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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的獨行者

139.自由之魂(其一)

深淵的獨行者 拜黃衣教教主 2062 2020-06-06 13:35:25

  靈安是一名作家。

  當然,沒啥成就,只是一名撲街而已。

  作品就算花再大的功夫也不可能吸引大多數讀者。

  因為那不符合主流趨勢,現(xiàn)在在哥譚市流行的小說,只有兩種類型——

  一,言情;二,科幻。

  而靈安所寫的,不過是些支離破碎的病態(tài)幻想。

  其實他大多數寫好的文稿都被編輯以“違規(guī)”為理由退回去了。

  很容易理解,畢竟編輯也是要吃飯的,不可能為了一個路人的夢想而放棄自己的事業(yè)。

  盡管發(fā)生了這么多,他的作品也依舊有人欣賞。

  比如昨天那個剛來哥譚的盲人小女孩。

  靈安把選取了自己作品的一部分念給對方聽。

  也許......她只是好奇而已。

  但每當靈安想起對方那興奮的神情,像是發(fā)現(xiàn)了寶藏一般......

  他創(chuàng)作的靈感大多都源自于夢境與現(xiàn)實。

  靈安時而會像一位冷酷的劊子手,無情地對現(xiàn)實進行解剖,掏出腸子與器官,將其最真實的一面展露出來。

  然后再把這些融進病態(tài)的幻想之中,依次來表達自身對于現(xiàn)實的看法,而不會有人來找茬。

  靈安也算是個老作家了,盡管沒什么人氣。

  但這并不影響他創(chuàng)作的心情,反而,無人問津的他更能有時間去構思,去修稿。

  每隔三到四天他就會在《哥譚日報》上發(fā)表一篇作品。

  當然,那只會插在最為偏僻的角落里。

  靈安是那種一看就很頹廢的人。

  他身上帶著點文人的灑脫氣質,而又不失現(xiàn)實主義詩人的憂郁。

  話說回來,“靈安”其實不是他的真名。

  五年前,他來到這所城市,記憶似乎因為車禍喪失了大部分。

  當然也包括他的名字與身世。

  自那以后他便以“靈安”自稱。

  靈,諧音零,預示著塔羅牌序列第零位【愚者】,象征著流浪·可能性與新的開始。

  而安則出自“闊然自安”,表達了他對和平安定生活的渴望。

  ……

  這一天清晨,早上九點整。

  靈安已經換好了運動服,整裝待發(fā)。

  每天他都會準時外出鍛煉,順便在路上收集些寫作素材。

  畢竟光有腦洞可維持不了生活。

  “現(xiàn)在是哥譚市早上九點十分。歡迎來到新一期的《哥譚日報》,我是節(jié)目主持人——菲迪爾·克萊斯?!?p>  哥譚廣場上方的大屏幕上顯示出一副熟悉的白人男性的臉。

  靈安對于這類節(jié)目一向是反感的,那不過是哥譚上層用來控制人民的另一種手段罷了。

  人只有在飄渺的欲望與虛幻的幸福中才更容易被催眠。

  ......

  清晨,陰云仍然籠罩著這片灰色的城市。

  街道上卻異常熱鬧——散發(fā)著腐臭氣息的站街女,路邊毆打窮人的巡警,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拾荒者。

  這就是哥譚的現(xiàn)狀。

  而靈安只是輕輕瞥了一眼,并沒有多做感想。

  就算是渣滓也有渣滓的生活方式。

  更何況......自己也是這些渣滓中的一員,只不過比起他們,靈安顯得比較幸運。

  晨跑已經持續(xù)了十多分鐘,但他卻絲毫沒有流汗,看來之前的鍛煉也不要是毫無作用。

  慢慢的,不知怎的,靈安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望著一處小巷出神。

  他曾住在這里,撿幾根潮濕的木頭,垃圾堆翻幾片破布,就在最深處搭起了一片自己的天地......直到后來有了稿費才搬的家。

  當時還有個比他稍微年長點的大叔也住那附近,他偶爾出來丟垃圾的時候也會有意無意地和他打招呼。

  過去的艱難時光總是令人回味無窮。

  而現(xiàn)在,這條小巷中,傳來了一陣飄渺的歌聲。

  聽起來很耳熟,帶著屬于孩子的稚嫩。

  他剛想一探究竟,忽然,一個身影飛快地向這邊移動。

  “?”雖然看不清人臉,但他還是給對方讓開了一條道。

  那人手里好像攥著一本書,他很快就經過了靈安,并朝街道的另一頭奔去。

  “這個身影......有點眼熟啊?!膘`安忽然來了興致,不再管小巷里的歌聲,朝著那人的方向奔去......

  但很可惜,他終究還是追丟了。

  在一處轉角,小巷里,靈安沒再看見對方。

  “奇怪啊......”他捏著下巴沉思,“那人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地上一樣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什么東西掉地上了?”他看起來有些疑惑,隨后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本破舊的筆記本。

  封面是白色背景,有點像十幾年的款式,但封面上畫了一個銀色的齒輪,筆記本上沒有灰塵,基本能確定是剛才那人落下的。

  靈安掀開了封面。

  然而開頭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皺起了眉頭。

  “2006年,11月17號,早上9點37分。

  維克多肯特于哥譚市,中心街的韋恩銀行門口被人用新式手槍擊殺”

  維克多......肯特?

  靈安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那曾經住在他隔壁,偶爾出門會跟他打招呼的大叔......死了?

  不對,時間。

  他立刻注意到了日記上的時間——

  日期是今天,時間是九點三十七。

  而現(xiàn)在的時間......靈安看了看手表。

  才九點二十三,離“日記”上所寫的死亡時間還有十四分鐘。

  在我那個下翻幾條,記錄的都是差不多的內容。

  像是“2006年,11月17號,早上9點37分。

  維克多肯特于哥譚市外區(qū),艾尼爾河的小船上被士兵槍殺”

  ......靈安滿腦子的疑惑。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關于維克多的死訊。

  而且描述的都是還未發(fā)生的事。

  詛咒?預言?還是在挑選殺人手段?

  他仔細觀察這本日記,發(fā)現(xiàn)所有的字跡都是同一人的,而且差不多都是在早上四點到半個小時前所寫的;用的是劣質墨水,說明家庭并不富有;字跡有些無力,偶爾還有些顫抖,對方身體狀況可能并不好。

  靈安看起來有些興奮,直覺告訴他這些文字后面隱藏著一件大事......

  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這本書的主人?”他皺起了眉頭,雖然對后面記述的內容很感興趣,但這種行為本就是在侵犯隱私,最好還是先藏起來。

  幸運的是,周圍剛好有個不小的木箱。

  聲源在不斷靠近,靈安猛地跳進木箱中,合上了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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