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學期我有了手機,短信成了更流暢的溝通方式,飛經(jīng)常會給我打電話,發(fā)短信,我們偶爾也寫信,我更習慣于寫信。
當然,那個倒霉的濤,沒考上大學,被他爹高價送進了廣播大學混文憑,他也會給我寫信,信里經(jīng)常給我講他混亂的情史,我經(jīng)常數(shù)著他的信,計算著他現(xiàn)在有幾任前女友。而在我即將畢業(yè)的時候,濤在信里說:柯和他女朋友分手了,我希望你和柯能夠在一起,如果能和他在一起,他一定會對你很好的,能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一定會幸福,他一直沒有忘記你,你為什么不爭取一下呢,你一定要相信我,求求你,試一試,我希望你們兩個都能夠幸福。
我自然知道他們會分手,那個女孩聽說高中沒有畢業(yè)就輟學了,又是單親家庭長大,我相信柯的母親絕不會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而柯對他母親言聽計從。
我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同時也是容易在自信與自卑的兩個極端打滑的人,每次想到柯我就會自卑到極點,只有徹底和他劃清界限我才能恢復自信,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兩次,也絕不會拖泥帶水給自己和別人制造麻煩。我給濤回信說:不可能了,我有男朋友了,他對我很好,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比他對我更好的了,我和他已經(jīng)分別被成都的兩家軍工企業(yè)錄用,拿到畢業(yè)證和派遣證我就要去成都工作了,我和他需要你們倆的祝福。
冥冥之中我覺得濤會給柯看這封信,我在最后要求他們倆的祝福。
而我的男朋友,確實是存在的。確切的說,在我媽媽病好后的那一年,在我經(jīng)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路,心智逐漸成熟的時候,我漸漸注意到有這么個人一直默默給我安全感。
那年暑假剛開學,學校舉行演講比賽,我脫稿講述了我的家庭在暑假發(fā)生的一系列變故,說到媽媽的病我泣不成聲,那一天我的演講獲得了全場唯一一個滿分。當我走下禮堂的講臺,他默默抽出紙巾遞給我,他說:“你講的是真的事情,不是在講別人的故事,我知道的。別怕,以后有我”。他曾經(jīng)是我的同桌,也是我們系的學生會主席,來自貴州的一個小山村,勤奮、善良、上進都不足以描述他的優(yōu)秀,我們雖是同桌,但是基本不算朋友,我病態(tài)的從不跟男同學交往,這個人給我寫過半張情書,我就立即搬著桌子坐到了最后一排,跟他拉開了距離。那次演講比賽之后,我的桌子又被他搬回了第二排,緊挨著他的桌子,我又和他成了同桌,他近乎于公布于眾他喜歡我的行為讓全班轟動了,甚至于整個校園似乎都在傳這件事。我假裝的堅強被他識破,他在我最脆弱的時候走進了我的心里成了我的依靠。從依靠到喜歡,從喜歡到相愛,我終于弄懂了柯說的喜歡和愛的區(qū)別。關于我和他,我不會在這個故事里講述,他太過珍貴,我要把他封存在心里。我也答應過他,將來一定要把我們的故事寫出來,但是顯然不是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