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指的是那幅畫像。
周且?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正愁沒辦法揪出那個人,艾蔓這就送消息來了?
如果艾蔓認識那個人,那么,那個人殺他的動機,會不會與此有關(guān)?
他和艾蔓都在同一間醫(yī)院工作。
徐瑋問:“什么樣的男人?寧白不是在那兒給人畫像嗎?”
“當時沒有顧客,”艾蔓說,“你來之前,他正在畫那個男人。至于那個人,我說不上來,因為只有側(cè)面,而且看不清楚。那個人身上穿的衣服,那氣質(zhì),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有可能,是寧白畫得太好了,讓人覺得好象看到了真人一樣。”
徐瑋掏出手機說:“要不,我打電話問問他。”
周且嚇了一跳,叫道:“徐大小姐,你可別亂打電話,別穿幫了?!?p> 艾蔓按住徐瑋的手,沖她搖搖頭:“別打了,我就是隨口說說。他畫那畫,沒準是替客戶畫的。你為了這點小事去問他,怎么跟他解釋原因?說我可能見過那人?”
徐瑋嘆了口氣,怏怏收回手機。
“也對,昨晚我告訴他我跟周且之間的事了,他知道我今天要參加周且的追悼會。還是不要打電話刺激他了?!?p> “你把周且的事告訴他了?”艾蔓瞪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徐瑋說:“是啊,怎么了?”她看向艾蔓的眼神似乎更加迷惑。
艾蔓輕輕拍了下桌子,說:“你啊,你是不是傻?周且跟你之間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們倆什么都沒發(fā)生,你告訴他干嘛?平白給他心里添根刺?既然你決定跟他在一起,以后,把周且忘了吧,別再在寧白面前提起他了?!?p> 徐瑋“誒”了一聲說:“聽你這么說,好象也是哦。我昨天就是,就是太難過了,想找個人說說嘛?!?p> “你不會找我?你是從我這兒得到周且的死訊的,你還怕跟我說?”艾蔓埋怨。
徐瑋有些難為情,玩弄著手指說:“我昨天鬼使神差的,想把心里話告訴寧白,試探一下他的反應。我想,如果他不計較這些,說明他能包容我,我就跟他在一起。昨晚,他的表現(xiàn)真的很好,很大度,一點都沒吃醋。嗯,可能還是吃醋了,他跟我約定,以后再不要提到周且了?!?p> “那就是了。以后別提了,把過去全都忘掉吧?!卑\懇勸道。
周且在一旁直點頭:“對啊對啊,傻姑娘,忘記我吧。這樣,我也安心點,不會覺得欠了你?!?p> “哦,我知道了?!毙飕|乖巧地答應,低頭喝果汁。
她似乎更偏愛果汁,昨晚也是點的果汁。
艾蔓端起咖啡,品了一口。沉默了一會,她突然說:“奇怪,寧白為什么要把那個男人的畫像折起來?如果是受別人委托畫的畫,應該好好保護,不留下折痕才對啊。”
“你還在想那個男人?那人到底是誰?。磕愫煤孟胂??!毙飕|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周且豎起了耳朵,專注地聽著。
艾蔓雙手捧頭,想了好一會,攤攤手,無奈說:“還是想不出來,可能真的是我的錯覺?!?p> 周且重重地垂下了肩。
艾蔓啊艾蔓,不要這樣吊人胃口行不行?他都要被她弄成神經(jīng)衰弱了,如果他有神經(jīng)的話。
周且考慮著一種可能性,他是不是應該附附艾蔓的身?
說不定,能夠從她的記憶碎片當中找到兇手。
他并不愿附熟人的身。看看陌生人的記憶碎片也就罷了,看熟人的記憶,讓他有偷窺別人秘密的感覺。但為了揪出兇手,他顧不得那么多了。
艾蔓惆悵說:“昨晚寧白畫畫的樣子的確很吸引人,讓我想到了一些東西。”
“什么?”徐瑋問。
艾蔓卻不答,好一會,說:“徐瑋,要不,我們?nèi)ズ染瓢?。我心里悶得很,很想放縱一回。我很久沒喝過酒了?!?p> “現(xiàn)在?”徐瑋指著窗外說,“你看看,現(xiàn)在還不到中午呢。這個時候去喝酒?”
“那,要不,我們?nèi)ス涔渖虉觯赃^午飯再去喝?你今天有空吧?”
“有。我今天請了一天假,反正也提不起精神上班?!?p> 兩人便一起去逛商場。
周且連忙跟在她們身后,生怕跟丟了。自從艾蔓提到兇手的畫像,他就不打算離開她了。
這天,周且頭一回切身體會到,陪女人逛街是種什么感覺。
雖然他一直飄著,不怎么費力,雖然他不用幫忙提東西,可還是很累很無聊啊。
偏偏這兩人盡聊些沒意義的東西,口紅啦,電影啦,時裝啦什么的,就是不再提兇手的畫像。
周且耷拉著腦袋跟了一路,終于挨到了酒吧。
酒吧內(nèi)光線昏暗,讓周且無比舒適。歌手聲嘶力竭唱著歌,周且慵懶躺在椅子上。
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呆在酒吧內(nèi),十分惹眼,吸引了酒吧內(nèi)絕大多數(shù)的目光。
沒過多久,一個男人邁著醉醺醺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美女,一起喝一杯?”
他一屁股在周且身上坐下來。
周且沒動,伸手稍用力在他頭上拍了一下。
“別來騷擾她們,快走。”
他使用了冰刺。不過,冰刺的威力很弱,不會造成不好的后果,只會讓這酒鬼清醒清醒,嚇嚇他。
周且現(xiàn)在能夠比較熟練地控制自己的能量了,可以控制冰刺的力度。
酒鬼剛剛坐到椅子上,突然兩眼發(fā)直,望著前方。
“喂,你怎么了?”徐瑋問。
知道這人是來搭訕的,她對他沒什么好感??伤@個樣子坐在這兒,讓她沒辦法不理會。
酒鬼打了個激靈,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句話不說,放下酒杯,灰溜溜走了,離開了酒吧。
“奇怪,這人怎么了?中邪了?”徐瑋愕然問。
艾蔓搖了搖頭:“誰知道呢?這人腦子有問題吧。”
她端起酒杯,打算喝酒。酒杯舉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
“我好象知道我是在哪見過那個男人了?可能,是在酒吧。”
“酒吧?”徐瑋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個畫像上的男人?。俊?p> “嗯?!卑豢诎驯永锏木坪攘艘淮蟀耄皯撌窃诰瓢?,那就沒什么好想的了,多半是來搭訕的。我對這種人一般是不理會的?!?p> 周且急了:“怎么叫沒什么好想的呢?你得想啊,使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