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兒被關(guān)在了書房外,擔(dān)憂地看著書房門在韋臻身后被關(guān)上了。
屋子中間靠墻擺著張書案,兩側(cè)落地花瓶,墻上掛著書畫,案前擺著畫筒,兩側(cè)是高高低低的書架,或緊或密地堆著書簡、紙張。
石成石徑直走到書房角落里,將那里一個落地青藤盆栽扭了個方向,隱隱有機括聲響起。
石成石回到屋子中間,做了個請的手勢。
原本掛著書畫的墻壁向后退了一塊,地板露出個一人寬的狹縫來。
石成石率先踏了下去,韋臻神色平靜,絲毫沒露出驚異和猶豫來。
一入地下,甬道兩側(cè)燈火都亮了起來,除了幾張?zhí)珟熞?,甬道連著的屋子里滿滿都是百寶架和鐵皮箱子。
石成石瞧了她一眼,摸了摸自己沒有胡子的下巴,一拎袍子,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
韋臻將四處打量的眼神收回,見了五張椅子,石成石坐在了右邊第一張。
韋臻眉頭一蹙。
……
兩年前,她假死離開燕都。畫箏在她臨行前突然給瑾曦磕了三個頭,然后毅然和她一起離開了。
韋臻先是大病一場,隨后她們花了大半年時間游走在大周邊境,熟悉風(fēng)土人情,探查哪里適合“起家”。
約莫一年前,她們救下了被無意落下的石梨兒,因此遇到了在外行商的石員外。
尚且記得,那時她們還沒完全想好天衣無縫的來歷,只能說自己“父母失散,攜著從小一起長大的留兒靠著僅剩的銀兩過活”,卻沒想到石員外隨即接口說:
“你們是封郡的吧,那兒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空了,原本和我家鄉(xiāng)沛郡是比鄰。我似乎聽說過這個‘甄家’?!?p> 韋臻那時慌得后頸都濕了,要知道“甄橙兒”這個名字還是她聽著石梨兒現(xiàn)編的。
無可奈何,她實在不敢用自己真名。
韋臻二字燕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今燕都被大周占了,韋臻這兩個字也肯定會讓人有所耳熟。
一聽石員外的話,心中更是一跳,只能把驚慌壓下,抬眼去瞧石員外臉上可會有什么端倪:
究竟是有心遮掩還是故意下套?
沒想到這一抬眼,直接對上了這不惑之齡的老員外的眼睛。
那雙眼睛中的真誠,讓人不自覺就信了。
等那句“是”從嘴巴里脫出來,韋臻才懊惱得險些咬破舌頭。
她知道這一說,日后幾十年的安危可能就掌握在這個剛剛見面的老男人手里了。
封郡人都走光了?可鄰近的沛郡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只要石員外咬死有這么個人,她什么事沒有,反之,石員外要是說一個不字,一個隱姓埋名,假死逃走,潛伏在大周國都內(nèi)的敵國亡都官吏,怎么想都不會活太久。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石成石這樣做的原因。
所以一年后的今天,見到石成石直接將她帶到書房,甚至到了這個密室里,她不僅不緊張甚至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終于來了……
韋臻看著空著的上首位置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是那里有人,他絕不希望有其他人坐過去;二是那里沒人,某種可能他是在等自己坐過去。
等自己?!
韋臻被自己膽大的想法驚到了。
乾北愚玖
放緩節(jié)奏!每日三遍告訴自己,放緩節(jié)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終于把簽約文件寄過去了,會不會成功呢!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