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著火了?快!派人過去!”男人額頭滲出薄汗。
那群孩子非富即貴,訓(xùn)練歸訓(xùn)練,可萬一真出了閃失,這可怎么辦?
不行!他得趕緊上報。
洛子墨還在辦公,接了個電話,臉色驟變。
火災(zāi)?眼前浮現(xiàn)女孩的臉龐,心頭發(fā)緊。
……
木櫻望著熊熊大火,嗆得直咳嗽,心頭直發(fā)顫,自己不會被燒死吧。
“酥酥,我害怕?!蹦緳褤Ьo蘇傾城的胳膊。
蘇傾城也心里沒底,這么久過去了,怎么還沒人開車過來。
那東西不是跑的挺快的嗎?
不會見死不救吧。
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太過沖動了,不過她倒是做好了準(zhǔn)備,萬一火勢太大,她就往水塘里跑了。
別的她真管不了了,這種時候保命要緊。
“來了!”蘇傾城聽到了動靜,但卻與汽車的聲音不一樣。
那聲音自上方傳來。
“哇,直升飛機(jī)!”木櫻指著天空驚呼。
蘇傾城怔住,鐵殼子真上天了?明朝之時便有萬戶借風(fēng)箏火藥的威力上天。
如今竟真的能上天了!
直升機(jī)上索降下來幾個黑影,速度極快。
打頭陣的男人倒立著下滑,接近地面時一個翻身,完美落地。
用木櫻的話來說:太帥了,酷斃了!
男人大步流星朝她們走來,離近了,借著火光她才看清。
“少將?”她有些不敢相信。
他怎么會親自過來?還從那么高的地方滑下來。
“可有受傷?”洛子墨打量她。
下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到她小臉臟兮兮的,好在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
蘇傾城搖頭,忽的想什么,露出得意的笑。
“少將!我抓了個淫賊,就在那。”她眸子瑩瑩閃著光,像個邀功的孩子。
洛子墨一個眼神,手下便將快被烤化的裴岳拖了出來。
裴岳失血過多,又被烈火灼傷,只出氣,不進(jìn)氣。
渾身都烤焦了,沒一塊好肉,嚇得木櫻別過臉去,直往蘇傾城身后躲。
“丟給軍醫(yī)?!甭遄幽渎暤?。
“是!”
她瞧著蘇傾城身后的女孩。
“去照顧那兩個學(xué)生,救護(hù)車馬上就到。”
木櫻沒反應(yīng)過來,還是蘇傾城推了推她。
她看到洛子墨本就害怕,又瞧見裴岳的慘樣更是驚慌。
學(xué)著剛才士兵的樣子,立正身子顫顫巍巍的喊道“是!”
動作并不標(biāo)準(zhǔn),甚至還有些滑稽。
蘇傾城垂下頭偷笑,而后抬頭說道:“少將,那我也過去了?!?p> “你跟我走?!甭遄幽?p> 蘇傾城微愣,走?怎么走?
