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溪塵是金都城中出了名的大將軍,他的武力和騎射在金都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但是若久的戰(zhàn)績,剛才也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眾人皆知的。
一個是云國十四王子,一個是若久族七公主。一個軍功赫赫,威名在外,一個射將于馬下,聞名遐邇。這二人比試投射,所有人都不敢言早!
只見聶溪塵手指捏著箭矢,望著水中央的一片枯荷,突然將箭矢投射了出去,箭的速度不是很快,卻很巧妙地避開了幾處伸將出來的綠荷紅蓮,勁風帶起的微風讓荷花瓣輕輕顫動。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中,箭矢無聲地穿過了枯荷的表面,釘入水中,枯荷微微晃了晃,隨后停住,上面赫然一圓圓的箭矢小洞。
頓時人群一陣喝彩,聲音振聾發(fā)聵,都對聶溪塵佩服的無以言表。
隨后喝彩聲止,若久走到了閣樓邊,望著已經(jīng)被聶溪塵射穿的一片枯荷躲在幾片綠荷下,她沉沉地呼吸了一口。在西北草原,連最矯健的雄鷹若久都獵殺過,她不信一片靜止的枯荷自己會打不中。
如此想著,她的箭矢脫手而出,穩(wěn)穩(wěn)地飛出,在聶溪塵旁邊的枯荷上穩(wěn)穩(wěn)地射出一個小洞,但就在漣漪還未消散的時候,眾人就看到枯荷上裂開了,一小片枯荷落在了水面上,隨著漣漪一漾一漾。
很顯然,聶溪塵勝了!
若久呆若木雞般站在那里,久久沒回過神來。
“還是我們十四王子厲害!”
場中為聶溪塵喝彩的聲音鋪天蓋地,眾人都歡呼雀躍。特別是若久這邊的閣樓上,原本小酒面前像山一般的銀兩,再加上珠光寶氣的玉石珍珠,頓時都成了聶溪塵的。
聶溪塵將玉牌重新系到腰上,絲毫未看若久,卻對小酒道:“你輸了,這些東西,是誰的退給誰就好!”
襄和看著聶溪塵出了這么大的風頭,一顆少女心更是欣喜不已,經(jīng)過若久的身前還不忘挖苦道
“和溪塵哥哥比,不自量力!”
然后追著聶溪塵就去了,還沒走出閣樓就被江簡拉住,朝著另外一邊帶去了。
小酒本就灑脫,輸了便輸了,一把將面前的東西推了出去喊道“自己拿自己的”
隨后又上去拉著若久道:“反正我玩了一圈也沒輸,不吃虧。而且幸好你輸了,溪塵哥哥的那塊玉牌可是父皇親賜的,給我我也不敢要。這玉柳山莊山上景色很好,聽聞山上有一片金蕊芍藥,我們?nèi)タ纯??!?p> 若久輸?shù)恼?,仍由著小酒拉著上山賞花去了。
這邊人即散去,所有人便各自退回了各自的閣樓當中,只是都在談?wù)摰脑掝}變成了這場比試。
若久本來因為輸了比賽,心情非常糟糕,但是等看到一大片的金蕊芍藥后,再有小酒在旁邊逗趣著若久,她本也少女心性,自也是喜歡美麗的事物。于是很快就將輸了比賽的事情給忘諸腦后了。二人在花海中嬉戲玩鬧,一陣陣的嬌聲笑語傳了過來。
玩到午時,小酒帶著若久回去跟著聶羽玄和聶溪塵一起用了膳。
小酒和聶羽玄倒是還沒什么,聶溪塵也還算平和正常,就是若久此時看聶溪塵,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匆匆用完了午膳就又拉著小酒出去玩去了。
一行人一直待到了申時末才從玉柳山莊中出來。
回到瑾王府以后,若久朗聲就對著張也喊道:“給我備水,我要沐?。 比缓笫且荒樝訔壍刎嗔寺櫹獕m一眼就轉(zhuǎn)身走了。
張也站在一旁,有些茫然。聶溪塵卻絲毫不受影響,回了房間??雌饋硇那榈顾坪醪诲e。
若久氣沖沖地回到斂熙院對桑兒喊道
“收拾東西,明日我們回若久!”
桑兒驚得一怔,還沒等到問為什么時,若久琪琪格就沖了進去。
若久沐浴后出來,看到桑兒還沒動手,不禁氣道:“我不是讓你收拾東西嗎?你怎么不動?難道在中原待上癮了?”
桑兒有些為難道:“王妃,這個事情王爺知道嗎?王爺不知,我們也出不了府門?。 ?p> 若久站在門邊,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地瞪著另外一個院落的方向,停了停后,她風風火火地就沖著府門出去了。桑兒嚇得趕忙跟上。綠荷急忙喊道
“給王妃帶個披風,免得風撲了著涼!”
桑兒又急忙回來拿了一件雪紡輕紗披風追了出去。
若久琪琪格沖到了聶溪塵的書房,徑直推門進去了,看見聶溪塵正在燭火下看書。若久上前,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
“明日我要離開王府回若久了,告知你的侍衛(wèi),明日不許攔我!”
“理由!”聶溪塵頭都沒抬。
若久道:“第一,當日我射了你一箭,讓你丟了面子,今日你贏了我一箭,害我丟了面子,射箭的這個事情就過去了。
第二,我不想當這個王妃,襄和公主巴巴地等著這個位置,我不想再招惹自己招惹不起的人。我看你和她也投契,我讓位,給你們!
第三,我來這里太久了,戎狄哥哥一定等急了,我得盡快回去了。
第四,我討厭你,非常非常討厭你,恨不能立即讓你從我眼前消失。再多看你一天,我都渾身難受!”
聶溪塵這時才緩緩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書,抬眸看去,若久一身薄杉輕衣,烏發(fā)散開,秀眉深蹙,明亮如星的眼睛帶著怒火瞪著他。
這讓聶溪塵忽然想到了在西北戰(zhàn)場上的時候,她一身紅衣,彎弓而視,想來就是這個眼神,恨不能讓自己立即從她的眼前,從她的世界消失。
半晌后,聶溪塵冷淡道:“我不同意!”
“為什么?”
“你認為射箭的事情已經(jīng)扯平,但是在我這里,還沒有!”
“你!”
聶溪塵似乎猶嫌不夠,繼續(xù)道:“之前你不是說騎射都是萬俟戎狄所教嗎?今日所見,他也不過如此!”
“你胡說八道,戎狄哥哥的箭術(shù)是最好的,只是我學藝不精罷了!”
“那只能說明他教的還不夠好?!?p> “那也比你強?!?p> 若久一口氣說完后,忽然心頭涌現(xiàn)出了一絲奇怪的感覺,今天的聶溪塵,似乎心情不錯。
若久有些猶豫問道:“你是因為今天贏了我,所以才開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