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張斐帶著司徒郜和張平兩大猛男,外加幾個護衛(wèi),另喊了個本地的衙役隨行,一行人就往縣外去了。
這青溪縣評為下縣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古代想富裕處理地里位置夠好,就只能靠特產,甭管是地里種的山上爬的,或者是水里游的,又或是如江南蜀地那邊依靠手工業(yè)。
而這青溪縣里外里,一樣都不沾,也幸好是地處大周腹地,無甚戰(zhàn)火襲擾,人口還算多,比得上一些中縣的人口。
跑了小一上午,愣是一樣有價值的東西都沒發(fā)現(xiàn),張斐都快哭了。
不是穿越者不給力,實在是這地方啥都沒啊。
把那隨行的衙役喊了過來。
“這青溪縣附近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衙役想了想,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大人,沒有。”
張斐揉了揉額頭,忽然想到古代和現(xiàn)在的價值觀不同。
“那有沒有哪座山,或者是哪條河哪塊地里,出些沒啥用的東西?”
那衙役一歪頭“大人,要這么說,縣城旁有座黑山,山上出些石炭。”
“石炭?”
“對,那石炭黑乎乎的,和石頭似的,能點著,就是煙大,之前有村民冬天圖個便宜,就用那東西代替木柴,結果中了碳毒給熏死了。”
“趕緊帶我去看看。”
這該不會是露天煤礦吧?
一行人往回趕,走了足足一個時辰,路上還驚出了兩頭獐子,讓司徒郜一箭一個給射死了。
到了地頭張斐一看,果然是個露天煤礦,占地倒是不大,也就個十來畝,暴露在地表的煤礦形成了一個小山包。
地理位置也方便,離縣城也就三里路。
站在山頭,看了看那遙望可及的縣城輪轂,張斐忍不住想甩自己一耳光,我這是有病啊,早問不就完了,非得瞎跑半天。
張斐從地上撿起一小塊黑乎乎的煤炭,放在手里搓了搓,又聞了聞。
沒錯了,就是煤!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跑了這小半天也累了,讓人先把那兩頭獐子給處理了,吃了頓原味烤肉。
吃飽喝足,讓那衙役立刻回縣城,把所有空著的衙役和他的護衛(wèi)都喊來,另外準備幾輛驢車和挖礦的工具。
衙役領命回去,到了縣衙先找到了王縣丞匯報。
“縣令大人讓所有衙役,去城外的黑山挖那石炭?”王縣丞皺著眉頭。
這娃娃縣令這是鬧的哪出?挖那東西有啥用?還真當柴火燒啊?也不怕被熏死。
不過畢竟是縣令下令,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這頂頭上司下令了敢不聽?再一想郡守府的態(tài)度,得了,喊上人去吧。
趕著三輛驢車,三四十號人就往黑山那趕。
張斐這時真看著那座煤山兩眼放光,這可都是錢啊。
不光是錢,他覺得這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崛起的資本。
前世介紹一個人多有錢,用簡單的三個字就能概括--煤老板。
這東西不光是染料,更是一切工業(yè)的基礎,沒有煤,你造個蒸汽機我看看?
沒有煤,你煉個鋼試試?
三四十號人浩浩蕩蕩的,打老遠張斐就瞧見了,人一到,立刻讓人開干。
叮叮哐哐一陣敲,沒多久的功夫就裝滿了三輛驢車。
干完活,一行人又回了縣里,一路上張斐都咧著個嘴樂得不行。
“師傅,少爺這是咋了?和撿了金子似的。”
自認為張斐三號狗腿子的張平,很是關心自家少爺?shù)臓顟B(tài),覺得有必要問一問。
司徒郜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要不你去問問少爺?”
“行?!?p> 張平小跑到張斐身邊:“少爺,您沒事吧?”
“事?有啥事?”
“我就是瞧您樂的?!?p> “這么明顯嗎?”張斐咧著個嘴。
“嗯!”張平重重的點了點頭。
張斐一指那三輛驢車:“知道那是啥不?”
“石炭啊?!?p> 張平一臉的疑惑,這不是才挖的嗎,少爺這就忘了?
“錯!這不是石炭?!睆堨骋荒樥J真的糾正。
“那。。。那是啥?”張平臉上滿是疑惑,剛才也沒打瞌睡啊,除了挖那石炭還挖了別的?可那看著就是石炭啊。
“那是金子!金燦燦的金子!”
啥?
張平瞪大了眼珠子,滿臉的驚異,一扭頭跑回了司徒郜的身邊。
“師傅,少爺瘋了,說那車上裝的是金子?!?p> 甭說張平這么認為,就是周圍聽到兩人對話的衙役,都覺得張斐瘋了。
合著自家這新來是娃娃縣令是個瘋子?
周圍衙役不自覺的離張斐遠了點,不知道瘋子會不會打人。
進了縣城,周圍的百姓都伸長了脖子打量著一行人。
好家伙,四五十號人,壓著三輛車子,這里面還有小二十來號衙役捕快,這是送啥東西回來了?
再一瞧,這不是那黑山上的石炭嗎。
幾個百姓揉了揉眼睛,沒瞧錯吧?這幾十號人就為了護送這三車石炭?
看向那些衙役的眼神和看傻子似的,幾個衙役一低頭,丟人啊。
回到縣衙,張斐指揮人卸了車,都堆在縣衙的后院里。
“大人,這是?”得到消息的王縣丞好郭縣尉一起來了,到了地方也有點看不懂。
這攤了一院子的石炭是想干嘛?
張斐一把拉住王縣丞“王縣丞你來的正好,旁邊那座黑山你知道不?那山有主不?”
“那黑山?回大人,那山乃是無主之地?!?p> “買下那山要多少貫?”
“買。。。買那山?”
“對,那山既是無主,地契都在縣衙里吧?本官連著周圍千畝的地都買下,你定個價?!?p> 王縣丞都懵了,這怎本賣?自家縣令要買自家縣里的荒山,還讓自己這個縣丞來定價,這讓我咋定?關鍵是也沒賣過啊,哪來的地契?誰家給荒山搞個地契的?
“大人,這。。。那就按下等田的價格,一畝地五貫?”
“五貫?”
“emmm...四貫也行?!?p> “四貫?”
“這。。。三貫也能賣?!?p> “三貫?”
“那要不一貫?”王縣丞也是豁出去了。
“一貫?你確定是一貫?”
“大人,一貫不能再低了?!?p> 王縣丞哭喪著臉,那黑山的確是寸草不生,可這周邊的地多多少少還是能種些東西的,這要真連一貫都不到的價格給賣出去,他還真怕哪天朝廷找上門來把自己咔嚓了。
“行!那就這么定下了,劉全!在哪呢,趕緊過來?!睆堨承睦锒紭烽_花了。
“少爺,在這呢?!眲⑷珡娜硕牙飻D了進來。
“這次出門帶了多少錢?”
“帶了兩百多貫?!?p> “趕緊給本少爺取來?!?p> “王縣丞,這次出門急,就帶了兩百多貫,這就當是定金了,我這就讓人回去取錢你,你看行不行?!?p> 王縣丞能說啥,只能說行啊。
那劉全領了命便匆匆的安排人手去了,半路又被張斐喊了回去。
“劉全,這封信你安排人送到宋大哥手上,記住!萬萬不可出了差錯。”
“少爺,要不小的親自跑一趟,萬萬不會耽誤了少爺?shù)拇笫?。?p> 沉思片刻,張斐一點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