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這幾天過的十分的舒心,身邊有個大美人照顧,那日子真是美滋滋。
他十分的糾結,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呢,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要是自己在年長個幾歲,那該多好,就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了。
啥?給王玲兒找個安身之所?我說過嗎?就算真要找,還有比本少爺身邊更好的地方嗎?
離開臺城后又趕了五天的路,青溪縣已近在咫尺了。
。。。。。。
劉全敲了敲馬車窗子。
正躺著享受王玲兒按摩的張斐睜開了眼“何事?”
“少爺,到青溪縣了,縣中官員和各村村正在前方迎接?!?p> “行了,知道了。”
張斐起身升了個懶腰,終于到了啊。
挑開門簾一瞧,前方果然站著二三十號人。
“你待車上。”
“奴婢遵命?!?p> 張斐下了馬車,打頭前走著。
來到那群人身前,兩個身穿官服的官吏帶著一行人行禮。
“下官青溪縣縣丞王宇(縣尉郭都),攜各村村正恭迎縣令?!?p> “行了,都起來吧?!?p> 看著一群年紀最輕也得四十好幾的人,朝著自己躬身行禮,張斐心里怪別扭的。
那縣丞留著三撇胡,上前一步:“小先生,不知縣令大人可在車上?”
啥?咋個意思?
“本官便是青溪縣新任縣令?!?p> 縣丞和縣尉一愣,對視一眼,這少年郎是縣令?
朝廷發(fā)來文書,新縣令即將上任,前兩天接到驛站消息,縣令應當是今日到達青溪縣,可誰也沒說縣令是個娃娃啊,這不是胡鬧嗎?年紀這么小個娃娃能當縣令?這不是拿青溪縣兩萬多口人開玩笑嗎?
縣丞皺著眉頭硬著頭皮,開口說道:“不知大人可有官憑?”
“劉全,把官憑給縣丞大人看一下?!?p> “是,少爺?!?p> 劉全小跑過來,拿出了官憑遞到了縣丞手中。
縣丞接過打開一瞧,上面描寫縣令外貌的一欄寫著‘齡十六,高五尺四寸,面容清秀端正?!?p> 下面的吏部官印可是真真的。
還真是個娃娃縣令?
縣丞將官憑遞回“下官見過縣令大人。”
那縣尉一見,也趕忙行禮“下官見過縣令大人?!?p> 身后那群村正面面相窺,最后也不知道誰帶的頭:“小人見過縣令大人?!?p> 張斐擺了擺手“行了,讓那些村正先回去吧,先去縣衙再說。”
黑著個臉,張斐回了馬車。
他也理解,換成是他見到自己上官是個娃娃,估計反應也不會比他們強多少,這理解歸理解,可為啥就是這么不高興呢。
那群村正都散去了,縣丞和縣尉隨著張斐一行人去了縣衙。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寫著大大的‘懵逼’二字。
這叫啥事?青溪縣本就是下縣,如今新來的縣令居然還是個娃娃,這是準備玩死咱們青溪縣?咱也沒得罪過啥人啊。
再說這青溪縣也是在惠州境內(nèi),王爺就不管管?這不是瞎鬧嗎。
兩人心中滿肚子的疑惑,可此時也只能憋在心里。
縣丞打定了注意,明日便派人去郡府詢問一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青溪縣是下縣,就不拿咱當人了?
到了縣衙,安頓好了隨行的護衛(wèi),便把縣丞和縣尉喊來了。
“王縣丞,把縣里最近幾年的稅賦和戶籍相關的文檔都取來,郭縣尉,把近三年的犯案緝捕的文檔都取來。”
兩人躬身領命,你是縣令你說了算。
不過兩人心中倒是松了口氣,這娃娃縣令至少知道先查閱縣里的相關典籍文檔,而不是一來就下各種亂七八糟的命令。
沒一會,兩個便領著十來個小廝,抬著好幾口大箱子來了。
我勒個去,張斐嘴角一抽,丫的在氣頭上忘記這古代資料記錄十分繁復了,這么幾大箱子得看多久?
