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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淵

第四十六章 歡喜無比

阿淵 紀(jì)二十四 3815 2020-05-28 15:14:00

  自從上次江淵作弄榕與反被榕與狂撩之后,江淵便再也不敢賴床了。

  她早早起床梳洗吃早點,吃完早點后便把獨自悶在房里待了一整天。

  云竹覺得有些疑惑,平日里郡主不是最貪玩的嗎,怎么這幾日會這般反常地把自己悶在房間里不出門了?

  云竹百思不得其解,她突然想到那日郡主叫過榕與去她的房里,從那次后,郡主就一再反常了。

  想到這里,云竹便認(rèn)定準(zhǔn)是榕與對郡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讓郡主變了樣。于是她氣鼓鼓地去榕與院里找他算賬。

  此時的榕與剛在院中練功完,出了一身汗,他正準(zhǔn)備去燒熱水沐浴一番,卻見云竹氣勢洶洶地沖到了院子里。

  云竹湊上前去,叉著腰身,抬起頭瞪著眼仰視著榕與:“榕與,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郡主做了什么,不然郡主這幾日都躲在房里不出門?”

  見眼前云竹一副齜牙咧嘴好似他只要回答一個是,便要把他活剝的模樣,榕與并不打算與她浪費口舌。

  他對阿淵做了什么嗎?說有嗎,但他與她并沒有真的發(fā)展到那一步。說沒有嗎,他與她倒的確也有肌膚之親。

  見榕與沉默不語,云竹便更加認(rèn)定榕與一定傷害了郡主,于是她欲上前痛罵他痛打他,替自家郡主出氣。

  榕與卻一個輕松的閃躲,利用輕功轉(zhuǎn)身快速回了房關(guān)上了門,不再與她糾纏。

  “榕與,你快開門!郡主因你而不出門,你還不去向郡主賠禮道歉!”云竹在門外用力拍打著屋門,忿忿不平地叫喊著。

  榕與不再理會門外的人,他此刻心中想的都是江淵。

  她真的因為他而躲在房里不出來?難道那日真是自己做得過分了?是自己錯會了她的意思,她只是一時興起覺得好玩,并沒有對他有意?

  榕與腦海中閃過種種猜測,越想著,一對漂亮的眉宇便越發(fā)凝重。

  要去找她嗎,還是算了吧。她都避著他了,他又何必再去她跟前添堵。

  那就讓她冷靜一段時日吧,自己也剛好理清一下他倆目前的關(guān)系了。

  榕與輕嘆了口氣,便進了浴室。

  這邊房里的江淵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依然在自己的書案前看著話本。

  自從那日撩撥榕與反被他作弄后,江淵便發(fā)誓一定要再撩回去。

  所以她這幾日整天整天地看著話本,看著書中那些男女主是怎么談情說愛的,她也想跟著學(xué)學(xué)。

  她就不信榕與不會著了她的道,喜歡上她。

  自己那么好,又生得那般好看,她配得上任何人的喜歡。江淵胸有成竹地想著。

  秦府。

  秦嘉卉正坐在房中的桌前制著一條紅色的劍穗,穗身里塞進了前幾日與母親去廟里時,自己求的平安符。明日江川便要辦完差事回京了,她想等見到她時將這劍穗送贈與他。

  讓他綁在自己的劍柄上,等以后上陣殺敵時,愿這劍穗里的平安符能護他每次都能平安歸來。

  經(jīng)過一下午的制作,劍穗終于做好了。秦嘉卉滿意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穗,真恨不得明日快點到來,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贈與江川了。

  這時,采禾行色匆匆地走進了屋。

  “姑娘,剛才門口的小廝前來院中傳話,說大門口有人要見你。”

  秦嘉卉將手中的劍穗收進了衣袖中,抬頭開口問道:“何人?”

  “小廝沒說?!辈珊陶驹陂T口處應(yīng)著話。

  “嗯?”秦嘉卉心生疑惑,會有誰會找她呢,難道是阿淵或者云音?不應(yīng)該啊,如果是她倆找她,她們定會直接進府來找她,根本不需要找人通報一聲。

  “你去讓那人進來吧?!鼻丶位芊愿懒寺?,便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走到外屋準(zhǔn)備接客。

  轉(zhuǎn)身看向采禾,卻見她依然站在原處,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秦嘉卉不解地問道:“怎么了?”

