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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營陳慶將軍

第七章:向死,向生

曹營陳慶將軍 庭明櫻 2689 2020-03-07 19:36:06

  血色殘陽,哀嚎遍野,殘體碎肢。

  半山坡上,陳慶將長槍從敵人體內(nèi)抽出,見周圍的敵人沒有沖上來,拄槍挺立,昂頭向著光明的地方望去。

  陳慶扭頭看向遠處山頭上的殘陽,嘴里帶著些疑惑地喃喃自語:“早上了嗎?”

  片刻后,僵硬的思維稍微活動起來,想起原來是傍晚,而太陽所在的方向是西方。

  “我的馬呢?”

  剛自言自語地問完,陳慶便想起不久前,坐騎疲憊,倒地不起,當胸有數(shù)個血窟窿。

  陪伴他一年多的伙伴,已經(jīng)不能再背起他。

  陳慶忽然一陣狂笑,隨后默然:“賊老天?!?p>  原本在現(xiàn)代活的好好的,為什么不問自己意愿就把自己丟到這里。

  陳慶左腳輕踢長槍握端,甩了個簡答的槍花,雙手握住長槍,身體微躬,雙眼掃視前方。

  體力已經(jīng)到達極點,大腦儼然忘卻身體的疲憊,剛才耍槍花時,長槍差點從手中飛出。

  “來?!标悜c神情平靜地喊道。

  忽然,陳慶聽到一道尖銳的風聲,似乎不用思考,頭便自動一歪,一枚箭矢洞穿散亂的長發(fā),箭矢去勢不減,射中對面的敵人,那個倒霉鬼捂胸后倒,周圍的士卒瞬間散開來。

  陳慶心生怒火,轉(zhuǎn)身沖向射箭的方向,長槍直刺。

  山坡下,一百多人從前方逃亡至此,

  夏侯惇對夏侯淵大喊:“快找主公!”

  隨即一百多人騎馬沖進亂戰(zhàn)區(qū),四處沖殺,遇到黑甲士卒,便大聲問主公在哪。

  “你看那邊。”夏侯淵長矛指向山坡,大喊道。

  一團敵軍正圍著一個人影拼殺。

  “殺!”夏侯惇長矛指向山坡,怒喊。

  隨即夏侯惇躲過幾根長戈,左手抽出環(huán)首刀劈斷戈桿,右手執(zhí)矛一劃,擊退敵方,然后一馬當先,沖出亂戰(zhàn)區(qū),數(shù)十人騎馬跟在后面。

  還有幾十人被困在亂戰(zhàn)區(qū),無法脫身。

  噗~

  陳慶躲過刺來的長戈,卻沒躲過長戈的鉤鐮,鉤鐮滑過兩當鎧,在腰部劃了一道口子。

  “哈哈?!标悜c捂著左腰,痛,又感覺興奮。

  身體猛地一轉(zhuǎn),槍桿撞開的長戈,槍尖劃向?qū)Ψ?,對方后退躲過。

  手已經(jīng)不靈活了,甚至連活動手指都有些困難。

  陳慶看著周圍長戈,面對著要取他性命的戈鋒,神情始終平靜。

  原來死真的沒那么可怕。

  不知道死了會不會回到原來的時代?我還能適應原來的時代嗎?不知道還能不能吃慣大米?

  一瞬間,陳慶腦海閃過無數(shù)念頭,而且似乎出現(xiàn)了幻聽,好像聽到馬蹄聲。

  就這一瞬間,陳慶身上又多了數(shù)道傷口。

  四周長戈同時刺了過來,陳慶就勢躺下,

  數(shù)十根長戈向地上的陳慶鋤去,陳慶一滾,滾到桿下,右手握住槍尾,往敵軍腿部甩去。

  敵軍連連后退,同時長戈鉤鐮朝著陳慶鉤來。

  長槍朝天一掃,將戈桿撥開;

  數(shù)十根長戈刺向蹲身姿態(tài)的陳慶,陳慶旋轉(zhuǎn)身體,用長槍蕩開長戈。

  身體剛停下,又有數(shù)根長戈刺到陳慶前后兩片鎧甲上,發(fā)出銳利的聲音。

  陳慶腰間也刺進了四根戈尖。

  四邊同時用力,將陳慶定在原地,

  陳慶咧嘴一笑。

  周圍的士卒心中一顫,然后更加握著長戈的手更加用力。

  這時,又有數(shù)根長戈鋤向陳慶手臂,想要用鉤鐮勾住陳慶的雙臂。

  陳慶仰頭看著鋤下來的戈鋒,有種解脫的情緒涌上心頭。

  這兩年,我為什么要卑躬屈膝地活著?

  這里的伙食真的很差。

  那晚被煮的嬰兒是那個餓死的婦人的嗎?

