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糯輕輕道:“兩輩子了,我也都是白家女。除了這一世的四哥哥被趕出白家,我一個內(nèi)宅小女,對于白家的那些秘聞,卻知道的甚少,素日也不知白家到底結(jié)了哪些仇恨。漓北,似乎除了東邊木家,南邊祁家、云家,也沒有與白家有太大接觸的家族了。。只記得,白家終是被滅門了。滅門之仇,我定查清楚,給白家一個清白,一個交代?!?p> 墨曉箏把茶杯遞給白糯:“喝點兒小麥茶,潤潤口。所以,你愿意進(jìn)宮,就是為了向太后打聽?”
白糯淺淺呷了一口:“不止,這些家族秘聞,恐怕宮里的那些娘娘、宮女、太監(jiān)都比我知道的多?!?p> 墨曉箏看看另一把椅子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奶貓:“今夜,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起身“我出去走走,糯米,你去嗎?”
白糯興致勃勃地翻看著墨曉箏的《繡譜》和藏書《醫(yī)訓(xùn)》:“我就不去了,在這里看看書?!?p> 墨曉箏便領(lǐng)著邀月和書洛出了門。
墨安瑯換上了月色晴雯漫雪裙,更加斯文動人,弱弱地扶著小丫鬟梧兒的手在荷塘邊散步,羅姨娘坐在一旁的白石凳上繡花,還有一個小丫鬟在羅姨娘身后整理絲線,嵐楉在遠(yuǎn)處打掃風(fēng)菱館。見墨曉箏來了,羅姨娘趕緊起身:“三小姐安好?!蹦铂樢沧哌^來福禮。
墨曉箏行了個平禮:“二姐姐安好,羅姨娘安好,并頌春祺?!?p> 墨安瑯親熱的挽了墨曉箏的手:“三妹妹來此地作甚?想是得了閑,出來消遣時光的吧?!?p> 墨曉箏不動聲色地抽開手:“二姐姐,病體還未完全痊愈,怎得在此散步?這春寒,二姐姐身體虛弱,若是再染上了風(fēng)寒就不好了?!?p> 墨安瑯委屈地跺腳:“你……你咒我!”
墨曉箏腹誹,有本事你從我的話中找出茬兒來?卻溫和地笑了:“這倒是姐姐誤會了……”說著,不動聲色地在長裙的掩蓋下絆了墨安瑯一腳,墨安瑯穩(wěn)住重心,卻是又踩到了剛剛出現(xiàn)的小水坑,腳下一滑,連帶著身邊的梧兒向水塘跌去,墨曉箏作勢著急地去拉,墨安瑯找到借力,求生欲立刻使她把墨曉箏往水里拽,墨曉箏手一滑,墨安瑯徹底跌下了水。
墨曉箏的眼里閃過一絲嘲諷,隨即消逝,急得直跺腳,羅姨娘顯是愣住了,另一個小丫鬟也呆愣在一旁。嵐楉反應(yīng)過來,丟下手里的抹布朝這邊奔來,墨曉箏心一橫,跳下水,憑著上上輩子的游泳技能,和后到一步的嵐楉以及被迅速明白的書洛一同拉下水的邀月合力把墨安瑯拖了上去。墨曉箏不急著上去,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向湖心沉去,倒是發(fā)現(xiàn)自己在水下竟也能呼吸。書洛、邀月和嵐楉又合力把墨曉箏一起“拉”了上去。
羅姨娘看著咳水不止半昏迷的墨安瑯,又看看發(fā)抖的墨曉箏,再看看擰著濕衣服的書洛幾人,反應(yīng)過來,連忙吩咐身邊的小丫鬟去把老王妃和三老爺叫來,自己又把墨安瑯扶到白石凳上靠好。
三老爺黑了臉:“這是怎么回事?”
墨曉箏直發(fā)抖:“快……書洛……去把我……備份的衣服拿給二姐姐……二姐姐披上……”
書洛從擱在白石凳上的包袱里找出軟毛織錦披風(fēng)給墨安瑯披上:“二小姐?”
