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宰相
陸豐立即驅(qū)趕馬車去燕南城。車上的舒然并無留戀鴻城,她知道她只是那里過客,離去,便不會回來。
終于在黃昏時分,馬車趕到了燕南城門。門上方刻著燕南城那三個字蒼勁有力,一看就是書法家所作。
進去,街上人來人往,特別熱鬧,陸豐不得不跳下馬車,慢慢前行。舒然聽到外面喧嘩,一會掀開左邊車簾,一會掀開右邊車簾,探頭張望,一臉歡喜。
街道兩旁皆是二層或三層的樓房,此時,門里門外亮著燈籠,做著各種買賣,街上,女的穿著衣裙,走起路來衣袖飄動,頭上戴著發(fā)飾。男的穿的干凈斯文。舒然不禁感嘆這城好繁華。
陸豐驅(qū)車到一座小樓停下,里頭四面墻壁上掛著一排排的衣裳。
“換套衣裳吧?!标懾S說。舒然便與他進去。
她興致勃勃地挑選,待她換好出來,陸豐卻早已穿上新衣裳在等著她。
“怎么樣,好看嗎?”舒然稍微提起裙子問。
“好看?!?p> 她笑了:“我就知道,我漂亮,能駕馭各種衣裳?!?p> “這衣裙著實好看?!标懾S補充道。她笑容僵住了。
忽然聽到兩個婦女在說話。
“聽說朱宰相的夫人病了。”
“小孩過了百日宴,她就病了,我去探望過她,朱大人請了四海的名醫(yī),也沒治好。這不,他這幾天在家守著夫人,不出門,不見客?!?p> 陸豐著急付錢,與舒然坐上馬車。
舒然問:“照她們所言,如何能見到他?”
“自有方法?!标懾S說。
第二天他在街中買了個藥箱背上,裝上除妖的東西。也買個小的給舒然背上,放了幾瓶藥。按地圖所示一起來到朱宰相府邸門口。
他敲門,仆人來開門,他說明來意:“給夫人看病,麻煩通告大人?!逼腿藚s盯著他腰間的佩劍,不出聲。他說道:“我?guī)π凶呓粍t防身,二則,保護我徒兒?!?p> “哦,我這就去稟告?!逼腿舜掖易哌M去,不一會兒出來說:“我家老爺說,不用勞煩二位?!?p> 他倆只好告辭離開。回到客棧,舒然說:“原來是扮江湖郎中,借著看病幌子去見他??伤芙^不見,如何是好?”
“大意了,都是因為佩劍吧?!笔嫒挥终f。
“再去?!标懾S說。
“用誠意打動他?”舒然問。他點了點頭。
第二天又帶著舒然求見,也是說給夫人看病。可朱大人又拒絕不見。
夜里,朱大人把這件事告訴躺在床上的夫人??粗牟≡絹碓絿乐亓?,說道:“他雖然是無名郎中,但如此有誠意,不如,請他給你瞧瞧吧。”此時夫人語氣微弱地說:“若明天再來,就讓他醫(yī)治。”
第三天,他兩再去。仆人打開門作揖道:“老爺有請?!?p> 他兩步行進去,朱大人已經(jīng)在客廳上等著。他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就帶他兩到夫人房間。
陸豐叫夫人伸出手,他假裝幫她把脈,他閉著眼,另一只手抬起摸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一柱香功夫,他方睜開眼睛說:“夫人并無病,只是過于操心勞神導致身體弱,我開藥給她服之,便能讓她康復,但平日還要多加休息?!薄肮妫俊敝齑笕藝烂C地問?!拔以敢饽眯悦鼡??!彼攀嬉豢跉?。
陸豐吩咐舒然從她的小藥箱,拿出三瓶藥,放在床頭邊的桌子上。朱大人從袖子拿出銀子遞給他說:“夫人若能康復,日后我還會重重酬謝?!笔嫒唤舆^。他又問陸豐住在哪里,他如實回答了。
他兩告辭,走出門口。舒然問:“你真能把她治好?”
“實話說吧,夫人不是病了,乃是被妖氣攻心,那些藥只是普通的安神補藥?!?p> “你掩藏捉妖師身份,是因為那職責是捉妖,若說給人病,豈不是被人笑話,當做騙子,那掘墓的事就難以完成?!笔嫒徽f道。
“是。”陸豐說:“可惜了。你只有小聰明,不會法術(shù)。”
“教我嘛?!笔嫒粦┣蟮?。
“女子應該嫁個好男子,洗衣做飯?!标懾S冷冷地說道。舒然小聲嘀咕:“不肯教我的借口罷?!?p> 三更半夜,陸豐跳窗出去。來到朱大人府邸外,此時到處無人。他蹲著一邊燃燒一張符咒一邊念咒語,待符咒完全變成灰落在地上,張開巴掌拍下去,灰變成一道白色的光,如蜘蛛絲細小,穿過府邸。不久,在月光下,他便看到府邸上空漂浮著一團黑煙往東方向飛去,他馬上去追,追了許久,沒發(fā)現(xiàn)蹤影,只好回去。
天已經(jīng)亮,客棧門開了。他跨進門口,舒然就走過來問:“昨晚你去哪?不是我推開門,還不知道你不在房里。”
“除妖了?!标懾S坐在凳子說。
“為何不帶上我?”舒然問。
“你只會礙手礙腳?!?p> 舒然不滿地哼一聲,獨自去吃早餐。
其實,陸豐想叫醒她陪他同去,但是走到她房門口,透過門的間縫,看她睡得香甜,想到她一路跟著他,勞累奔波,難得睡個好覺,就不忍心叫醒她。
晌午,朱大人府上的仆人來到客棧,見到他兩說道:“朱老爺請你們二位到府一聚?!?p> 陸豐和舒然便立刻跟隨他去。到了府里,朱大人笑著說:“我夫人能下床走動了,而胃口也不錯。請你們來,是想道謝?!?p> “我們有事,想請大人幫忙?!标懾S說。
“只是......怕你不肯?!笔嫒徊蹇诘?。
“若我能做到的,就一定幫?!敝齑笕怂斓卣f。
于是陸豐把楊大人的冤案說一遍。當他聽到掘他父親的墓拿出證據(jù)才能翻案,他面露難色,心里異常復雜,說道:“這是大不孝行為,可若想翻案確只能如此,我一時......拿不定主意?!?p> “你父親在世,為官清廉,正派,只是迫于當時形式,又得保護家人,不得已不告發(fā)他。最后才抱遺憾死去。如今,新君已立,你又是朝中重臣。只有你才能讓皇上重審案件?!标懾S認真地說。
舒然說道:“你父親帶信在墓中,不能為師父翻案,想必九泉之下的他會內(nèi)疚不安吧。”
“可我還有疑問,你如何知墓中有信,我憑什么相信你們?”朱大人站起來了說。
這時,夫人走出來說道:“我偷聽你們講話許久了,我想說幾句。老爺,他們能醫(yī)好我的病,必有過人之處,而為官者,是為百姓做事,還人公道,照他們的做吧?!?p> 他沉思一會,說:“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