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足派。
百節(jié)堂。
封天和李御跟著林乘風(fēng)三人來到這里,只見堂內(nèi)設(shè)眾多八仙桌,許多弟子正端著酒菜,一桌一桌地上著。
數(shù)十人已入座。
推杯換盞,談笑風(fēng)生。
有一富態(tài)中年男子身穿紫紅色衣袍,游走各桌之間,正笑嘻嘻與人說著話,忽然瞥見林乘風(fēng)等人到來,連忙迎出:“喲,林師兄到了,還有姚師弟,嘿,這位就是田師弟吧?這手臂長得,果然與眾不同!”
田加錫望了自己長長粗粗的手臂一眼,上前躬身拱手道:“哪里哪里,比不得顧掌門?!?p> 林乘風(fēng)、姚秋山二人也與那人寒暄。
正說著,那人忽然望見三人身后還有兩人,便望著封天和李御道:“這兩位是?”
林乘風(fēng)正要答話,田加錫搶先答道:“哦,這是我?guī)煹芾钣?,這位是他的朋友,叫封天,我?guī)煹鼙緛砗臀乙粯樱瑢傩渥?,因喜歡‘和靈派’的宗旨,便和我一起來了。”
那人便笑道:“原來如此?!?p> 忽然笑容一斂:“嘶~封天?這個名字......”
田加錫趕緊道:“小門小戶,不懂事亂起的,隨便叫叫就行,不必在意。”
這時林乘風(fēng)瞇著眼道:“顧掌門,田師弟三人遠(yuǎn)道而來,先讓他們?nèi)胱??!?p> 那顧威顧掌門恍然道:“哦,對,對,幾位請?!?p> 便帶著幾人到一張桌子前。
桌子已然坐了五人,只剩三張座位,那林乘風(fēng)笑著跟他們打招呼:“龔師兄,張師兄...這兩位是田師弟帶來的。”
坐主位的那龔師兄名叫龔一鳴,臉皮粗糙,五官皆比常人大,肩膀、胸腹都鼓鼓的,十分壯實(shí)。他留有兩撇胡子,與人說話時聲音很大,哈哈大笑的模樣很有一種粗獷的魅力。
眼見林乘風(fēng)帶人趕來,起身舉杯敬酒。
自飲一杯后,目光炯炯望著封天和李御,道:“兩位怎么稱呼?”
田加錫正要說話,龔一鳴轉(zhuǎn)頭瞥了他一眼,頓時讓得他不敢出聲。
封天直視龔一鳴,道:“封天。”
龔一鳴眉毛一挑,望了望封天,沒說什么,轉(zhuǎn)頭望向李御,李御躬身拱手道:“李御。”
龔一鳴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先去那邊坐下,待會兒介紹給大家伙認(rèn)識。”
轉(zhuǎn)頭對林乘風(fēng)、姚秋山、田加錫三人道:“來,坐?!?p> 率先坐下。
林乘風(fēng)和姚秋山依言入座。
田加錫朝封天二人道:“你們先過去吧?!?p> 對顧威笑道:“麻煩顧掌門了?!?p> 卻見顧威正望著封天發(fā)愣,臉色驚疑不定。
田加錫不解地道:“顧掌門,怎么了?”
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封天,只見封天看都不看顧威一眼,雙目四下張望,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心疑是顧威怪封天失禮,便斥道:“封師弟,眾師兄和掌門面前,怎可如此無禮?”
他新入“和靈派”便帶來兩個新人,前幾日已被林乘風(fēng)不重不輕地說了一次,剛剛又被龔一鳴意味不明地望了一眼,似對他有所不滿。
當(dāng)下眼見封天有不對之處,說話便毫不留情。
封天沒有理會他,只顧細(xì)細(xì)查探這千足派。
似乎,也沒有歐陽明秀的氣息。
是還沒到?
又或者是和靈派說大話?
田加錫見封天如此不給面子,回想這一路上,他都是如此,心中驚怒。
偷眼望了望四周,龔一鳴、林乘風(fēng)等人似乎都在望著他,他心道:“不能任由他這樣。他是我?guī)淼娜耍绻夜懿蛔?,可能龔師兄會認(rèn)為我靠不住?!?p> 便伸手向封天抓去:“封師弟,你太過分了!”
李御見狀,臉色一變,喊道:“師兄住手!”
卻已來不及阻止。
正心急間,忽見旁邊一人伸手按住田加錫的手,道:“田師弟不可?!?p> 李御一看,卻是顧威顧掌門。
只見顧威臉色凝重地望著封天:“敢問閣下,可是閉關(guān)百年,最近才出關(guān)的封天封前輩?”
此言一出,周圍為之一靜。
林乘風(fēng)等人臉色一變,驚疑不定地望著封天。
龔一鳴目光炯炯盯著封天,嘴里問顧威道:“顧掌門,怎么說?”
“顧,顧掌門,你在胡說些什么?這,怎么可能?”
田加錫的聲音已然顫抖。
封天淡淡地望著他。
依舊是不高不矮,中等身材,御靈境修為,但他這時才忽然驚覺,封天似乎一直都是處變不驚。
從剛才到現(xiàn)在,他都是一副高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態(tài),一直自顧自在尋找著什么。
實(shí)在與眾不同。
可是閉關(guān)百年?
這!
只聽顧威道:“今天上午,我收到一條消息,說有位‘閉關(guān)百年,最近已出關(guān)’的封天封前輩在這莽荒山脈行走,若有修行上的疑惑,可尋而問之?!?p> 龔一鳴起身問道:“這消息是從哪聽來的?”
目視封天,只見他臉色輕描淡寫,一雙丹鳳眼,目光依舊是深沉寧靜,與之對視,只覺其平靜得仿佛深淵,不為外界所動。
只聽顧威答道:“好幾個宗門都在傳,像猛虎宗、百禽門那些,一個個都在傳,不由人不信?!?p> “哦?”
龔一鳴離席走向封天,來到面前,拱手問道:“閣下名叫封天,究竟是否那封前輩?”
此時此刻,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早已被大家發(fā)現(xiàn),聽龔一鳴與顧威的兩句對話,基本已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眼見龔一鳴離席問話,都安靜下來,或驚奇或猶疑地望著封天。
只見封天望著龔一鳴,問道:“在這里,你最大?”
龔一鳴環(huán)視一圈,道:“怎么?”
封天道:“神獸何在?”
龔一鳴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為神獸而來。那么,你確實(shí)是那閉關(guān)了百年的封前輩?”
封天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神魂仔細(xì)探去,依舊搜尋不到歐陽明秀的氣息。
龔一鳴眉頭一皺。
田加錫見狀,忙問李御道:“李師弟,他是你帶來的,你說話??!”
李御偷眼看了看封天,暗自尋思了下,上前道:“前輩確實(shí)來歷非凡?!?p> 田加錫聽了,驚怒交加,想到自己剛才的言行,以及封天看他的眼神,頓時心驚膽顫,欲要賠禮道歉,卻抹不開臉面。
況且,自始至終,封天表現(xiàn)出的修為便只有御靈境,甚至似乎連靈獸也沒有。
長得還那么年輕。
他心中依舊不愿相信,封天竟是那種前輩高人。
而那龔一鳴聞言,也是半信半疑,對封天躬身拱手道:“既然是這樣,剛才無禮之處,還請前輩莫要怪罪。前輩可否指點(diǎn)一二?”
雙目直視封天。
卻見封天忽然臉色一動,望著百節(jié)堂外,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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