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往里走,那些燒焦的木頭到處都是。在后院里,她們果真看到了伙計所說的棺材,寒玉粗略的數(shù)了下,確實有三十幾副棺材,每個棺材都打開的,棺材蓋滿院子都是。寒玉每一個棺材都瞧了瞧,里面果然沒有尸體,鋪的布料已經(jīng)陳舊了。
蘇蕓抓著寒玉的手說:“你說這里不會真的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寒玉看了看蘇蕓抓著自己的手,再看到蘇蕓縮成一團,也只好讓她抓著。
“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鬼混之說不過是拿來欺騙人心的。再者,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p> 二人在院中看完了棺材后,就順著回廊走了一圈,那些房子大多已經(jīng)燒的差不多了,但憑借著那些殘留的斷柱殘梁,仍可以看出原本恢宏的格局。蘇蕓不禁咂舌:“這郭員外當真是腰纏萬貫,就這宅子在永州城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可惜了,這么好的宅子被一把火燒沒了。”
寒玉見蘇蕓這會兒說話已經(jīng)不哆嗦了,就知她已經(jīng)不膽怯了。于是,寒玉腳下的步子稍快了些。九曲回廊走完,二人便看見一個池塘,如今池塘里的荷花開的正好,和府里的頹敗景象大不相稱。塘邊果然有一棵大樹,枝椏早已被火燒了個精光,只剩下光禿禿的干,樹下的茅草卻長的綠油油的。寒玉走近,用劍敲了敲面前的樹,發(fā)出沉悶的聲音,和一般的枯樹沒什么區(qū)別。
末了,寒玉又飛上樹干,站在樹上向四周看去,卻見池塘中間的亭子和腳下的樹一樣高。大概是因為有池塘相隔的緣故,這偌大的府邸,只有這八角亭完好無損。寒玉下了樹,沿著池塘四處走了走,并沒有看到船什么的,這往常郭家人是如何去往亭子的?
正當寒玉愁眉不展時,蘇蕓再次出了意外。寒玉回身看去,只見一帶著鐵制面具的人摟著蘇蕓就跑,寒玉瞧著蘇蕓一聲不吭的樣子,想是那面具人已將蘇蕓打暈了。寒玉提劍追上去,攔住他的去路。
“把她放下?!焙袷掷飫χ敝该婢呷?,劍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森森寒光。
蒙面人說:“呵,想要,要么拿東西來換,要么你就自己從我手里搶。不過,那些想從我手里搶東西的人,現(xiàn)在都和閻王敘舊去了。”
寒玉輕笑:“人挺狂的,就是不知道功夫是不是和人一樣狂?!焙裨掃€沒說完手里的劍就已經(jīng)向那面具人刺去。
面具人先是向寒玉射出幾枚暗器,趁著寒玉擋暗器的空檔帶著蘇蕓往池塘邊退去,寒玉見那人把蘇蕓往池塘邊帶,心下一緊,手下出劍的速度就又快了幾分。她的攔住面具人的去路,一面和面具人周旋,一面想著如何從面具人手中救下蘇蕓。那面具人確實陰險,手里的武器是一條帶著鐵鉤子的牛皮鞭子,每每抵不過寒玉的攻擊的時候便用蘇蕓來擋寒玉的劍,逼的寒玉步步退讓。
面具人仰天一笑:“我道你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p> 寒玉大罵:“卑鄙!”對面具人的出招就更加狠厲些,面具人接住寒玉的招,一步一步向池塘邊退去,見寒玉的攻勢猛烈,一時無法收回,便把手里的蘇蕓一把丟到湖里去。
寒玉驚呼“蘇蕓!”奈何蘇蕓被面具人打暈了,寒玉的聲音她不曾聽到一絲。
寒玉一劍擋開面具人,身子撲向蘇蕓向要抓住她。面具人見此擋住寒玉的去路。“咚!”蘇蕓毫無懸念的落入池塘中。
寒玉看著面具人,那眼神大有將他挫骨揚灰之勢,面具人一時被寒玉的眼神鎮(zhèn)住了。故而,當寒玉手里的劍刺向他時,未能避過去,手臂生生受了一劍,滋溜一聲,血就流出來了。面具人再次射出他的暗器,然后捂著手臂逃走了。
當寒玉跑到池塘邊時,已經(jīng)有個人比她快一步跳入池塘救人。
當那人抱著蘇蕓跳出湖面時,寒玉剛要道謝,見那人是肖煥時,有一絲的驚訝,隨后恭敬的一拜喚了聲“師兄!”
肖煥將蘇蕓平放在地上說:“她喝了些水,得讓她把水吐出來?!?p> “我來!”說著,寒玉就蹲下雙手交叉,在蘇蕓胸口壓了壓。果然蘇蕓吐了幾口水,慢慢睜開眼。寒玉見她醒了,說:“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冷!”
寒玉聽她這樣說當下就脫了自己的外衣給蘇蕓穿上,背著蘇蕓就往外走,臨走還說:“師兄,把我劍拿上?!?p> 肖煥看著寒玉背著蘇蕓走遠的背影,心里委屈極了。“哎呀,這叫什么事??!幫你走人,還要幫你拿東西,從頭到尾,你就喊了我一聲師兄,合著我這個師兄是給你收場的。”
待肖煥追上寒玉時,寒玉看了看肖煥還在滴水的衣服說:“多謝師兄!”
肖煥笑了笑說:“算了,反正從小到大,都這么過來的,你也甭跟我客氣了。”
“師兄怎會在郭府?”
“你走之后,師父不放心你,讓我看看你,保護你。我下山之后碰到一群殺手,聽到他們說遇見一個劍術(shù)了得的女人,又以前在江湖上從未有過這么號人物。我就將他們打了一頓,問了你的去向。來到這個鎮(zhèn)子后,覺得挺奇怪的,就和當?shù)厝舜蚵犃讼?。然后就去了那宅子,這不巧嗎?就遇到了你?!?p> 寒玉聽了,鄭重地說:“勞煩師兄了!”
肖煥不在乎的說:“咦,自家?guī)熜置茫裁磩跓┎粍跓┑?。不過,那池塘可真夠深的,差點我就上不來。那水可真冷,就像是掉進深淵一樣。”
寒玉一聽,眉心一皺,又問:“師兄可看清下面有什么東西沒?”
肖煥搖搖頭說:“這倒沒有,下面光線挺暗的,啥都看不清。”
“師兄認為那池塘得有多深?”
“嗯……少說得有七八丈吧!反正挺深的,那下面黑壓壓的,水也冷?!?p> “確實挺深的,這一般的池塘可沒有這沒深吧!”
“那當然了,這池塘大多挖個二三丈那都能裝挺多水的,更何況那個池塘那么大,得要不少水呢。而且,這一般得有活水往里流,那不然池塘得干了!”
“師兄為何知道這么多?”
“害,想我小的時候,山上說要挖一個池塘,我就跟在那工匠師傅身后轉(zhuǎn)了幾個月,多少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