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三月初,雨過柳頭風(fēng)來花香的好日子。祈王府的個部分的建設(shè)都很有講究。此時的周演和文染二人沿著青石路又折到了亭子中,亭子依附桑樹而建,整個亭子用竹子架起,懸空存在,下面種著花,微風(fēng)吹過,香花暖日遲遲開,竹撼清風(fēng)細細來,甚是愜意。
文染進去亭中來了興致,或是依附桑樹的構(gòu)造,或是略微萌生的花苞,或是盤在竹竿的藤蔓,都使他充滿了好奇。
“兄長,這個亭子真是太別致了!”
周演看著眼前這個平日里拘謹慣了少年,而今因為一個亭子露出輕松的笑容,也笑了起來。
“我在外征戰(zhàn)的那些年里,就使著工匠翻新、修繕,這些年祈王府雖然建的也不錯,可我這祈王卻不經(jīng)常能留在府中?!?p> 文染略微有些驚愕,他與周演也都養(yǎng)在王宮,可關(guān)系并不親近。周演母妃出身世家,家族勢力頗大,又是寵妃之子,集萬千著點于一身。鄭世子沒進周王宮之前,朝中皆以為周演是養(yǎng)成的太子。文染母親出身平庸,且早早離世,他自小跟在太后身邊,可太后身邊養(yǎng)著一群王子,他是最不打眼的那一個,平日里遇上了個什么家宴、禮節(jié),他都是默默地退在后面,自是和周演這種排在第一排的王子沒法比,時間久了,周演領(lǐng)了王府,離了王宮,兩人見面的機會更少了。
“兄長……”
“你小時候,還跟其他人一起,叫我演哥兒,后來年紀(jì)大了點兒就不叫了?!敝苎萸浦娜鞠胝f什么,但他還是低著頭,抿了抿嘴終究沒有說出只言片語。
兩人又閑走片刻,也無太多對話。直到隨從跑過來通報午膳擺好了,他倆個人才原路返回。
到了中堂,入席坐罷,文染看著桌上擺的幾道菜才察覺到逛了太久,確實也餓了。周演拿了筷子開始夾了一口,文染才拘謹?shù)哪闷鹂曜娱_始吃了起來。
“這是玉瑯早上去渡口親自挑的花鰱,帶回來之后我命人用鹽焗著,然后放在璃瓦是小火焙著,煎熟的,味道極好!”
“嗯,好吃?!?p> “宮里少有的風(fēng)味,吃個新鮮?!?p> “沒想到玉侍郎還會挑魚。”
“我也覺得很意外,”周演吃了口魚,頓了一下,“沒有想到他居然能這么閑!”
“……”
用完午膳,剛喝了兩口茶,王全便著急忙慌地跑到文染身邊。
“請祈王安!小王爺安!”
“嗯,怎么了?”
“宮里面?zhèn)髟掃^來,太傅今日進了王宮,說是收了曹子建的文集要教與諸王子,那邊催著回去呢。”
文染早一段時間就聽聞太傅去關(guān)南交涉文論,沒想到竟然帶回了文集。他自小愛讀書,恨不得天天待到藏書閣里不出來,一聽說是沒看過的文集,拜別了祈王,立即起身往門外走。走了幾步,突然折了回去,走到周演面前,周演著實一愣。
“演哥兒,你后園收的小姑娘,是個禍害?!?p> 周演本捧著茶盞端坐著,聽了文染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剛?cè)牒淼亩滦虏璨铧c兒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