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就到了客棧。
陸巧巧看到寒玉背著蘇蕓進(jìn)來,放下手里的賬本,問:“喲,這是怎么了?”
肖煥瞅見自家?guī)熋媚抢淙舯臉幼樱蛉好φf:“老板娘,長的真好看,就和那含苞待放的花兒一樣?!?p> 哪有女人不喜歡別人夸自己,更何況肖煥長的玉樹臨風(fēng)的,雖說是現(xiàn)在頭發(fā)衣服都是,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這也絲毫不影響別人欣賞他。陸巧巧聽到肖煥這樣夸自己,笑的花枝亂墜的?!斑@位客官可真會說話,如今奴家都是半老徐娘了,哪里還是什么含苞待放的花呀?”
肖煥一本正經(jīng)的說:“咦,老板娘此言差矣。妙齡女子雖則好看,可到底是少了那么一絲風(fēng)情。哪像老板娘呀,這舉手投足間都是風(fēng)情萬種啊?!?p> “好好好,那我就受了這位客官的夸獎了。這位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呀?”
“給我來件上房,燒幾桶熱水。送些到我房里,再送些到那位姑娘的房里?!?p> “好嘞!”說著,陸巧巧就在賬本給肖煥登記好了,笑吟吟的把鑰匙交到肖煥手里。
待肖煥和陸巧巧胡扯完,寒玉已經(jīng)背著蘇蕓進(jìn)了她的房間。肖煥這時忙跟上去,見寒玉沒關(guān)門,在門口喊了聲“師妹,我進(jìn)來了?!闭f是要進(jìn)門,肖煥卻依舊站在門口,等著寒玉的回話。
蘇蕓醒來腦子昏昏沉沉的,寒玉背著她,她聞著寒玉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兒,睡意就更加濃了,于是就在蘇蕓背上睡著了。到了房間里,寒玉叫了兩聲,見蘇蕓沒有應(yīng)聲,便知她睡著了。寒玉把蘇蕓輕輕地放在床上,拿了被子給蘇蕓蓋上,這才應(yīng)了一聲,肖煥這才進(jìn)來。
肖煥看著寒玉對著蘇蕓溫柔的樣子,心里莫名的酸?!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才有這樣的待遇。”
“等你殘了,我就對你無微不至。”寒玉冷冷的說。
肖煥地坐在桌邊,可憐兮兮地說:“師妹啊,咱們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怎么可以這樣絕情呢?我好歹是你師兄啊,這么多年我仍勞仍怨的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你不能這樣對我的?!?p> “那我該怎么對你?燒三柱香,給您供著?”
“得,當(dāng)師兄我啥也沒說?!毙〝[擺手,心里說不出來的難受,自己這師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寒玉坐在肖煥的對面,肖煥見此,摞摞凳子離寒玉靠的近些?!皫熋?,你給我說說,她是誰呀?你在哪里碰到的?”
“路上撿的,不認(rèn)識!”若蘇蕓此刻醒著聽到了,一定會說什么撿的,是寒玉救了自己,她們還同床共枕過了,這關(guān)系可不一般,怎么能說不認(rèn)識呢。可惜,蘇蕓此刻睡的不知道天南地北的。
肖煥看了看床上的蘇蕓,寒玉給她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只留了個腦袋在外面。隔著床幔,肖煥啥也看不見。不過,他記得自己在水里抱蘇蕓的時候,那身段好像還不錯,腰挺軟的。
肖煥湊近寒玉,好奇的問:“撿的?在哪里撿的?趕明兒我也去撿一個?!?p> “我竟不知道師兄下山后,性子如此活潑,也不知道爹曉不曉得?”
肖煥一聽寒玉這樣說,一下子就收起了臉上的笑,說:“師妹,你的劍,拿好了,師兄走了?!?p> 寒玉端著裝著白開水的茶杯,仿佛是在品什么名茶一樣,專注的看著杯子說:“師兄慢走?!?p> 肖煥看了一眼寒玉,很苦惱的搖搖頭。師妹現(xiàn)在真是一點(diǎn)都不可愛,還是小時候的師妹可愛,軟乎乎的。
肖煥想著就回頭看了看寒玉,寒玉端坐在桌前,外面的光透過窗欞給寒玉鍍上一層薄薄的金,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里,肖煥卻覺得此刻的寒玉美得不可方物,自己看著她仿佛是褻瀆她一般。
時光靜靜的流淌,流進(jìn)肖煥的眼里、腦海里、心里。他仿佛又看到小時候的小寒玉。
那個時候,寒玉的娘親也就是宮主夫人還在世,那一年無痕宮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宮主說瑞雪兆豐年,大好時節(jié)最適合練武,下令說讓大家從山下去砍柴背上來,最后的那個人不給飯吃。聽到這話,大家都極不愿意,奈何師父都發(fā)話了,只能聽從。于是,一幫師兄師弟都拿起柴刀下山砍柴了。他本是農(nóng)家的孩子,對于砍柴這些事自是嫻熟的很,很快他就看好了柴,見師弟們還在忙,便背著柴四處逛了逛,想看看有沒有什么野味。
在山里,他看見了一個砍柴的老奶奶,看著老奶奶滿頭白發(fā),他就送老奶奶出山了。彼時,天已經(jīng)快黑,他心知若自己還不回去必然會最后的那個人。但是,他又看了看老奶奶不太靈活的腿腳,還是決定送下山老奶奶回家。
“小伙子,天快黑了,要不在這兒歇歇腳吧。明早再回去。”
“多謝您的好意,只是家規(guī)森嚴(yán),不宜在外留宿,且這路程不遠(yuǎn),我走快些還是能在天黑前到家的?!?p> 老奶奶看了看肖煥的衣服說:“你是無痕宮的弟子吧!那么遠(yuǎn)了,這山上那么高,天黑路又不好走,還是在這里歇下吧。”
“不了,多謝。”肖煥將他的柴火一并送給了老奶奶,之后就往山上走。果然,當(dāng)肖煥回到無痕宮時,天已經(jīng)黑了,外面飄著雪,風(fēng)呼啦啦的,吹的樹呼呼作響。
屋里,大家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見到肖煥進(jìn)來,都看著他。
“大師兄,你怎么遲到了?”
“哈哈,大師兄居然是最后一個。”
“大師兄,你的柴呢?不會是掉到山崖里了吧?”
……
上座上,宮主秦軾正襟危坐,昏黃的燭光下看不清秦軾臉上是什么表情,只能他說“領(lǐng)罰吧!”
肖煥行禮:“是,師父?!比缓蟊阃顺隽朔块g,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凜冽的風(fēng)吹在他的臉上,像是有人把他的臉放在地上摩擦一樣的疼。他縮了縮脖子,搓了搓手,心想現(xiàn)在回屋睡覺不太好,拿了在院子院里子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