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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月圓

第三十一章 典刑司(中)

江山月圓 桑之一葉 1556 2020-03-29 12:00:00

  信王府內(nèi)。

  “什么都沒審出來?”呼延朗的不悅?cè)粚懺谀樕?,馬大人擦了擦汗跪著仍不敢起。

  “臣該用的刑具都上了,這塔城郡王嘴硬得很。唯獨(dú)大王爺來,他才開口說了話?!?p>  “他們倆說了什么?”

  “臣不知。大王爺與他單獨(dú)刑訊的,似是未用刑,最后審出來了這個?!瘪R大人將圖紙呈上去。

  “葉爾欽國城防圖??垂P跡,確似王兄手法?!?p>  “今日,莫肅那兒可還有何異樣?”

  “沒有異樣了。今日除了王爺您府里小廝送過一次餐食,沒有其余人接觸。”

  “本王府里小廝?你可曾看到那人長什么樣子?”呼延朗聽此消息立刻站了起來,連忙追問。

  自己可從未指派過下人去典刑司送餐食。呼延良今日出現(xiàn)在典刑司的時(shí)機(jī)又為何如此不尋常。又怎么會這么巧,今日自己府邸的采買小廝又暴斃街頭。

  “臣……臣不知?!?p>  “廢物!去給本王找到那會兒當(dāng)值的獄卒!問明白到底去見過的小廝長什么樣子!”

  溫瑜?呼延朗拿著早前下人從那暴斃的小廝胸前拔下來的箭。正中要害,一箭斃命。果真是好箭法。前腳呼延良審莫肅,后腳溫瑜去看莫肅?這難不成大王兄是去接應(yīng)的?

  呼延朗心里狐疑:“林峽!大王府可有何異動?”

  “早上大王爺出府后,大王妃從后門出了府,沒有帶隨從。我們的人跟了兩條街后險(xiǎn)些被發(fā)現(xiàn),跟丟了。午后大王妃同大王爺一架馬車回了府,情形是鬧了別扭?!?p>  “一架馬車回了府?”

  “大王府里嬤嬤說的是大王妃今日一個人去戲樓聽曲,大王爺知道后還罰了四位府里護(hù)衛(wèi)。臣去戲樓問過了,戲樓的人確是見著了有位大王妃打扮的人在樓上雅座,只是大王妃戴了面紗,但按臣描述的身形打扮都是對的上的?!?p>  一個人出府,面紗,聽曲,小廝暴斃,信王府小廝去見莫肅,與呼延良同車馬回府。呼延朗串聯(lián)起來便大致猜出了。

  “今日典刑司,大王妃也在?”林峽看著王爺?shù)哪樕?,斗膽猜測道。

  “若本王沒猜錯,大王妃今日定是見了莫肅。今日王兄的馬車上,應(yīng)該不止一人?!?p>  呼延朗不知道,到底莫肅身上還隱藏著什么秘密。而這些秘密,大王府又是否已經(jīng)知曉了。

  與此同時(shí)的大王府。

  溫瑜從下了馬車手腕便被呼延良緊緊扣住,一路拽回了暖閣。一進(jìn)房門,呼延良便將溫瑜甩在了床上,自己反身將門重重地關(guān)上。

  從典刑司門口,到方才進(jìn)門,呼延良一句話都未同自己講。溫瑜自知理虧,心里也是害怕得緊,一言不發(fā)又殺氣騰騰的呼延良像是一只狂暴的獅子,著實(shí)令人生畏。

  “對不起?!睖罔ぶ貜?fù)了幾遍對不起,呼延良只當(dāng)是沒聽見,眼睛也不往這別處瞧,還是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溫瑜走過去,拉拉他的袖口,他仍是不為所動,用手拂落了她的手。

  兩人不知背對著站了多久,呼延良終于有了動作準(zhǔn)備離開,溫瑜撲上去從身后環(huán)住他,輕聲細(xì)語地求:“阿良,你去哪兒?”。

  “你還管本王去哪里嗎,公主殿下你去哪里又何曾知會過本王?”溫瑜理虧,不知道該說什么。呼延良伸手想撇開她,溫瑜卻又抱的更緊。

  “溫瑜,在你的打算里,可曾考慮過本王?如若今天攔在門口的人不是本王的人,而是父皇的人、老二的人,那是不是四年前的事情你還準(zhǔn)備重演一遍?”

  “你做之前可曾考慮過,東窗事發(fā),本王、你的夫君、你口口聲聲說愛著的人會怎么樣?這個當(dāng)口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王府,你不知道嗎?”

  “你出了府,本王知道,你以為他呼延朗就不知道嗎?你就能保證宮里的人不知道?就算你盜用了信王府的身份,可是他們不會懷疑?僅是懷疑就夠了。立于朝堂之上,在父皇面前,只是懷疑便夠了。失去了信任的臣子,是什么結(jié)局,你我都是聰明人,你不知道?”

  “呵,也是,你知道了也是要做的。這一次,你是想要本王也被追究個通敵叛國,還是要本王再中你一箭,然后再生離死別?你去做救世主,那么,誰來救本王?嗯?你在乎過本王嗎?”

  “你根本沒有在乎過我,對吧。是啊,無論何時(shí)與什么事一同做選擇,我呼延良就活該是被放棄的那個是嗎?”呼延良說話間額頭青筋暴起,眼睛充血般通紅。但他仍要顧及著音量,以免被王府里有心的人聽了去。

  “這么多年了,本王待你不好嗎?嗯?本王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可是,怎么就捂不熱你呢?怎么就換不來你對本王一絲一毫的顧念呢?”呼延良終于隱忍著將話全部講完,從始至終沒有回頭。

  聽聲音,身后的女人似乎伏在自己背上抽泣著。

  呼延良漸漸能感覺到后背某個位置,開始變得濕漉漉,圈著自己的手臂也漸漸松開了些。

  “本王問你,你今日見他,說了什么?”呼延良終于從自己滿心的憤怒中擠出最后的幾個字。

  說出這句話時(shí),他甚至想過。如若當(dāng)真事出有因,如若溫瑜對自己坦白,那自己便既往不咎。

  暖閣安靜下來,呼延良在等待她的回答。

  溫瑜沒有回答,又或者說,方才被呼延良的一番話震撼,現(xiàn)在根本不知從何說起。

  呼延良在溫瑜的沉默中大失所望,仿佛心上最后一根線崩斷。終于挪開了她早已經(jīng)僵住的手臂,關(guān)了門,闊步離開了花房暖閣。

  一步也沒有停頓,一步也沒有回頭。

  溫瑜的沉默和眼淚就像是一根釘子,將呼延良心中本就盈滿將出的憤怒,又一步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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