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fā)生在歷經(jīng)十五年戰(zhàn)火紛飛的歲月之后,大倲王朝分裂兩半,史稱“南北朝”。
南方王朝,乃倲室血脈,天坤宗王祖庚掌權(quán),依靠南方天險,占據(jù)方圓兩千余公里,地大物博,依山傍水,人文薈萃,古有“天府之國”的美稱。
北方虎威之地,由倲朝大將軍唐琛占據(jù)。身為前朝大將軍,擁兵百萬,目光長遠,野心勃勃。外加倲朝天災(zāi)人禍,諸侯四起,奸臣擋道,氣數(shù)將盡,昭然開旗,自立為君,于斗昂山龍袍起兵。數(shù)年春秋,統(tǒng)一諸侯,橫掃天下,一舉攻下倲朝大都,改號為“邱”。
倲歷799年夏,北王率領(lǐng)十萬大軍,一舉南下,并不惜大動干戈,擾亂武林,傾動江湖,集賢納士,廣納將才。
面對來勢洶洶的十萬大軍,僅僅數(shù)月之間,南方城池接連失陷,百姓流離失所,背井離鄉(xiāng),再加天氣炎熱,戰(zhàn)場上滿山遍野的尸首,腐爛一時,疾病橫行,可謂岌岌可危。
千鈞一發(fā)之際,宗王親臨戰(zhàn)場,見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苦不堪言。又見尸積如山,一個個悲傷而又堅強的士兵手握長劍刀槍,屹立在這最后的戰(zhàn)線。
宗王不禁失聲痛哭,跪倒在王城腳下,哀求蒼天。所見之人,無不涕零,聽聞之人,無不振奮。短短數(shù)日,來自四面八方,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群接踵而來。他們之中有俠客,劍士,武者,郎中,謀士,甚至是街頭上殺豬的老漢,從上到下,從老到幼,從小到大,從弱到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們自告奉勇,力所能及,每人手持一把普通的士兵刀槍劍戟,筑成這最后也是最強的一道防線。
兵臨城下,邱軍行列奇陣,無人能破,宗王縱觀全局,一時陷入絕境。此時,只見戰(zhàn)場上飛過一將,手持數(shù)米長劍,卯足了勁,朝敵陣揮去,頓時,前方人仰馬翻,混亂不堪。此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各路英雄各顯神通,扭轉(zhuǎn)乾坤。
宗王大驚失色,渾然不知有此等人物,急忙爬上城樓,極目遠望,塵沙飛揚,遮天蔽日。宗王一時心急,便向天邊喊道:英雄可留下姓名?
正當宗王一聲呼喊時,人群中轟動一時,敵陣大破,落荒而逃。那人也消失在了人群中。
后來人馬才知道,那人乃是武林盟主——林金月。“
“武林盟主耶!“
一座普通的鄉(xiāng)下流水橋邊,一群天真懵懂,好奇稚嫩的孩童齊刷刷地坐在河邊一顆上了年紀的大樹下。然而這群小鬼頭,肯定不會想到,十五年前,那個威震江湖的武林盟主就是在這里打敗北方大將賈詡的。
“后來呢?”孩子們不依不饒地鬧著,仰著小臉,瞪著大眼睛,一臉期待的盯著中間身穿布衣的“孩童”。
“嘛呢!”正當那人想要張口的時候,橋頭傳來一聲斥責(zé)與呼喊?!叭疹^都下鍋了,還喝茶不?”
孩子們一聽,突得一激靈,不敢抬頭一望,立刻踮起腳尖,一陣風(fēng)似的,躥入升起炊煙四起的土墻房中,消失了身影。老樹立刻變得寂寞,只留下一位呆若木雞的小孩不知所措的杵在樹下。
“嘿!”橋頭邊又傳來一聲呼喊,這次聲音格外的大。
“誰家的鬼娃子!還不回去?!?p> 這人方才緩過神來,看著手中老舊,角邊卷起的書本,松了口氣,喃喃道:“真是鬧心,正講得熱氣呢!”
