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溪塵點頭:“我會加強對若久的監(jiān)視,過段時間,我會讓人探探若久王的反應?!?p> 聶羽玄頓了頓,等著聶溪塵說下去,但是半晌都沒聽見下文。他不由得輕嘆口氣道
“最重要的是琪琪,若是能處理好琪琪,若久族不足為慮!”
聶溪塵的手輕輕點著桌面,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會找時間告訴琪琪,此事交給我,大哥不用擔心!”
聶羽玄起身,笑著拍了拍聶溪塵的肩膀道:“琪琪不明白,但是你明白,從她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回不去了。母后還等著抱你的孩子,別讓她等太久!”
聶羽玄說完以后,就走了出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聶溪塵無心再看書,走到廊下,望著天空。一輪皓月從東方升起,月華幽暗,樹影綽綽。他輕嘆了口氣,向著斂熙院而去。
若久一臉算盤打的精細地回了斂熙院,跟桑兒說再等等。桑兒松了一口氣,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而若久卻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和他確定比試的時間,于是又跑了回來,但是聽到張也說溪塵正在和二王子議事,于是若久便只能在門口等著。
于是便和出門的聶溪塵迎面遇到了。
“你去哪?”若久問道
“何事?”聶溪塵又是一臉冷冽的樣子。
若久道:“剛才忘了和你確認時間了,你打算哪天我們比試一場?”
聶溪塵:“上次你答應了六哥和敦肅王府的世子秋獵,就定在那天吧。”
“好!就那天吧!你可不許再作弊了”
若久邊說邊笑,也許是因為心中一直牽念的事情終于有了一個期限,若久笑的很開心,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白皙如玉的臉龐上滿是期待。
“好!”
聶溪塵應著,還想開口說什么,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五日后,若久琪琪格和桑兒一同從瑾王府的外面走了回來,手里大包小包地買了很多東西,桑兒一開始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若久卻對她說
“好不容易來趟中原,我給戎狄哥哥還有格桑、雅圖帶些特產回去?!?p> 桑兒驚異問道:“我們最近要回去了?”
若久笑道:“快了!早點買好備著,等我們走的時候不就省的買了嗎?”
“王妃是說服了王爺嗎?”
“這是秘密,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若久故作神秘,沖著桑兒笑了笑。
幾人進了王府以后,若久就將東西都扔給了桑兒,自己則想去看看聶溪塵在做什么。他太忙了,若久怕他忘了約定,所以總是不放心想到他面前晃悠晃悠,提醒提醒他。
還沒走兩步,忽然有士兵從外面匆匆而來,對若久見了一禮后沖著正廳而去,若久正茫然時就聽到正廳上士兵稟告道
“王爺,柳將軍的傷本來并沒有傷到要害,可不知為何卻遲遲不愈,之前還能走動,這幾日就只能躺著了,我們快馬將柳將軍送了回來,但是軍醫(yī)卻說將軍是中毒了,他沒有辦法處理,只好讓屬下稟告給王爺?!?p> 聶溪塵聽完后,立即向外而走,邊走邊對張也吩咐:“告訴大哥,安排御醫(yī)去軍營?!?p> 二人匆匆從若久的身旁走過,若久下意識問道:“怎么了?誰受傷了?”
二人皆未停頓,徑直離開,只留下若久一臉茫然。
近到巳時,忽然有士兵去了斂熙院說是奉了王爺的命令,接王妃去軍營,桑兒也要同去,卻被士兵給攔了下來。
“我去去就來,你在家待著吧!”
扔下一句,若久就跟著走了。
“是那個柳將軍嗎?”若久好奇
“王妃到了便知!”
來到軍營后,若久被帶進了一頂帳篷中,床上躺著一個人,若久想著應該就是什么柳大人了。在他的身側還站著兩個御醫(yī),一個軍醫(yī),然后是聶溪塵和聶羽玄。
若久驚道:“大哥也在!”
聶羽玄溫和一笑說道:“琪琪,柳將軍在西北攻打烏丸時中了一箭,卻一直到今天都沒好,軍醫(yī)和御醫(yī)都說是中了毒,卻不知道是什么毒。所以讓你來看看,可有什么線索!”
“我?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會認得?”
“沒讓你來治療,只是讓你看看這種情形你是否知道和什么毒有關!”聶溪塵聲音冷硬道。
若久癟了癟嘴,想著又不是她下的毒,她怎么能認的出來。不過為了怕聶溪塵一生氣又把定的事情給悔了,只好走了過去看了看。
箭傷是在左肩頭,離心口的位置非常近,看的若久不禁吸了一口涼氣,射在這樣的位置,不是射偏了就是警告。
箭傷看似不大,卻一直沒有愈合,在傷口的四周殘留著黑色的血液,看洞里似乎有青色的濃水向外流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飄了上來。若久掩鼻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躺在床上的人,身體已經絲毫不能動彈了,只有一顆頭能動。面色蒼白還泛著青色,嘴唇卻似乎很紅潤。若久看了很久,邊看邊思索這種癥狀的毒是什么毒。
一屋子的人都在等著若久發(fā)話,她卻一直繞著病人左右看著。聶溪塵眉頭深蹙,似乎有些后悔將她接過來了,剛想開口,卻被聶羽玄拉住,示意他再看看。
旁邊的軍醫(yī)小心補充道“這是慢性毒,一開始傷口會愈合,也沒有癥狀,所以不會發(fā)現中毒了。但其實毒素是在里面扎根,等到漸漸成熟時,人就會越來越乏力,最后就會四肢僵硬,不能動彈。柳汐將軍發(fā)現的早,但是從西北送來的路上就已經無法動彈了。
因為將軍是在烏丸中的箭傷,所以事后也向烏丸要過解藥,但是整個烏丸城都沒人知曉這是中了什么毒。”
若久聽著軍醫(yī)的解釋,心頭忽然想起了一種毒,隨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盯著柳汐,似笑非笑,似信不信。面龐有些尷尬,抬眸望著他們。
聶溪塵見若久神色古怪,問道:“怎么了?”
若久道:“我好像知道這是什么毒了!”
幾人一喜:“什么毒?”
若久:“其實這不是毒,這是大雪山上的一種蠶蟲血,碰到它的血液就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小時候見過,不過沒碰到血,只是碰到了毛,癥狀和這個相同,但是沒這么嚴重,就是會半邊身子麻,嘴也會紅的好看。西疆更往西的地方這種東西會比較多。也多是煉制胭脂的原料,只是剔除了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