  采禾低著頭,支支吾吾地開口:“姑娘,小廝還說,那人要姑娘親自去大門外相見。”

  聽完采禾的回答,秦嘉卉顰著眉,到底是何人擺出這么大的架子需要她親自去大門口接見,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走吧,去大門口。”說著,秦嘉卉讓采禾整理了下妝發(fā),便出了院子,向府門口走去。

  到了大門口,秦嘉卉跨過門檻正欲想問找她的人何在。

  只見府門口一處的臺階下面,正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著勁裝,看起來干凈利落。他負(fù)著手,長身而立,身旁是一匹紅鬃烈馬。他此刻正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秦嘉卉,笑得一臉明朗。

  此時午后的陽光斜照在他身上,陣陣?yán)滹L(fēng)吹動著他額前跑出的幾縷的發(fā)絲,他整個人看起來耀眼明朗,又貴氣無雙。

  秦嘉卉與他深深相望,眉眼里是止不住的驚喜。

  他站在那里,世間萬物好像都驟然消失,只有他,天地萬物間只有他孑然而立。

  他眼里燦若星河,又帶著柔和如春日溪水般的溫情。

  以至于后來的日子里,秦嘉卉再回想起這日的場景,依然泛起無窮波瀾,蕩漾在她心間。

  秦嘉卉此刻看得心動無比,又慶幸無比。只因眼前這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是只屬于她的。

  秦嘉卉提起裙擺直向他奔去。

  她再也顧不上其他,顧不上身后是否有人在看。在這一刻,所有的凡世禮儀,世家規(guī)矩都被她拋之腦后,她只想堅定地奔向眼前這個令她歡喜無比的少年。

  見秦嘉卉向他奔來,江川欣然地張開了雙臂等待著她撲胸入懷。

  秦嘉卉一頭撲進江川的懷里,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江川收緊雙臂,頭埋在她的肩頸處,緊緊擁著她。

  她仰頭望著他,欣喜異常。

  江川低下頭迎面對著秦嘉卉言笑晏晏的小臉,心神激蕩,分開了這么久,他是真的想她了。

  終于,他低垂著頭,吻上了秦嘉卉了唇。

  二人此時心中皆是心跳如鼓,卻又沉浸在這廝磨纏綿的親密之中。

  這時,夕陽斜照,天色漸涼。陣陣涼風(fēng)襲來,吹得人沁涼無比。

  而正熱烈親吻的二人,卻覺得這晚風(fēng)吹得正好,緩解了他們此刻熾烈無比快要燒成灰燼的心。

  長久的親吻纏綿后,二人心神才恢復(fù)了些清明,才依依不舍地分離。

  他們額頭鼻尖相抵,皆是笑得燦爛而甜蜜。

  秦嘉卉與他的臉拉開距離,環(huán)抱著他的腰,聲音沙啞地問道:“書信里說不是明日才回來嗎,怎么今日便到了?”

  江川邊擁著她,邊輕聲回答:“等不了了,想你想得緊,便一個人提前趕回來見你了。”

  他本是想著明日回府梳洗后,然后隨父王進宮向皇上復(fù)命后再來找她。

  可是一旦回京的日子越近,他的心情就變得越發(fā)迫切,他相見她,一分一秒都等不及。

  于是他向父王說明后,便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雖是一天一夜未休息合眼,但為了此刻的擁她入懷的愉悅心情,便也覺得值當(dāng)了。

  聽著江川的回答,秦嘉卉心中如浸了蜜一般甜膩。

  她仰頭注視著他,見他眼下是一片淡淡的青黑色,一聯(lián)想到他為了見她,一路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未有休息,她又覺得心疼得緊。

  她伸出手輕輕撫過江川的眉眼,眼中是一塌糊涂的溫柔。

  這樣的少年,她怎能不愛。愛了他這多么年,他太值得她全力以赴地去追隨去喜愛了。

  秦嘉卉早已視江川為自己未來夫君,她的心堅如磐石,愿意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赴死,只求神明不要把他倆分開,生或死,她都是想同他一起的。

  秦嘉卉突然想起了什么,放開了江川,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剛做好的劍穗,攤開在江川眼前。

  “親手為你做的,可不許嫌丑哦?!鼻丶位苡行┎缓靡馑嫉貙λ脒f到了江川手中。

  江川低頭認(rèn)真地看著手中的劍穗,顏色鮮紅,手工精巧,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見江川低頭呆呆地看著劍穗,沉默不語。秦嘉卉略微緊張地追問道:“喜歡嗎?”