說完,俯下身子,一卷長發(fā)落地,遮住整潔的衣袖。這人倒也不在乎,只看著腳下一個盛蘇糕的盒子,盒子中閃著一疊疊亮光。這人笑了笑,轉(zhuǎn)身提起一只大大的箱籠,看著箱中珍愛的“寶貝”,孩童吱吱地笑了起來。
“喂~”孩童朝橋邊喊去,像是在回應(yīng)方才的呼喊?!澳棠?!是我,孔仁生!”
“?。 焙舆咉@起一陣吹風(fēng),孩童細長的頭發(fā)來回搖擺,秀麗俊俏的小臉露出難掩的稚氣。
孩童吃力地背上箱籠,甩了甩肥大的衣袖,仰起小臉,小步舞曲似的,朝河那邊走入。
迎面而來,一位普通的鄉(xiāng)下婦人,興許是年輕時過度勞累,僅僅只有三十來歲的模樣,卻讓人覺得是五十歲的蹩腳老媽子,衣著說是樸素,倒不如是“會過”,背上還頂著個“小鍋頭”。于外人看來,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鄉(xiāng)下下流人物。
但,即使是這下流人物,也有她自己的驕傲。
聽見橋那邊的聲聲回應(yīng),婦人一時愣住了,闊別兩年的孩子,不經(jīng)意間離去,不經(jīng)意間回來,再見時,不經(jīng)意間長大,婦人回憶起了往日的點點滴滴。沒有再說話,只是望著,望著橋上一點點地現(xiàn)出嬌小的“大人”。
若問這是何處,乃是馳名中原的清酒古鎮(zhèn),往來行走江湖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各色人物也是紛紜雜沓。作為這里不土生,土長的仁生來說,這里算是他的故鄉(xiāng)。
兩年前,他出門在外,決議行走四方,一邊醫(yī)治救人,一邊四處念書。作為一個毫無任何才能的人來說,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今天他都已經(jīng)成年了,卻還是一副童顏稚氣未脫,這就有些苦惱了。矮小的身軀,瘦弱的體感,毫無成熟之氣的臉孔,都讓他感到有些懷疑人生,他甚至有些絕望,心想,自己會不會一輩子都是這樣,先不談人生大事,今后又如何從政呢?但是,現(xiàn)在沒有人比他更喜歡這副模樣了。
為什么呢?
只記得,他十八歲那年,第一次反駁奶娘,第一次離家出走,也是第一次治病救人,即使是這兩年多來的趣聞經(jīng)歷,這件事依舊記憶如新,好像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一樣,重新活過十八年
那是夏末秋初的季節(jié),正所謂(秋態(tài)炎涼),世事難料。
孔楚人,字仁生,這位十八歲的少年,以八歲孩童的模樣,初次站在大名都的舞臺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數(shù)著水車滾滾一圈又一圈,仁生眨著眼睛,用整整一天的時間,從心底里接受了“世界很大”這個日新月異的觀點。
炊煙裊裊,夜幕降臨。
仁生躺在草芥堆上,細細數(shù)點著心中的小算盤。
“今天是第一天,參觀了大名全都,明天是第二天,早上去學(xué)堂念書,中午去武館借書,下午去學(xué)醫(yī),晚上嘛……哈啊~”仁生打個哈欠,揉揉朦朧的睡眼,又碎碎念叨著:“晚上去哭(枯)若寺抄書……”
“一定要在弱冠之前長高啊……”仁生啪啦啪啦一陣,還沒有說完兩年的行程時,早已陷入沉睡,進入夢鄉(xiāng),渾然不知,草芥堆的另一邊,靜靜地躺著一個人。
“月黑風(fēng)高夜,孤影過門窗。
密室一串計,看我一指破?!蔽蓓斨?,傳來陣陣小調(diào),一陣涼風(fēng)吹過,不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