  這個時代,活著,真卑微。

  陳慶淡然地看著戈鋒落下。

  嘭,兩聲劇烈猛然的撞擊聲,隨即兩根長矛當空橫攔,隨后又響起廝殺撞擊聲。

  陳慶周圍的敵軍頓時被數(shù)十騎兵沖散。

  陳慶感覺身體一輕,趕緊拄槍,左手捂著左腰,至于右腰,沒有多余的手。

  不知為何,感覺得救了之后,陳慶內(nèi)心雀躍,隨后精神散開,意識迅速陷入黑暗。

  ……

  搖晃,搖晃;

  感覺自己一直在黑暗中搖晃,時而飄起,時而墜落,好像永遠沒有安定。

  不知何時,徒然升起一絲慌亂,隨即,不安、恐懼隨之而來。

  害怕永遠如此。

  不安、恐懼,如漲潮的海水般,漸漸將自己淹沒。

  海水是漆黑的。

  就在沉淪時,陡然驚醒。

  陳慶猛然睜開眼,看見近在鼻子前的馬肋,還看到一條粗腿,視野邊緣隱約能看到馬腿在快速奔跑。

  陳慶閉眼,然后睜開,還是看不清馬腿,難道我眼睛壞了?

  過了一會,一道火光閃過,陳慶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jīng)是夜晚了。

  想扭頭朝上看去,卻發(fā)現(xiàn)做不到,仰頭只能看到自己那桿長槍在前后擺動。

  “你醒了?!?p>  粗糙疲憊的聲音在耳朵上方響起,聲音有些熟悉。

  “別亂動,這里沒有醫(yī)匠,只能給你簡單的包扎。”

  聽到這話,陳慶突然感覺腰部的疼痛,而且十分劇烈。

  陳慶“嘶”了一聲,明顯能感覺到腰部傷口正在摩擦,血液正在往外慢慢流淌。

  “夏侯惇?”陳慶想起這個聲音的主人。

  “直接叫他人姓名是件無禮之事,要叫我夏侯司馬?!毕暮類獓烂C說道。

  “不過,不與你計較了,手下兵卒幾乎沒有逃出來,這個司馬也算是沒了?!?p>  “已經(jīng)打聽到,主公已經(jīng)與曹洪渡過汴水,汴水西岸已經(jīng)被敵軍占領,我們只能向東南走河南尹,沿汴水而走?!保|漢時期的汴水,從黃河南岸滎陽廣武流到大梁,也就是現(xiàn)在的開封)

  “你剛才直接叫曹洪的名字了?!标悜c強忍著痛感,閉眼休養(yǎng)精神,然后悠悠說道。

  夏侯惇沉默了一會,幽幽說道:“曹司馬。”

  “趕緊閉嘴休息?!毕暮類R罵咧咧道。

  “怎么了?”不遠處,夏侯淵大聲問道。

  “沒事?!?p>  “報,前方發(fā)現(xiàn)一艘漁船?!币黄ヌ今R跑回來,興奮稟報。

  “竟然還有船?”夏侯兩人勒馬停住,大喜過望地問道。

  “那漁船藏在坑內(nèi),上面鋪滿樹枝,要不是伍長要上高處探明方向,也不會如此輕易發(fā)現(xiàn)?!?p>  “記你們一功!駕!”

  陳慶又被顛起,思路被打斷,注意力無法集中腦海,一時無法“看清”腦海里的數(shù)枚道令。

  下了馬,眾人用刀在馬屁股上刺了一刀,數(shù)十匹馬瘋狂向西方奔去,漁船來回十次,將全部人載過對岸,遠處一間房屋內(nèi),漁民和他的家人手握利器,瑟瑟發(fā)抖。

  過了汴水,夏侯惇幾人用樹干和藤條做了個簡易擔架,將陳慶抬起。

  陳慶這下比之前舒服多了,意識能更好集中。

  望著夜空,陳慶內(nèi)心坦然:也算是死過一回了吧。

  陳慶平靜一笑,然后悠悠閉上雙眼。

  “看著”眼前悠然旋轉(zhuǎn)的六枚道令,陳慶想著如何用它們來治傷,

  現(xiàn)在,陳慶不想死了。

  不想這些事,當務之急是怎么用道令治傷。

  自強不息,無中生有,只有這兩個選擇,但是它們都沒有明確的內(nèi)容詳解,所以陳慶不知道怎么做。

  或許在兩年前系統(tǒng)剛出現(xiàn)時,那次用文字詳細地描述過,不過當時的陳慶沒有認真閱讀,只是被迫地囫圇吞棗的讀了一遍,以致現(xiàn)在尷尬的場景。

  自強不息應該是提升體質(zhì)力量之類的,這個陳慶深有體會。

  至于無中生有,陳慶曾經(jīng)最想要的是一把阿卡四七,不過沒有變出來,不止如此,它還連一頓飯也不給,很是摳門。

  陳慶感覺想遠了,剛要繼續(xù)思考時,突然感覺全身發(fā)冷發(fā)顫,瞬間反應過來,這是血液流失過多的表現(xiàn)。

  不知道能不能補充血液。

  “無中生有,給我補血?!标悜c心中大喊。

  噗~

  “不好了,陳都尉噴血了!”后面抬擔架的士兵震驚大喊。

  “什么?”夏侯惇和夏侯淵焦急地跑了過來,看到擔架上的陳慶正在噴血,左右腰間正一股一股地朝外噴出,像一股一股水箭一般。

  “止血,快,趕緊止血?!?p>  一番止血之后,一人喊道:“司馬,都尉的臉好紅?!?

庭明櫻

感謝鄧鯤養(yǎng)殖戶、讓空間殺人的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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