  江川輕點了下頭,握緊手中的劍穗回答:“喜歡?!毕矚g極了。

  “要一直帶著哦?!?p>  “嗯?!苯粗丶位?,鄭重地向她點著頭。

  他走到馬前,取出掛在馬鞍旁的長劍。他將手里的劍穗緊緊地系在了劍柄處。

  他握著長劍,向秦嘉卉晃了晃劍柄處的劍穗。

  秦嘉卉見此,欣喜地對著他笑。她不禁在心中竊喜,他倆多好啊。

  而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陰暗的角落里,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窺視著府門口外正你濃我濃的二人。

  夜晚。

  張如秋剛吃了晚飯,此刻正吃著丫鬟為她端上的飯后茶點。

  “青蓮,侯爺也快回來了吧?!睆埲缜锓畔率种械牟椟c,站起身來,走到水盆前凈手。

  “是的,夫人。侯爺明日便回府了?!鼻嗌彏閺埲缜镞f去巾帕,讓她擦干手里的水。

  “嗯。青蓮,你覺得本夫人美嗎?”張如秋接過巾帕,將修長的手指一根根擦凈,又遞回到青蓮手中。

  青蓮接過巾帕,看了張如秋一眼,便連忙低下頭應(yīng)聲回答:“是,夫人美極了。只怕在京城再也找不出幾位和夫人一樣又有美貌又有地位的人了?!?p>  青蓮深知自己的這兩句夸贊說得有些違心了。雖說夫人的容貌的確比普通女子精致,但比起長明郡主那一等一的容貌,夫人這個只能算中等了。但身為夫人的丫鬟,她只能討好自己的主子。主子喜歡聽什么話,她便說什么。

  張如秋不知此刻青蓮內(nèi)心復(fù)雜的想法,只覺得她的話對她來說很受用。她滿意地取下手上戴的一枚玉鐲放到了青蓮手中,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賞你了。”

  青蓮盯著手中成色純正的玉鐲兩眼發(fā)直,她欣喜地向張如秋行著大禮,如同得到了滔天的賞賜一般,連聲道謝著:“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張如秋暼著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青蓮。心中輕笑,一枚小小的玉鐲,便能讓她感恩戴德地向她行著大禮,她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

  可眼前的青蓮不就是當(dāng)初的她嗎,想到這點,張如秋嘴角的笑容逐漸凝固。想到當(dāng)初的自己也是這般卑微,就令她心中不適。

  “好了,別謝了,起來吧。只要你忠于本夫人,乖乖照著本夫人的吩咐去做事,以后給你好處多的是?!睆埲缜镎Z氣寡淡地說著。

  “是,奴婢一定忠心為夫人效命?!鼻嗌忇嵵仄涫碌叵驈埲缜锍兄Z著。

  “嗯?!睆埲缜餄M意地點了點。這丫鬟是她出嫁時,從丞相府陪嫁過來的,她倒是不用擔(dān)心她有二心。

  眼下她最關(guān)心的是如何接近武安候。自從那日在江淵面前受辱后,她便謹(jǐn)記在心,想著有朝一日必會千倍萬倍地報復(fù)回去。

  只是目前在這府中,她孤立無援,人人視她如空氣。雖說下人們見到她也會規(guī)矩行禮,吩咐的事情也會順從地去辦。

  但是張如秋心里明白,他們都未把自己看作這武安侯府的女主人,他們在心里并不尊重她,并未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她得去拉攏侯爺,去接近他,使他傾心于她,她才能真正去做后面的事。

  這次侯爺回來后,她是該主動點了。

  張如秋定定地看著面前桌上的燈盞,眼里有道陰戾的光,隨著燈盞里跳動的燭火,一明一暗,撲閃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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