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韓馥的話,麹義心中不悅,韓馥這話什么意思,你就信任一個潘鳳,也不用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吧?
沮授、田豐、審配、劉惠四人低下了頭,再次肯定了在韓馥手下是無出頭之日了,畢竟此刻的袁紹才不過是小小的渤海太守而已,錢糧雜物一切都由冀州供給,可就這樣的袁紹,都能把韓馥給嚇得不敢公開商議處置袁紹的問題。
張郃高覽二人苦笑了一番,他們對韓馥是真的心灰意冷了,探討袁紹的問題而已,又不是什么國家大事,就算他們在,有什么不好說的,至于提都不提嗎?
潘鳳也注意到了韓馥的表情,心中暗嘆,要不是你實在扶不起來,我還真愿意好好輔助你一番,大樹底下好乘涼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可惜你韓馥非但不是一棵樹,反而還是一顆仙人掌,不僅不能遮風擋雨,還渾身冒刺,早晚傷會到自己。
陳宮把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對韓馥恭敬道:“久聞韓州牧威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陳某不才,斗膽敬韓州牧一杯?!?p> 韓馥臉上稍微緩和了點,拿起面前的酒杯對陳宮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么,陳宮見到韓馥無禮的舉動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喝完便坐下了。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如此待客,焉能有賢人來投?
先不說他知不知曉自己,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你好歹問問對方的名諱啊,就算不入流,也不能如此怠慢吧?
場面就這么尷尬的喝了幾輪,潘鳳將所有人的目光盡收眼底,知道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不是韓馥起身告辭,就是麹義提刀逼宮了,于是他起身朝著韓馥拱手:“主公,今日我邀眾人前來是討論出一條妙計獻與主公?!?p> “哦?上將軍有何妙計,盡管道來?!?p> 眾人為之一振,目光紛紛注視著潘鳳,心道,他要行動了!
潘鳳笑瞇瞇看著韓馥,突然反手朝著麹義一指:“麹義將軍說他也有事,讓他先說吧!”
麹義正要喝酒,聽見潘鳳的話立刻嗆了出來,懵逼的看著潘鳳。
眾人的目光又匯聚到麹義身上。
“麹將軍何事?”
望著韓馥看自己的眼神,麹義心中大驚,潘鳳這混蛋幾個意思,難不成潘鳳這小子出賣我了?
不對,肯定不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怕此刻的自己都下獄了,怎么還會特意叮囑自己帶兵前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一時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啟...啟稟主公,前不久我冀州境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了百余名黃巾賊,已被下官擊退了?!?p> 說完,麹義不由得為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佩服,幾日前手來無意間匯報的問題,如今可有了大用處啊。
韓馥卻一臉嫌棄道:“這等小事你自己看著辦吧?!?p> “諾。”
麹義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坐下后怒視著潘鳳。
“上將軍,說說你的事吧。”
韓馥轉(zhuǎn)頭望著潘鳳。
潘鳳無視麹義那副殺人的目光緩緩走了出來,站在大堂中央:“啟稟主公,鳳有一計,可保主公再也無需擔憂董卓袁紹之禍了?!?p> 韓馥大喜,渾然忘了進門時說的話了。
“有何妙計,速速說來。”
“很簡單,在其位謀其政,如果不在這個位置了,自然無需牽掛這些。”
韓馥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他就算再笨,也聽出了潘鳳話中的意思,況且他還不算太笨,面色不善問道:“潘鳳,你這是何意?”
陳宮見狀站了出來:“還請韓州牧讓賢?!?p> 韓馥大怒,呵斥道:“放肆!”
沮授田豐等人見狀紛紛出列:“懇請主公退位讓賢!”
韓馥憤怒的將案臺的酒菜一把推開,指著沮授等人怒道:“你們是要造反嗎?”
張郃高覽二人也起身出列,站在潘鳳身后拱手道:“請主公讓賢!”
見到這些人都是一樣的嘴臉,韓馥已經(jīng)明白過來,這是早有預謀啊,擺明了是鴻門宴嘛,此刻的他有些后悔沒有將身邊的虎賁帶進來,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沒用了,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大聲喊道:“來人!”
韓馥話音落下,兩旁跑進來近百甲士將這里團團圍住,紛紛拔刀望著眾人,周圍寂靜無聲,安靜的可怕。
見到這些甲士,韓馥心中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了,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看來是場中誰的心腹,望了望周圍,潘鳳沒有兵權(quán),沮授田豐他們也是,唯有有這個本事的只有一人,答案呼之欲出了。
麹義見到韓馥望著自己,當下有些心虛,為了掩飾住,他怒拍案臺起身,拔刀走向韓馥:“與他啰嗦作甚!”
韓馥見麹義緩緩走向了自己,他與麹義的間隙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知道,這貨是會真的殺了自己。
他被麹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得癱坐在位置上,眼中竟是恐懼,。顫抖道:“你...你別過來...”
麹義卻充耳不聞,獰笑一聲,加快了腳步,三步兩步走到了韓馥身旁:“韓馥,你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
韓馥已經(jīng)嚇得摔坐在地上,嚇得往后爬去,他不是不想跑,而是他發(fā)現(xiàn),此刻的腿部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能爬就不錯了。
見到麹義沒打算放過自己,急忙求饒:“別殺我,我讓賢,我讓...”
麹義將刀背放在肩上,冷笑一聲:“你不覺得說這個太晚了嗎?”
韓馥知道,麹義是鐵了心要殺自己了,轉(zhuǎn)念向潘鳳求饒道:“上將軍救我,我,自問待你不薄??!”
潘鳳見到韓馥的表情也有些于心不忍,他與這貨可以說根本沒有感情,但這具身體,卻備受韓馥的賞識。
韓馥說的沒錯,他對以前的潘鳳還真是不錯的,可轉(zhuǎn)念一想,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如此了,就此放過韓馥,他能夠心悅誠服嗎?
留他一條命會不會成為自己日后的阻礙?
可他上輩子他連雞都不曾殺過,如今一條鮮活的生命即將在自己眼前逝去,他如何能夠做到波瀾不驚?
此刻的麹義已經(jīng)走到韓馥身旁,他眼神一寒,揮刀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