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成石把玩著自己的玉扳指,仿佛沒注意韋臻的為難。
一秒,兩秒,三秒……
韋臻的眸色在明明暗暗的燈火里也閃爍不明。
石成石轉(zhuǎn)著扳指,昏暗的地宮不知道時(shí)間流逝多少,在他失望地準(zhǔn)備開口的時(shí)候,韋臻動(dòng)了。
抬起腳,直接坐到了那張椅子上。
石成石眼底閃過笑意:“你就這么坐下來?不怕冒犯了誰?”
韋臻搖搖頭:“我查過,你在洛都沒什么來往密切的人,大周皇帝身邊的宦官不算。”
韋臻眨眨眼,顯出幾分少年郎的朝氣來:“況且——您還有閑心思這么慢慢問我,那說明我賭對(duì)了啊!”
石成石笑了,常年奔波被風(fēng)霜刻出的褶子都笑平了:
“不愧是她的后代!”
韋臻眼皮子一跳:“我覺得你可能認(rèn)錯(cuò)人了。”
石成石揮揮手:“不可能不可能,那東西我雖然以前沒見過幾次,但是絕不會(huì)認(rèn)錯(cuò)?!?p> “什么東西?”韋臻的心慢慢提起來了。
“玉佩!”
石成石仔細(xì)想了想:“那天你救了小女回來,小女抓著你衣服哭得兇,你脖子上那塊玉露出來了。”
石成石臉上露出些羞赧:“我、實(shí)屬無意……冒犯冒犯?!?p> 看見別人家女孩子胸口藏著的玉,這話確實(shí)不太好聽。
韋臻隔著衣服摩挲了兩下,頓了兩秒,將玉佩摘了下來:
“您說這個(gè)?”
石成石慌忙揮手:“快戴上!快戴上!這不是說戴上了輕易不能摘的!”
韋臻默默掐住自己的手心,盡力冷靜道:
“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說法。”
即使這地下燈火幽暗,依舊可以看出這塊玉通透的碧色,邊緣還隱隱透著其他色彩。
玉佩上雕著一只鳳鳥,鳳鳥眼部有道血色一直蔓到它張開的羽翼上,仿佛眼中有火,渾然天成。
石成石驚訝地看向她:
“不可能!這是拿性命立的誓言,不論任何情況,這塊玉佩就算碎也要碎在她后代的手里,絕對(duì)不會(huì)流出去?!?p> 韋臻挑眉:“如果家中遭變,變賣了?被強(qiáng)盜瞥見搶劫了?”
石成石頓了下,似乎被問住了,隨后無奈地?fù)u頭:
“我當(dāng)初遇見她的時(shí)候,她雖身無分文卻也一身氣度非凡。后來更是攪亂了京都這一片天?!?p>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再怎么不堪,她的孩子總不至于敗光了所有家產(chǎn),還毫無能力到了那種田地……”
話說到這兒,石成石抬眼看了那玉佩一眼,接著道:
“至于你說的后一種情況……這玉佩是被要求貼身佩戴的,就像你一樣,貼著胸口戴。而不是掛在腰間,尋常哪兒會(huì)有人看見它……”
韋臻將玉佩放在眼前仔細(xì)翻看著:“你這么一說,這東西很有一番門道啊……可是這真的不是我的。”
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將玉佩遞過去:
“你真的認(rèn)錯(cuò)人了,我把這玉佩還給你,作為——你放我離開,替我保守秘密的交換?!?p> 石成石聞言一愣,順著玉佩往上盯住了韋臻的臉:“我說了這么多,你跟我講這個(gè)?”
“不然呢?這玉佩不是我的,卻差使你替我賣命?”韋臻抬著下巴沖了沖那上首的椅子,“不是我的,不屑去要!”
乾北愚玖
這個(gè)節(jié)奏好多了吧~ 但是似乎……enmm似乎……劇情一天走不了多少了,那就……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