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逼婚
女人臉都?xì)饧t了,她生平最不喜別人提及的就是她入贅一事。
這野女人三番兩次讓她難堪,她定不讓她好過。
可柿子還得先挑軟的捏,
當(dāng)即對著江生放話道,“陳江生,就算我有千萬般的不是,可我到底是你的母親,母父之命媒妁之言,聘禮我已替你收下,你就安心等著出嫁罷!”
說罷,就帶著原先氣勢洶洶的一群人走了。
村里看熱鬧的人也散去了。
傅斯寧心中好笑,最后說起話來還文縐縐的了。
還母親,還母父之命媒妁之言,
等等?
她詫異的看向江生,“她是要給你說親?”
江生點頭,略有遲疑的看著她,見她好似全不在意剛剛母親說的那事,心里一松,卻還是放不下心。
他甚至,在害怕她是不是沒聽清。
“說的是戶什么人家?”
傅斯寧感到心中有些不舒服,悶悶的慌。
“一個鰥婦,聽說她原先的正夫就是被她給克死的。此后便一直娶不著親。母親覺得,我這樣的人,與她正正好相配?!?p> 江生最后一句話簡直是惡毒至極,不僅是在試探著傅斯寧,更是自己往心上插了一刀,他也是說與自己聽的,提醒自己不要癡心妄想。他這樣丑陋又克親之人,怎能奢望那些美好。
“這樣的母親,你還認(rèn)她么!”傅斯寧氣道,“還有你,第一天我便與你說了,切勿妄自菲薄,你這樣好的人,那個鰥婦如何與你相配!莫說那鰥婦了,依我看,江生是值得最好的人的。”
江生心里涌現(xiàn)一絲微弱的希望,他主動揭開了從前不敢提及的傷疤,“可是,我父親,外祖就是因我而死去的?!?p> “胡說八道!”斯寧怒喝,“與你何干,他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就是沒有你央著買糖糕,那處本就兇險,他總是要抄小路,沒有那次,也會有下次!”
“至于你的外祖,人到了年紀(jì),都是要走的。不過碰巧與你父親撞了一起!”
說罷便覺自己失言,死者為大,且還是江生的親人,她這般說話,倒像有些咒人了。
“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嗐,你父親和外祖的死與你是沒有干系的,他們那樣覺得,是他們迷信!愚昧!”
傅斯寧又想到,書中早就提及過,根本不是村里人先傳他克親。而是他那個好母親,在他父親死前便與那李家有了首尾,正愁找不到借口休夫呢,江生父親便自己墜崖了,外祖本就身體不好,一時間哀急攻心,一并隨著去了。
如何甩掉江生這個孩子就成了問題,他母親便找了個賴頭尼姑,說是家里接連死人心中不安,請她來家里看看是不是被什么纏上了。又塞了不少的銀錢,這才使江生克親的流言越傳越廣。
他那個好母親便堂而皇之的拋棄親子,入贅李家了。
竟還有人覺得做的對,認(rèn)為這樣的孩子,不去沉塘已經(jīng)是極好了。
村里落后又迷信,誰會為了個別家的孩子搭上自己家呢,何況連自己的親人都克死,他們是以不恥。
加上江生越長越與男子傳統(tǒng)相貌不一致,到了十三四歲,比村中許多女人還要高挑,就更加疏遠(yuǎn)了。
連流氓賴皮也不去招惹他。
斯寧憤憤不平的反應(yīng)讓江生覺得心中暖融融的,卻又疑惑道,“颯颯是從何得知我們家從前的事的?”
還知道的這般詳盡,連父親是在為他買糖糕的途中抄了小路才跌下山崖,這樣的細(xì)節(ji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可能是他說的,
他好不容易有個這樣真心待他的人,怕遭她嫌棄,江生把這些陳年往事都是隱瞞的死死的,好在颯颯從來也沒有過問。
只是今天這一遭,算是把他的遮羞布都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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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寧有些心虛的眨眨眼,
嗐,一時嘴快,忘了江生是沒同她說過這些事的。
她自然不可能告訴他,他們的這個世界就是一本書啊。
思索片刻,斯寧道,“我下地時,偶然間聽那些村民們說的?!?p> 是這樣么,這么多年了,他們竟還在他后頭嚼舌根子,也不怕舌根爛了么。
江生眼里閃過一絲戾氣,又很快壓住,心里悄悄鼓足勇氣,才問道,“那颯颯你,你是怎么想的?”
“啊,我不都說了嗎?你外祖,父親的死與你沒有任何干系,你何苦聽他們說的瘋話!”
傅斯寧以為江生還在介懷克親這件事,想著他這么多年活在旁人帶有惡意的指責(zé)和疏遠(yuǎn)中,心里肯定不會因為她幾句話就釋懷了,便想著再開導(dǎo)開導(dǎo)他,
江生卻急急的打斷了她,“不,不,我說的,我指的是,我、我、”
他接連說了幾個‘我’字,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些沮喪的垂下頭,
傅斯寧耐心的等著他。
江生抬頭,對上她清澈純凈的眼睛,心里又怯弱了幾分。
傅斯寧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的看著他。
半晌,
江生嘆了口氣,揚(yáng)起一抹哀傷又嘲諷的笑,“算了算了,”
他轉(zhuǎn)過身,朝屋里走去,并快速的用手抹去眼角的濕意,
若周圍安靜些,傅斯寧再仔細(xì)聽,就能聽到他那微不可及的呢喃,
“這樣好的人,定然是看不上我的罷?!?p> ————————————————
鬧騰了這么一出,傅斯寧也不打算回田里了。
凈了凈手,便幫著江生做飯。
這些日子因著兩人的齊齊努力,生活已經(jīng)比傅斯寧剛穿來時好上許多了。
傅斯寧又在院里開辟了一塊菜地,院里不養(yǎng)牲畜,空曠的有些浪費(fèi)了。
傅斯寧種的是大白菜和胡蘿卜,生長的又快還有營養(yǎng),沒到兩月,便已收獲頗豐了。
當(dāng)然,最主要的白菜和胡蘿卜的種子最便宜,一文錢就有一大袋,若是換了西芹之類的,十文錢才一小袋。
傅斯寧是承受不起這個價格的,想到這,她就有些沮喪,連帶著拔蘿卜的興致也有些降低了。
不過又想到地里,就興奮起來。
再等幾個月,就能吃上香噴噴白米飯了。
傅斯寧慣會是能自己樂呵自己的,不一會兒就恢復(fù)了心情,選了幾個長相最好的胡蘿卜就屁顛屁顛的進(jìn)屋向江生邀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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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生按捺下自己沉重的心情,彎起眼,像往常一樣夸贊傅斯寧,“颯颯真是能干。”
西蒙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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