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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和明月

第六章 宋秋河尋醫(yī)問藥 4

秋風和明月 北堂秋雪 2879 2020-03-20 22:00:20

  宋秋風到醫(yī)院叫二哥出去吃過飯,自己買了豬頭肉和二鍋頭到馬爺家學下象棋。馬爺叫一邊教他下象棋一邊講解象棋文化和內(nèi)涵,馬爺說人好比棋子,可以是任何一個,車可單槍匹馬橫向霹靂無所畏懼;馬優(yōu)柔寡斷畏足于格式化,不靈活就容易被絆住手腳;炮能夠大刀闊斧的前進,能夠一招制敵,但需要支架才能發(fā)揮作用,單獨存在沒有實際價值;卒裹足難進威脅性小,只要兩個以上聯(lián)合在一起勢如破竹勇猛如虎,慢是它的劣勢。宋秋風問馬爺您這一生是哪枚棋子?馬爺說年輕時候上班是象邁著大步循規(guī)蹈矩,后來是馬想奔騰卻始終被羈絆,再后來是車無所畏懼沖鋒在前,現(xiàn)在最后是炮也是卒,是炮沒有卻無力發(fā)揮,是卒孤軍前行已經(jīng)不能回頭。宋秋風再問現(xiàn)在您回首一生最好的什么?馬爺說應該是最不起眼被丟棄的仕,雖說格子小,但不比其他將才功勞小,謙卑中默默付出做著最偉大的事,有時候回天無力是身不由己,但永遠堅守著最重要的崗位,可惜我把人生的崗位丟了。宋秋風說悟道,充滿了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這是您一生的收獲。馬爺說時代弄人,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格子,收獲一生無一用處終究是廢物了。宋秋風說您是明白了,可我還是不明白,聽您說也得不到您的悟道。馬爺說人都是到死才知足,到死才明了。兩人把酒言歡,酣暢淋漓邊下棋邊喝酒邊探討人生。

  宋秋風拎著煎餅果子到病房,二哥睡的死死,護士說早上發(fā)病了才睡倒,你有時間找一下馮主任。宋秋風放了煎餅在桌上,到馮主任辦公室。馮主任說你二哥的病比我想象的復雜,其他一切都正常,初步懷疑大腦中樞神經(jīng)受損,影響了正常操控人意識的腦神經(jīng),或許比現(xiàn)在我說的更復雜,需要拍片子做CT檢查,我們的儀器都是從日本進口的,是國內(nèi)最先進的,應該能查出一些問題。宋秋風說馮主任我相信您,按照醫(yī)學的最高最好要求操作進行,只要能找到病因,只好我二哥的病,怎么都行。馮主任說放心,你們的配合會給我們醫(yī)學研究給與很大幫助。宋秋風說完全配合

  。宋秋河在醒來之后被推去做檢查,宋秋風心里一萬點沒把握,但比起無奈和無望,能多一點希望。他希望找到病因除掉病根,這樣既能讓二哥恢復正常又能消除父親的封建觀念。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中日友好醫(yī)院,即使背水一戰(zhàn)也在所不辭。檢查的結果是在兩天后出來的,馮主任沒有直接給出診斷結果,說要和日本的專家共同會診才能找到病因,研究下一步治療方案,寧可遲一點診斷準確也不能盲目下結論。宋秋風表示理解,并且說如果有需要幫助,可以直言不諱。馮主任非常感謝宋秋風的理解和支持。

  宋秋風是在等待中日友好醫(yī)院的會診結果的時候,在馬爺?shù)膸椭碌教菑S找到了牛權軍的兒子牛鐵虎。一開始牛鐵壺不承認,宋秋風一直等到下班和馬爺把牛鐵虎駕到腳踏車上拉到BJ飯店。牛鐵虎雖然嘴硬但在大餐和美酒的泡制下他屈服了,說出了父親的新住址,讓宋秋風一定為自己保密。他說我爸之所以從家屬院搬出來就是為了避嫌享受清靜,不想被過去的工作痕跡打擾,我爸脾氣大記性好,見面喊他名字絕對不會答應,喊權二牛他才答應,愛吃醬蹄筋愛喝女兒紅,只要見到醬蹄筋什么事都能解決。宋秋風說如果真頑固,就綁了,再找兩個人手。牛鐵虎說只要不出賣我就行,其他不管,但不能傷害皮毛。宋秋鳳說這可保不準,我們需要軟硬兼施。牛鐵虎說好吧,反正你們悠著點兒。

  任何時代都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兒,那就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別人的一無所知和不信任,然而比信任更大的天然屏障就是插門無道。在外靠朋友,朋友在哪,錢是鋪路的鬼,是萬丈的魔。