老王妃神色擔(dān)憂,吩咐旁邊的嬤嬤:“你,去找?guī)准L(fēng)給三小姐和那幾個丫鬟披上!”
那嬤嬤不一會兒便拿來了幾件披風(fēng),墨曉箏一邊發(fā)抖一邊給自己披上,默默盤算,這夠不夠染上風(fēng)寒。
白糯隨即趕到,死命掐墨安瑯的人中,墨曉箏都替墨安瑯感到疼,墨安瑯嗆出一口水:“咳咳……咳咳……三妹妹?祖母?父親?”立刻掙扎著站起來,虛弱的福禮:“父親……祖母安好……”
三老爺把她按回凳子:“瑯兒,你這是怎么了,這樣不小心!”
墨安瑯的眼角流出眼淚,看著墨曉箏:“三妹妹,你怎可如此狠心!你咒姐姐,姐姐提醒你一兩句,便被你推下了水,你怎可如此狠心!”
墨曉箏當(dāng)年進(jìn)宮前關(guān)府可專門給她做過訓(xùn)練的,眼淚說來就來,:“二姐姐,妹妹怎是如此淡漠之人?”
墨安瑯的眼里也含著薄淚:“三妹妹這幾天都沒有一點表情,聲音毫無色彩,姐姐還以為,三妹妹是那薄情之人呢,不想除了二伯過世的時候哭過,其余都沒有傷心思念過二伯的三妹妹,此時會哭泣?!?p> 墨曉箏的淚水更甚:“二姐姐,妹妹是對你徹底失望了。妹妹忍著,是為了讓父親走的安心,怎得姐姐竟如此認(rèn)為!”頓了頓,又道“妹妹何苦推你!這……這羅姨娘和那小丫鬟,還有遠(yuǎn)處的嵐楉,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妹妹也并沒有咒你,只是關(guān)心姐姐怕姐姐著了涼才噓寒問暖幾句,怎么到了姐姐這里,便是咒了姐姐呢!再說,妹妹既然推了姐姐,又何苦下水搭救,倒是姐姐……滑倒時妹妹好心拉了姐姐一把,姐姐卻想把妹妹拽下去……”
三老爺雖溺愛墨安瑯,但也是知道利害,龐然大怒:“瑯兒,你怎可如此!”
墨安瑯抽泣:“瑯兒鳴冤!瑯兒沒有!三妹妹,你怎可血口噴人!”
墨曉箏的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急切地看著羅姨娘:“羅姨娘,你是都看在眼里,你定會幫曉箏作證,定會實話實說的,對嗎?”眼里迅速閃過一絲威脅之意,除了白糯和離墨曉箏最近的羅姨娘,其他人都無知無覺。
“是,是瑯兒不好。曉箏所言屬實,瑯兒的錯,我這個姨娘也逃不掉,今日,便一起罰了,好嗎?”羅姨娘懇求地看著三老爺。
墨曉箏幽幽道:“曉箏愚見,不過,若是誰養(yǎng)的,誰便要罰,那若是曉箏的錯兒,豈不是要把已逝的先……綸王和先綸王妃罰了?羅姨娘,你這是對死者的不敬???”神色十分失望。
白糯對于墨曉箏這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的能力嘆為觀止。
羅姨娘十分悲憤地隨著墨安瑯微微怨恨的眼神和墨安瑯一起被禁足風(fēng)菱館。
天色已經(jīng)不早,白糯給墨曉箏強灌了一碗治風(fēng)寒的藥便回了客棧,墨曉箏靜靜地扒在窗前,她重生到這里,本想幫墨曉箏報仇,把該有的東西奪回來,便平平淡淡的過日子,畢竟,在這里,她沒有歸屬感。她想念二十一世紀(jì),想念關(guān)府,想念那個時代的太后。現(xiàn)在,遇見了滅門之仇的白糯,看見了無憂無慮的墨宣簪,有了……一只喪母的小奶貓。她忽然想活出個精彩,她要好好活下去。不是為了從前的那個懦弱的墨曉箏,而是為了自己。那些惹她,惹她珍視的一切,觸碰到她底線的人,她要親手將他們一個一個送下地獄!
吟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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