不過自己挖的坑,含著淚也得填上。
“王縣丞,你暫代縣令之職,等本官把這些的都看完了再說。”
“屬下領命?!蓖蹩h丞瞥了眼幾個大箱子,等著娃娃縣令看完,估計自己早從郡府打探到消息了,此時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人出了房,王縣丞開口說道:“郭縣尉,這段時間勞煩你多多注意縣里是的動靜,明日我便派人去郡府問一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屬下領命?!惫h尉此時也沒別的法子,只能先盯緊了縣里,別鬧出啥幺蛾子出來。
兩人朝著公房走著,半道上王縣丞嘀咕了一句“這縣令大人的名諱我好似在哪聽說過?!?p> “咱這縣令大人還是個名人?”郭縣尉好奇的問道,他是個粗人,論這外面的消息,自然是比不過縣丞這個讀書人的。
“一時到也想不起,興許是我記錯了吧。”王縣丞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個娃娃能有啥名氣,又不是皇子世子,興許是名字相近,自己記差了。
這沒兩天的功夫,青溪縣都傳遍了,這新來的縣令是個娃娃,尚未弱冠。
眾人都紛紛好奇不已,只是這娃娃縣令自打來了后,便不曾露面,依舊是王縣丞暫代縣令之職。
這官府的事,普通百姓也不敢瞎議論,沒幾日便被人遺忘了,該干嘛還是干嘛,到是沒啥影響。
。。。。。。
張斐在縣衙的書房中閉目養(yǎng)神,王玲兒站在后面替他揉著頭按摩。
整整十多天的功夫,張斐總算把這幾箱子資料都看完了,不說倒背如流,至少也有個大概的印象,不會兩眼一抹黑。
這青溪縣,縣城有人口三千七百六十二戶,一萬多的人口。
下轄十四個村子,每個村子這人口從一百多戶到五六百戶不等。
但總的來說這青溪縣就一個字--窮。
田地倒是不少,足足六十七萬畝,但都是些中田和下田,這上等田愣是一塊沒有,張斐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翻了幾遍田地的檔籍,就是沒找到。
百姓九成都是靠種地過日子。
得益于這清溪縣太窮,這治安到是不錯,三年里只有一起人命案子,還是兩個村爭奪水源引發(fā)的。
小偷小摸倒是有,不過這也不是大事,哪個縣里村里沒幾個地皮無賴,這是無法避免的。
張斐很是頭疼,當務之急得先讓縣里富裕起來,有了錢,百姓的日子好過了,縣衙里有錢了,干啥都方便。
可問題是怎么搞呢?
想要富先修路,這句話是沒錯,可也得有能吸引人或是能運出去賣錢的東西啊,不然路修好了不也白瞎?
可用啥吸引人呢?
旅游?這是古代,哪里沒有山山水水的,自個家不看,跑幾十里路來看你們這邊的山水?有病吧。
種植業(yè)?也沒啥經(jīng)濟作物,而且也沒相關的種植經(jīng)驗,要是一個疏忽搞死一大片,他這縣令就以死謝罪吧。
工業(yè)?這倒是可行,但他沒那技術啊,也沒那么多錢搞。
搞點啥穩(wěn)賺不虧的?或是投資低風險小的?
想了半天想不出啥頭緒,張斐決定先在自己這縣里逛上一圈再說吧。
而那王縣丞派往郡府打探消息的人也回來了,帶著太守的親筆書信。
王縣丞打開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上面就一行字‘新任縣令乃不世之材,爾等聽令便可?!?p> 下面一個大大的太守府官印。
你大爺?shù)牟皇乐?,一個十六歲的娃娃能看過幾本書?這就不世之材了?這是準備一起玩死咱們青溪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