  醬牛筋是馬爺拖了好幾層關系在屠宰場私下交易買的生牛筋,又找面粉廠的大廚朋友幫忙醬的,女兒紅也是托人買的老壇。他們趕著借來的牛車在八達嶺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找到了休閑養(yǎng)心的牛權軍,馬爺裝作牛權軍的朋友進門便直呼說老牛,你怎么躲到這兒來了,找你好辛苦。牛權軍還是一臉朦朧問你是?馬爺說解放軍進BJ的時候我們一起舉著小紅旗在街上歡迎,你忘了……牛權軍剛要說話,馬爺向宋秋風招手說快拿進來,和牛兄好好喝兩口,一別快四十年了。宋秋風從馬車里抱下裝醬牛筋的壇子,進屋放在桌子上念叨醬牛筋,又返回馬車抱下女兒紅,走進門被牛權軍擋在門外問你們到底是哪來的?馬爺說我叫馬友邦,你忘記我了,四九年我們一路從密云跑到朝陽門。牛權軍打斷說四九年我在莫斯科工作還沒回來。宋秋風沒想到謊言這么快被揭穿,他更沒想到馬爺隨機應變這么快,硬把牛權軍拽到屋里理直氣壯地說權二牛我跑這么遠來看你容易嗎?好賴進屋給口熱水喝。

  宋秋風和馬爺都沒想到牛權軍聽到叫他權二牛之后,人就馬上就變成了順毛驢,問馬爺誰讓你們來的?馬爺說這個你別問,您就說這醬牛筋合不合您口味,女兒紅您滿不滿意?牛權軍轉身一甩手說得了二位坐,我給你們倒茶。宋秋風便和馬爺相視一笑,坐在身后簡易的原木椅子上。牛權軍端來茶說二位這是花了不少功夫,看在這壇牛筋和女兒紅的份上,請直言給誰看病。宋秋風把宋秋河的情況給牛權軍一一訴述,也給看了上海醫(yī)院的片子。牛權軍說吃過飯你們回去,明天把人帶來。

  宋秋風沒想到馬爺江湖寶刀不老,果然有一套,氣勢也到位。原本他以為馬爺只是吹牛憶往昔,沒想到牛屁真不是吹的,眉頭下藏的真本領,不過人生失意無用武之地,只能在歲月中沉淪并隱沒。

  在中日友好醫(yī)院宋秋風找到馮主任,馮主任嘆息搖頭說情況特殊,無法確診,身體的任何部位都正常,只是缺些微量元素。宋秋風問能不能控制?馮主任說關鍵不是道病因在哪里,無法對癥下藥。

  宋秋風在辦完出院手續(xù)后宋秋河說是不是沒辦法治,反正死不了,在家呆著挺好。宋秋風心情沉重無比,他對宋秋河說二哥沒到那一步,東方不亮西方亮總有一方出太陽,相信我會有辦法。

  馬爺趕著馬車拉著宋秋風兄弟二人往八達嶺走,雖然市里是晴天,但八達嶺下起了雪。越往山里走雪越大,好在沒有封山。牛權軍掃開門前的雪等他們到來,熱乎乎的牛奶和燒餅迎接。宋秋風把中日友好醫(yī)院的化驗單和片子給牛權軍,牛權軍挪開火爐上的水壺,把片子放在紅通通的火上照,很久很久他開口說片子很清晰,算是全國最好的,大腦是主管人意識的神經(jīng)組織,也是人體最復雜的系統(tǒng)組織,可以從化驗單上首先排除病因不在血液和內(nèi)臟,氣血不可能導致人發(fā)生癲癇,唯一存在的答案就是大腦組織,或者可能是一個或兩個區(qū)域受損,也可能先天缺失基因細胞潛伏著在后天發(fā)病,由于沒有明顯特征只能依靠經(jīng)驗推測。宋秋風問如果真在大腦里,怎么辦?牛權軍說我這里的條件手術是不可能的,更不能把大腦打開慢慢找,只能保守治療通過針灸嘗試,即便是有效也不能一步到位。

  宋秋風剛張開口,宋秋河捷足先登說您覺得怎么有把握您怎么樣來,司馬當活馬醫(yī),當真有個萬一也是命,老三就不要把我拉回去了。牛權軍說放心吧,治不好也絕不會到要命的地步。

  牛權軍首先剪掉宋秋河充滿彈性的蓬勃長發(fā),用酒精給針消毒。他讓宋秋河趴在土炕上,嘴里念叨風府穴、玉枕穴、腦戶穴、上星穴、腦空穴等,每個穴道扎一根針。牛權軍扎完針,宋秋河一直閉眼睛,宋秋風說身上再扎上就像刺猬了。大家其樂融融的笑。

  牛權軍給宋秋河扎上針問宋秋風是誰給你們推薦的我。宋秋風如實回答說上海的方坤醫(yī)生。牛權軍問他還好吧?宋秋風說很好,挺掛念您的。牛權軍感嘆說老伙計,又是二十多年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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