她追上洛子墨的腳步,瞧著他揪住繩子,熟練的將金屬環(huán)扣在腰間。
瞬間心跳加快,她望著天上的直升機(jī)飛機(jī),忽然有點(diǎn)緊張。
洛子墨朝她招手。
大手輕而易舉的錮住她的腰身,少女的馨香撲面而來。
她身子柔軟纖瘦,盈盈一握的腰身,一使勁都怕折了。
“怕嗎?”洛子墨望著她澄澈的眸子,柔聲道。
蘇傾城渾身緊繃,垂下眼簾微微搖頭,心頭卻像是注入了什么。
男人身上有些淡淡的煙草味兒,并不嗆人,甚至還有些好聞。
她雙手抵在胸前,他硬邦邦的身子,著實有點(diǎn)硌得慌。
她乖巧的時候像只兔子的。
洛子墨伸手扯了扯繩子,開始上升。
雙腳忽然離地,她心中一驚,下意識緊緊抓住他的作戰(zhàn)服。
“害怕就抱住?!彼旖俏⒙N。
蘇傾城咬牙,她的命現(xiàn)在都在他手里,若是他一撒手,她定要摔個粉身碎骨。
只好緊緊抱住他精壯的腰身。
她深表懷疑,洛子墨是不是故意的,她明明可以同木櫻一起做車回去的。
繩索緩緩上升,山上的樹越來越渺小,漸漸的都看不清了黑壓壓一片。
她從沒做過飛機(jī),既激動又害怕,直升機(jī)就這樣開著門,風(fēng)直往里灌。
洛子墨身上有安全鎖,可她沒有,生怕自己掉下去,死死的攥住他的胳膊。
她如墨的發(fā)絲隨風(fēng)飄蕩,輕輕掃過洛子墨的臉頰,好似也拂過了他的心頭。
他瞧著被緊緊抱住的胳膊,眼眸帶笑,被依靠的感覺還不錯。
…………
這次訓(xùn)練因為這場大火不告而終,而徹底撲滅足足花了兩天的時間。
一屋子軍官們愁眉緊鎖,眼含凌厲,恨不得等會將那惹事的主,生吞活剝了。
可當(dāng)真見著了蘇傾城,瞧著那眸子瑩瑩含淚,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叫人不由心中發(fā)軟。
“首長好…”蘇傾城抿唇,怯生生的。
這一聲首長好,得到了眾人的認(rèn)可,這樣的羞澀拘謹(jǐn),且識大體的女孩,怎么可能會放火傷人呢。
“咳咳…小姑娘你要是有什么委屈,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
男人努力緩和語氣,聲音輕柔,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蘇傾城嚇哭了。
眾人微愣,剛才還拍的桌子嗡嗡響,一幅要教訓(xùn)人的樣子。這就變了…您的臉不疼嗎?
洛子墨坐在當(dāng)中,當(dāng)時裴岳被拖出來如同一攤爛泥。
怕是親爹都認(rèn)不出,搶救時才知道,居然是上將的兒子。
這件事兒怕是不會輕易解決了,本來他還擔(dān)心蘇傾城應(yīng)付不來。
可瞧見她一幅純良的模樣,心中暗道:小瞧她了。
“報告首長:裴岳去水塘里抓魚,可是…他身上鉆進(jìn)去了水蛭,他用匕首弄了好久水蛭都沒出來,只能生火,將水蛭烤出來,可…可風(fēng)太大了,吹的火星滿地飛,根本撲不滅…我…我當(dāng)時怕極了?!?p> 蘇傾城垂著眼瞼,咬緊紅唇,潔白的牙齒陷進(jìn)肉里。
雙手局促不安的揪住衣角,濃密的長發(fā)垂在雙肩,整個人瑟瑟發(fā)抖。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女孩可憐極了,她受了驚,惶恐極不安。
像裴岳這樣的身份和手段,想必這種惡行怕是多的數(shù)不清。
他的父親是上將,那個女孩的事兒定會被壓下來。
若是蘇傾城提了,不僅沒人會相信,怕是還會引火燒身。
她所要做的,就是扮演一個楚楚可憐受了驚嚇的柔弱少女。
至于真相,誰會在意呢?
蘇傾城不是憤世嫉俗的女俠,若是裴岳不招惹到她,她自然不會與裴岳為敵。
畢竟她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多一個敵人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至于木櫻那邊,她已打過招呼,利害關(guān)系都與她說清了,誰也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洛子墨嘴角微動,抓魚?水蛭?虧她能想的出來。
“這件事兒就這樣吧。”洛子墨臨走淡淡的留下一句話。
少將都這么說了,他們能怎么辦,更何況他們也沒證據(jù)證明蘇傾城說的不對。
軍事訓(xùn)練的事兒讓木櫻受了刺激,許久都沒來上課。
蘇傾城沒有手機(jī),再次與木櫻見面是在她家舉行的文物展。
木櫻不知從哪弄到了洛家的電話,邀請?zhí)K傾城去參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