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沐殷,你干嘛在你臉上抹灰?”小皇子看著馬車對面把臉抹得黑黑的沐殷。
“小沐殷是覺得自己長得太漂亮會引來別人的目光,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小沐殷時,他臉上也抹著灰,是被你叔叔擦干凈的?!被实坌χf。沐殷發(fā)現(xiàn)皇帝其實很喜歡笑,每次見到他時都要在笑,他有時候都不禁懷疑,他是皇帝嗎?
小皇子點點頭認真地說:“小沐殷啊,吸引旁人的目光沒事兒的,先生不是說過嗎?像那蓮花,長得這么丑,先生還說它怎么怎么厲害?!?p> “如意,蓮花哪里丑了?道教里那些掌教都要戴蓮花冠呢!而且先生說的不是蓮花厲害,先生說的是要學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精神。”沐殷辯解道。
皇帝看著兩人又不經(jīng)意的笑了。
“你知道不?這次宋松蘇也要來,父皇專程要宋松蘇來的?!毙』首由衩刭赓獾貙︺逡蟮馈?p> 沐殷一時間有些驚愕,宋烏書?自己應該能認出他,宋烏書會認出他嗎?應該不會了,上次見的時候他還是個嬰兒,現(xiàn)在他都五歲了。
“宋烏書來干什么?”沐殷問。
“我也不知道,據(jù)說他是兵家的,估計是想羞辱他?”小皇子不確定地說。宋松蘇是兵家的沐殷自然知道,他還聽那大漢說,宋松蘇原來是宋國王室,宋國是支持兵家學說的,被殷國滅后,宋松蘇就去了商國當大將。
“好了,你倆別說了。沐殷,宋松蘇可是你們商國將領,放尊重些,別叫他名,叫字;還有如意,他雖是商國將領,但是能擋住我們殷軍這么多次進攻,也值得敬佩,要尊重自己的敵人,明白嗎?”皇帝說,他又看了沐殷一眼,沐殷竟然知道宋松蘇的名。
“明白?!眱扇四醯卣f。
沐殷卻暗地里在誹謗:誰說我是商國人,我還是貨真價實的半個殷國人呢!還有半個就得先找找我那不負責的父親了。
道教立在龍虎山上,起源地也是龍虎山,龍虎山很大很高。皇帝與小皇子、沐殷來到龍虎山山腳下,便遣散了大部分宮女太監(jiān),只有一個老太監(jiān)慢慢地跟在后面與皇帝一同登山。
沐殷倒是不累,他整天在房里練戰(zhàn)神教他的姿勢,折磨自己,自然體力足。小皇子先前還跑在皇帝前面很高興,后來便走不動了,越走越慢,便要沐殷也走得慢些陪他。沐殷樂呵呵地跑過去,他不喜歡呆在皇帝身邊,皇帝看起來很是面善,但誰也沒見過他發(fā)起火來會怎樣,沐殷總覺得呆在皇帝身邊很是別扭。
兩人一路說著玩笑話,也不覺得累了。
小皇子遠遠望見山頂,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又沖了上去,沐殷也跟著他跑上去。到頂了。上面是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山門,寫著“龍虎山”三個字,沐殷一看,覺得眼前一新,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好字了,不過,這字若是讓書圣伯伯看,肯定會說“下品”,氣勢不錯,結構卻有缺陷。但在凡間這樣的字已經(jīng)夠好了。
他們四人走過山門,走過刻著一朵巨大蓮花的空地,向里走去,已經(jīng)有道士來相迎。那道士站著行了禮,自我介紹道:“貧道尹喜子,奉張?zhí)鞄熤?,來迎陛下入山?!?p> 沐殷見那道士打扮的卻與神庭里的書圣伯伯不同,書圣伯伯來自下界,自稱以前是道士。但書圣伯伯整天穿著一襲白衣,與眼前這道士沒半點兒相同。這道士一襲黑色長衫,里邊兒穿的卻是白色衣衫,那黑色衣衫明顯便是新的,因為沐殷能聞到新衣服特有的味兒。
皇帝道:“那就有勞這位道士了?!?p> 說著尹喜子領他們進了龍虎山道觀里。道觀里到處有人忙碌。
小皇子低聲對沐殷說:“你知道嗎?沐殷。這尹喜子據(jù)說是張?zhí)鞄煹膸煹埽瑢τ诘婪ㄑ芯款H深。張?zhí)鞄熅褪驱埢⑸竭@一任掌教,說不準尹喜子就是下一任掌教。”
沐殷示意自己明白了,問道:“這龍虎山就只來一個人迎陛下嗎?”
“這就夠客氣了。我跟你說,龍虎山雖是道教起源地,可是教中人極少,因為一般人很難被選上,而且道教收徒一個甲子才收兩次,一次是正式的,就像這次,還有一次我就不清楚了?!毙』首幽托牡亟忉尩馈?p> 皇帝也沒管兩人的低語,只是沉默地跟著尹喜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