啥用，我們就是例行公事走個程序，放心好了?！毙た私o他吃了顆定心丸。
“你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趙坤問道。
“那倆人啥事可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可是個守法公民?！睆埬痴f，“其他倒沒啥補充的?！?p> “你看看材料，和你說的是不是一樣?！壁w坤打好了筆錄，讓張某看完簽字捺了手印。
“好了，你回去吧。記住，今天的事回去后跟誰都別說，萬一傳出去給你自己惹麻煩，知道嗎？”肖克嚇唬他。
“放心吧，我指定不能說，躲還躲不及呢?！笨葱た俗屗厝?，張某的心神這才安穩(wěn)下來，“那倆人犯啥事了警察同志？”
“快去忙你的吧，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肖克擺擺手。
“哦哦?！睆埬匙叱鰶]兩步又回過頭來，“對了警察同志，有人報警說我逃逸那個事怎么處理？”
肖克忍不住笑了，“你的車我們看過了，確定不是你，放心好了?！彼S口編個理由。
“謝謝啊謝謝啊?！睆埬城Ф魅f謝地走了。
張某的證詞并非像肖克所說沒有什么用，恰恰相反，他的話對案件的偵查意義極大——張家洼、鄧廟都在趙樓的北邊，就是出租車最初行駛的那條路線！也就是說，兩名嫌疑人很有可能就住在張家洼！
三人從交警隊出來，直奔張家洼。路上肖克通過文寺鎮(zhèn)派出所很快和張家洼所屬大隊的支書取得了聯(lián)系，安排好人人員在大隊辦公室等著。
監(jiān)控很快找到了，張某手機APP上有詳細的訂單資料，時間、地點都很明確。趙坤將視頻時間卡好后進行倒放，很快就看到兩名目標男子出現(xiàn)在視頻中，再按照同樣的方法追蹤其來向，天色還早，視頻內(nèi)容很清晰，很快確定了兩人分別住在張家洼前街，兩戶相距有百十米。
回到大隊，肖克拿著案卷和視頻就去找了孫局長，商量著下一步的抓捕方案。孫局長的意思也很明確：事不宜遲，今晚就抓！為了萬無一失，他又給另外一個刑警中隊長打了電話，要求其中隊成員全體待命。肖克回去也命令隊員帶上手銬、手電、辣椒水等單警裝備，畢竟是到村子里抓人，很大可能會有突發(fā)情況，多一份準備就多一份保障。手槍只有肖克有一只，他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便貼身掛在腰間。
周天原本被田文健拖著搞了一天的其他案子，雖然學到不少東西，但仍是一臉不爽。聽說晚上要去抓人，重又來了興致，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眾人一切準備妥當，靜待夜色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